蒋诗韵发作了一通,觉得心里好受了些。
两个人大眼对大眼地瞪了一阵子,贺林就先败下阵来,嘿嘿一笑,“咱不生气了好不好?好韵儿,是我的不是,没想到女人的嫉妒心发作起来,竟然这么可怕!”
“你没想到的事儿多着呢,跟你说,你伤好了赶紧搬出去,别给我招烂桃花!”
蒋诗韵受不了他那贱贱的小样儿,冷哼着下了通牒令!
贺林知道这个时候她说什么都得先答应下来,先安抚了她再说。
忙涎着笑脸死乞白赖地把她拽躺下,“好韵儿,先睡一觉,等过两日看我怎么给你出气!”
一提起出气,蒋诗韵不由得想起上次这厮整治宋徽的事情。
当时半夜三更把人家从锦绣楼里用麻袋装了拖出来,宋彻被扔在一边儿,活活冻了大半夜。
宋徽被一顿拳头揍得鼻青脸肿,浑身都是伤,听说好几日都没能下得了床。
安国侯府的孙老太君怒火冲天,已经着人到顺天府备案,发誓要揪出那可恶的贼人来碎尸万段。
听说蒋诗静嫁过去连回门都没回,夫君瘫在炕上,她又满面癞蛤蟆皮,连她的亲姑母蒋氏都懒怠见她,更遑论别人了。
这都是小坠子跟着老苍头出去采买道听途说来的,不知事情几分真假。
但宋徽挨打,蒋诗静毁容这事儿可是千真万确的,蒋诗韵百分百地保证,这两个人凑到一块儿绝没有好日子过,这也是钱氏母女处心积虑谋划而来的,怪不得她!
上次春桃她们也听说了,宋徽这人洞房花烛夜当晚,旧疾发作。后来侯府遮掩住了,愣说是蒋诗语大闹侯府惊着了宋徽。
可听春桃细细地把宋徽的症候描述了,蒋诗韵才知道事情绝不是那么简单。
宋徽那么大的人了,再怎么不成器。也不会让一个姑娘家给惊吓着的。这分明是侯府的老太君遮人耳目罢了。
据她推测,宋徽很可能患有癫痫之症。
这样的病,怕是日后连孩儿都不能要,病魔一生都驱之不掉。
先前一直困扰蒋诗韵的疑问。因着宋徽的病症发作,迎刃而解了。
蒋氏为何宁愿舍弃蒋诗静姐妹,冒着得罪钱氏的危险,也要把她嫁过去!
如今,这一切都真相大白了。
原来。蒋氏早就知道宋徽患有隐疾,很可能这辈子都不能痊愈,这才单单挑中了自己的娘家侄女儿嫁过去。
将来即使她发现了宋徽的病症,无奈那时已经生米煮成熟饭,悔之晚矣。
再说,她和王氏从乡下而来,嫁入侯府,算是高攀了,王氏早就喜得无法自抑。
即使事情暴露,王氏也没本事替她讨回公道不是?
而钱氏就不行了。依着她的性子,到时候不得上门大闹一场啊?
想必,这些后路蒋氏都已经算好了。
没想到,蒋氏这个嫡亲的姑母,居心竟然如此不良!
只可惜,这一切,都毁在钱氏母女手里。
谁让她们母女太贪心,闹出姐妹争嫁的丑事儿。
就算侯府和蒋府死死地压着这事儿,可那些下人还是不经意间当笑话给说了出来。
蒋诗韵虽然支离破碎地听了一些,可细细地一推敲。就明白过来。
算来算去,还是算到了钱氏自己头上。钱氏,也算是自食其果了。
只不知道,蒋氏到底安的什么心。非要把亲侄女儿往火坑里推?
如今被贺林一句话给勾起来,她一霎时就想了这许多。
见贺林讨好地拿一双精致的桃花眼可怜巴巴地望着自己,蒋诗韵又是好气又是好笑,“人家是高高在上的郡主,你怎么替我出气?告诉你,你可别胡来。捅了篓子,到时候你可吃不了兜着走!”
这厮再能耐,也不过是皇权下的附庸,能跟人家皇亲国戚斗吗?
她好不容易治好了他,可不想让他再去干那些飞蛾扑火的傻事儿了。
虽然板着一张清秀的小脸,可不知不觉中,蒋诗韵的语气已经放柔了许多,言语里,情不自禁地带着一丝关切和着急,听得贺林心里一暖,脱口就问,“韵儿,你是在关心我吗?”
她说得虽然不直白,可他还是能感觉出来,她对他的关心。
蒋诗韵被他给戳中了心事,很是尴尬,嘴上强硬地哼了一声,拒不承认,“美得你,谁关心你?我对待病人一向如此!”
贺林察言观色,心知肚明这小丫头是不好意思了。也不点破,面上装作失望至极的样子,心里却甜得跟喝了蜜水一样!
两个人又说了几句,蒋诗韵到底不放心这家伙会不会暗中真的做出什么不得体的事情来,赵雪茹虽然可恨,可人家到底是个金娇玉贵的郡主,被这厮给毁了,她真是于心不忍。
思量再三,她殷切地嘱咐他,“不管赵雪茹有多不可理喻,这都是我和她之间的事儿,你千万不要插手。”
没想到转来转去,这小丫头又绕了回来。不过听她话里意思,还是生怕他去惹事。
这是否证明,她还是关心着他的?
贺林心里一喜,面上却不显山不露水,只是挑了挑眉,装作一副不屑的样子,“我不管,万一下次她再欺负你怎么办?”
蒋诗韵被他的质疑给惹怒了,这厮,就这么看不上她的本事吗?
像她这样的女人,是不必依附于男人而生存的,连这点儿鸡毛蒜皮的小事儿都处置不了,她蒋诗韵还在京都里混什么混?干脆打包回大名府算了。
像是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