盈袖近来有个习惯,就是每天早上都要去白塔大狱顶层去看一看。
那里是离天空最近的地方,也是离祖神的战舰最近的地方。
而且以她的特殊体质,她有时候能够感觉到那战舰里面的一些波动,虽然并不知道那里发生了什么事,但是早一些知道端倪总是好的。
这一天早上,盈袖照例来到白塔大狱顶层,看着灰蒙蒙的天空出神。
她的手搭在白塔大狱顶层半人高的塔身上,目光专注地看着半空中低垂悬挂的战舰。
就在这时,她突然觉得手指被什么湿漉漉的东西碰了碰。
垂眸一看,居然是一只灰黑色的小刺猬!
正用它湿漉漉的小鼻头碰触她的手指。
它的背上还绑着。
盈袖看见这小刺猬后心里的第一念头居然是,幸亏这小刺猬背上的刺是软的,不然那荷包岂不是被扎破了?
想完之后才觉得好笑,低头看了看,道:“阿财?是你吗?”
她唯一认得的小刺猬,就是那只阿财了。
可是阿财不应该在这里啊?
它不是应该跟盛思颜他们在不可知之地吗?
盈袖紧张起来,“阿财?你怎么来了?思颜他们有事吗?”
阿财抬头看了看她,然后又回头看了看自己背上绑着的小荷包。
盈袖明白过来,将那小荷包从它背上解下来,放到它的两只小前爪跟前。
阿财却用一只小爪将那小荷包推到盈袖的手边。
“……是要给我的吗?”盈袖恍然,有些不可思议地摸了摸了那小荷包。
里面的东西硬硬的,看形状好像是一把钥匙?
盈袖拿起小荷包,又看了阿财一眼,“你既然来了,还要回去吗?你知道怎么回去吗?”
阿财却转过身子,朝着白塔外的天空远目……
盈袖:“……”
将阿财带回皇宫,她命人将谢东篱叫了进来,指着阿财和小荷包,道:“东篱,你看看这是怎么回事?”
谢东篱揉了揉额头,笑道:“大概是他们知道了我们的难处,因此派人过来帮忙了吧。”
盈袖看了看阿财,不确定谢东篱说的“派来的人”,包不包括这只小刺猬,而它明明不能算“人”。
阿财倒是对谢东篱很亲热,一见他进来了,便窸窸窣窣爬到他脚边,先推推他的靴子,然后仰头看他,嘴角居然微微裂开,像是在笑的样子。
谢东篱挑了挑眉,弯腰将阿财拎了起来,托在手掌上,笑道:“难道你就是他们派来的救兵?”
“……它带来一个荷包,荷包里有一把钥匙。”盈袖指了指桌上,“你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谢东篱打开荷包,掏出那把钥匙看了看,眉梢微跳,道:“这是一把秘匙,不是开一般的匣子的。”
“他们送来钥匙,是不是说,那匣子就在我们这里?”盈袖沉吟道,“可是那匣子又在哪里呢?是做什么用的呢?”
谢东篱想起阿宝说的话,恍然道:“我明白了,阿宝说过,大周皇朝的玉玺,曾经被大周最后一任皇帝给了你们东元国的开国女帝元宁馨带走。看样子,确实是在你们这里。”
“你是说,装玉玺的匣子?”盈袖摊了摊手,
“可是我不知道在哪儿啊?”
谢东篱垂眸看了看阿财,笑道:“不用急,他们既然派了阿财送钥匙,阿财也一定能帮我们找到装玉玺的匣子。”
两人商议好了,就由盈袖带着阿财,在皇宫里四下寻找。
阿财确实有个很厉害的鼻子,而且知道自己在找什么。
找了两天,它就发现保和殿丹墀宝座下方的台阶有些奇怪,围着那台阶不断地打转。
谢东篱知道了,找了个夜深人静的机会,只带着盈袖和阿财一起来到保和殿的正殿里,趁着四周没有别人,他们就将这保和殿丹墀宝座底下的台阶挖开了。
在那台阶底座最忠心的地方,果然有一个四四方方的石匣子。
那石匣子只用一般的锁头锁住了,谢东篱都没有费心去找开锁匠,只是用手指一拽,那锁头就脱落了,也没有别的事情发生。
打开石匣,里面居然还有一只不知什么材质做成的匣子。
这只匣子才是那把钥匙能打开的吧。
谢东篱仔细查验了一下那个匣子,最后叹为观止地道:“这匣子有自毁装置,只要不是那把特制的秘匙企图打开,这匣子就能把自己给毁了,里面的东西也全都成为碎末。”
盈袖心里紧了一紧,道:“这么重要的东西,也需要慎重对待。”
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谢东篱和盈袖带着这匣子和阿财回了寝宫。
夫妻俩就着明亮的牛油巨烛,小心翼翼地将阿财带来的那把秘匙放到锁眼里,轻轻一转。
只听嘎达一声,那锁孔处传来一声轻响,然后就开启了一条缝隙。
谢东篱将那匣子轻轻打开,看见里面躺着一只巴掌大的玉玺,玉质细腻温润,白如羊脂,触手生温,确实是一块极品好玉。
拿起来看看底部,只见上面刻着“受命于天、既寿永昌”的字样。
正是大周皇室曾经用过的玉玺!
谢东篱摩挲着这玉玺,感慨地道:“没想到过了这么多年,又见到这个东西了。”
盈袖不解地看着他:“难道你认得?”
“我当然认得。这玉玺还是我看着命人雕刻的。没想到最后便宜了夏云。”
也就是说,这“受命于天、既寿永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