盈袖一见陆瑞兰皱眉头,心里就有些警惕。
这个大嫂算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虽然盈袖依然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哪方面得罪了陆瑞兰,但也知道,陆瑞兰已经站在她的对立面了。
站在她的对立面会怎样呢?
就是她支持的,陆瑞兰必然反对。
对盈袖不好的,陆瑞兰必然支持。
这就是对立面的含意。
对这样的人,就算以前有几分亲情,如今也是越来越薄弱了。
盈袖眼神一闪,往盛青黛那边看了一眼。
盛青黛也一直观察着陆瑞兰的神情,将一切看在眼里。
见盈袖看了过来,盛青黛朝她笑了笑。
盈袖心里一动,笑道:“大表嫂,我看你面色积郁,像是心思郁结的样子。这一次正好盛姑娘在这里,不如让她给你诊诊平安脉吧?”
能让盛家人诊平安脉,已经是帝王的待遇了。
陆瑞兰不由自主就答应了,虽然她并没有哪里不舒服,但是一听是盛家人,她的脑袋已经不受控制地点了几下。
盛青黛马上走过去,对陆瑞兰拱了拱手,“刘大夫人。”
陆瑞兰将手腕伸了出来,笑道:“有劳盛姑娘了。”
盛青黛伸出手指,搭在陆瑞兰的手腕间,凝神诊了一会儿,脸色渐渐严肃起来。
盈袖忙道:“盛姑娘,我大表嫂可是身子不爽?”
陆瑞兰愣了一下,马上道:“不会吧?我身子好着呢,在雷州没什么事,成天吃吃喝喝,比以前都胖了。”
“就是因为你现在不做事,成天吃吃喝喝,所以你的身子才出了问题。”盛青黛正色道:“肥胖会导致你的血液浓稠,增加中风的几缕。还有,你思虑过多。外热内虚,这一次出来赶路赶得太急了吧?已经有风寒的症状。”
“风寒?!”盈袖马上站起来,远远地退到门口,“大表嫂。请恕我无礼,我有身孕,不能染上风寒。”
风寒是能传染的,虽然也不算大病,但是对孕妇和胎儿来说就不一定了。
“风寒?!不可能!”陆瑞兰马上表示反对。“我怎么会得风寒?我明明好好儿的,盛姑娘,你是不是诊错了?”
盛青黛挑了挑眉,“我堂堂盛家医术,连个小小的风寒都诊不出来?刘大夫人,你忒也看不起人了。算了,我言尽于此,你好自为之。”说着,她转身对盈袖道:“谢夫人,你得出去。这间屋子,我要用蒸烈酒熏一熏,否则不能住人。你有身孕,不能感染风寒。”
看盛青黛振振有词的样子,陆瑞兰又不确定了。
“真的有风寒?可是……”陆瑞兰慢慢站了起来,脸上的神情惊疑不定。
“你是不是觉得脑子有一点点晕?额头有一点点发热?如果摁一摁太阳穴,还有酸痛的感觉,是不是?”盛青黛回过头,犀利说道。
陆瑞兰想了想,糟了。好像这些症状她确实是有,但是不明显,而且忍一忍就过去了,她根本就没有在意。
手指摁着自己的太阳穴。陆瑞兰面如土色。
“大表嫂,真是不好意思,我就不留您了。我这一胎好不容易才怀上,就算您说我怠慢您我也没办法。”盈袖更是远远地退到门外去了,转头就一叠声地叫人拿烈酒,给盛青黛蒸酒熏屋子。
陆瑞兰气得浑身发抖。
这是明晃晃地赶她走啊!
太不给面子了。
不说陆瑞兰以前是谢家的当家人。就看在她夫君是谢东篱母族那边所剩无几的亲人,盈袖也不能这样对她。
“五弟妹,你这是什么意思?我哪里就真的得风寒了?盛姑娘也不过是说我有这个可能而已。”陆瑞兰沉声说道,“不过,你谢家确实门槛太高,我……”
她本来想说自己高攀不起,可是这样一说,岂不是就把自己的后路都断了?
刹那间心念电转,她马上换了说法,“我们虽然是小户人家,但不是狼心狗肺过河拆桥的人。你对我不敬,我不会在意。五弟是我一手带大的,他既然心爱你,你再怎么样,我都会忍着……”
盈袖听得越来越怒。
这是什么话?
敢情又来指桑骂槐了?
怀了身孕之后,盈袖也觉得自己越来越娇气了,一点气都不能受。
刚才她确实是有意让盛青黛给陆瑞兰找个由头赶紧送走,让她别找机会进自己的家门在自己怀孕的当口整妖蛾子。
但陆瑞兰倒打一耙,把自己说得不敬长辈,拖累谢东篱的名声,就有些太过份了。
盈袖瞬间沉下脸,恼道:“大表嫂,你这是什么意思?我本来尊你敬你,不想跟你闹得太难看,就是看在我们大爷面上,不想让他难做。要知道今天我完全可以命人将你赶出去,根本不让你进来!当初你是怎样对我,我可一天都不敢忘。可是现在你居然说我对你不敬,这就实在太过份了!——请问我要如何敬你?跪下给你奉茶?还是自动下堂求去,让你给我们大爷找别的贵女成亲?还是装聋作哑,让你给我们大爷塞一堆不三不四的女人,生一堆不明身份的小崽子?!”
陆瑞兰被盈袖的话惊呆了,好半天才抖着手道:“你……你……你这是什么话?粗俗!太粗俗!”
“粗俗?我粗俗,可我没有给别人家塞女人的习惯。你不粗俗,可你却盯着小叔子的房里事不放。到底是谁粗俗?到底是谁狼心狗肺过河拆桥?!”盈袖问得咄咄逼人,若不是担心陆瑞兰真的有风寒,她就要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