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齐雪筠是元宏帝的继后,齐王妃鲁玥儿嫁的太子是她的亲生儿子,元王妃沈咏洁嫁的元健仁是元后陈仪所生,如今也要叫她一声“母后”。
皇后宫里的传旨太监吓了一跳,看了看左右,轻声提醒道:“皇后娘娘,元王妃就不说了,可是齐王妃,大家都知道她疯了,怎么侍疾啊?”
“疯了?”皇后齐雪筠笑了笑,“本宫怎么不晓得?到底是真疯还是假疯?——来人,传本宫的懿旨,让元王妃去齐王府看看齐王妃,如果齐王妃没有真的病了,就跟元王妃一起进宫侍疾。”说着,又命人去传太医,然后就回到寝宫躺下,额头上盖了一个帕子。
那传旨太监这才躬身退下,去元王府传皇后齐雪筠的懿旨。
沈咏洁听说要去照顾皇后齐雪筠,心里就一阵厌恶,但是她没有对着传旨太监发脾气,温和地笑着,亲自送他出二门,又问道:“皇后娘娘到底是什么病啊?昨天不还是好好的?”
元宏帝两天前给唐安侯下赐婚圣旨的时候,皇后齐雪筠可是降尊屈贵,亲自去了唐安侯府一趟的。
传旨太监讪笑着躬身答道:“皇后娘娘身子娇贵,一点委屈都不能受的。一委屈,就病得厉害,陛下也是尽知的。”
沈咏洁便明白了皇后的状况,笑着命丫鬟给那传旨太监塞了一个大大的红包,目送他离去。
那传旨太监走了之后,盈袖忙赶了过来,问道:“娘,皇后怎么突然生病了?要不,我代娘进宫侍疾吧!”
她刚从唐安侯府恭喜唐海嘉回来,就听说皇后齐雪筠又要折腾沈咏洁了。
沈咏洁似笑非笑地道:“不用。皇后娘娘是心里不舒服呢。”
“不舒服?”
“是啊,我猜,应该是质子的人选定了。元应佳要去南郑国,皇后心里能舒坦吗?”沈咏洁往屋里走去。一边命人备车,要先去齐王府打个花呼哨,看齐王妃一眼。
盈袖还是不放心,道:“娘。我跟您一起去齐王府吧。”
“不用了。”沈咏洁制止她,“如今是事情多的时候,你别到处乱跑了,就在家里待着。对了,过几天就是三月初三。是你的生辰,也是及笄的日子,你在家里好好准备准备。”
盈袖面上一红,笑着应了,看着沈咏洁带着一群丫鬟婆子离去。
她知道沈咏洁身边有一个婆子功夫特别厉害,才稍微放了心,回自己房里准备及笄要穿戴的衣物首饰去了。
沈咏洁来到齐王府的时候,元应蓝正好进宫见皇后齐雪筠去了,元应佳心急如焚,也跟着她去了。虽然没有进宫,只是在车里候着她。
沈咏洁被齐王府的管事迎了进来,“元王妃,这边请。我们王妃还病着,如果有所冲撞还请您不要见怪。”
沈咏洁点了点头,“我省得,就在门口看一眼,也好去向皇后娘娘交代。”
她来到齐王妃住的院子,浩浩荡荡带着自己的丫鬟婆子,还有齐王府的管事婆子一起进去了。
这下子这么多人。这么大的阵仗,她就不信齐王府还能玩妖蛾子。
齐王妃的院子里有两个眼生的婆子迎了出来。
这两人非常规矩守礼,跟齐王府别的下人很不一样。
齐王府的婆子就向沈咏洁说道:“这两位嬷嬷是皇后娘娘特意从宫里派出来专门照看我们王妃的!”
她们说这话的时候,一个个挺直了胸膛。明显对于皇后娘娘对齐王妃的厚爱与有荣焉。
沈咏洁看了这两个婆子一眼,在心里暗暗点头。
果然是从宫里出来的人,规矩礼仪不是一般的好。
有这样的人看着齐王妃,她也会消停点吧?
沈咏洁笑容满面带着下人走了进去。
齐王妃鲁玥儿一个人背朝外蹲在屋角,嘴里嘟嘟囔囔不知在说什么,手里拿着一支绣花鞋。不断用那鞋敲打地面。
沈咏洁走上前去,轻声唤道:“齐王妃?齐王妃?”
鲁玥儿置若罔闻,根本没有回头,手里拿着绣花鞋啪啪敲打地面,一边恶狠狠地道:“打死你!打死你!打死你们这些个小贱人!就不能再作耗了!看你们抢我孩儿的位置!打死你!让你肠穿肚烂!让你头破血流!让你一辈子做牛做马!不能投胎做人!”
这么恶毒?
这是在诅咒谁呢?
沈咏洁伸出手,一手握住鲁玥儿细瘦的胳膊,一手将地上那张薄薄的黄裱纸抽了出来。
只见上面用红色朱砂歪歪扭扭写着“元晨磊”、“元盈袖”两个名字!
在那名字上还鬼画符一般画了一些曲曲弯弯的符咒!
沈咏洁的脸色一下子很不好看,她抖了抖那张黄裱纸,对鲁玥儿道:“齐王妃,你这是什么意思?要不要这么狠毒!”
居然把她两个孩儿的名字写在这上面当小人打!
鲁玥儿一见自己的东西被抢走了,嗷地叫了一声,转身扑过来就要抢回自己的东西。
她的眼里只有那黄裱纸,力气又大得惊人,一下子将沈咏洁推了个趔趄。
沈咏洁的婆子忙迎上去,一手架住鲁玥儿往地上一推,一手扶着沈咏洁,忙道:“元王妃,您没事吧?”
鲁玥儿没有那么好运,没有人来扶住她,就被推倒在地上,头上在墙角撞了个大包,立时捂住脑袋呜呜呜呜地哭了起来。
沈咏洁见她都成这幅样子了,还记得要诅咒自己的两个儿女,心里着实厌恶她,恼道:“鲁玥儿,你够了!若是再让我看见你做这种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