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推开房门,见到床榻上眉头蹙紧的笑嫣。欲要上前抚平,手将要触碰到时,又慢慢抽回。
生怕因为这个举动,将笑嫣从昏睡中惊扰醒来。若她在失神时,那便是情意浓浓,若要换做正常,定会是剑拔弩张。
郁心幽见他犹豫不决,心中生了几分焦急,连忙将阎瀚轩从床榻边推开。
“既然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做,还偏要挡在这里。快些让开,我要探脉!”
阎瀚轩拧着眉,脚步羁绊的从床前让开。
“收起你那些杂念!”
郁心幽神情镇定,而口中却说着挑衅的言语。
“王爷与其关心我是否图谋不轨,不如去寻出真正想要图谋不轨的人。”
阎瀚轩眸色一沉,伸手打掉他正在探脉的手,言语急切道。
“探了这么久,即便是普通大夫,也清楚是什么病因了。”
郁心幽不想理会这个时不时就醋海翻腾的王爷,虽然自己心中早已生了爱慕之情。但也是清楚,何事该做,何事不该做。
转过头来,怒视着阎瀚轩,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继续激怒说着。
“王爷就这般小气?连治病救人的大夫,也要吃上几分醋?”
阎瀚轩表面镇定自如,实则内心十分复杂。不想被别人窥视出,自己心神上的一举一动。十指渐渐攒成了拳头,咬牙切齿冷冷说道。
“闭嘴,出去!”
这一声大喊,惊扰到床榻上的崔笑嫣。悠悠然睁开双眼,对着眼前二人,同样大喊道。
“都闭嘴,出去!”
顷刻间,阎瀚轩那些怒火荡然无存,笑脸相迎软声询问道。
“笑嫣,身子还有那里不舒服吗?”
崔笑嫣眸色中泛起淡淡冷漠,从床上支着做起来。四目相对,语气冷淡说着。
“林雪吟翻了滔天大罪,王爷都不舍将她处死。不如将我休了,好让七出三不去更加名正言顺些。”
此话说的阎瀚轩一头雾水,深思片刻后才想到其中的门道。
七出三不去,只对妻,不对妾。
而旁边的郁心幽微微拧紧眉头,欲言又止半天也没说上一句完整的话。
“笑嫣……你……”
崔笑嫣挑起眉角,对他使出个制止的颜色。
此番颜色交换,在阎瀚轩眸中变成了眉目传情,不由得又急又起大喊道。
“本王还没休了你,此时就跟别人眉目传情!”
听到叫声后,崔笑嫣平缓转动这眸子,淡淡答道。
“王爷什么叫眉目传情,我未曾见过,不如在面前表演一番。”
仿佛一块石头正好压在胸口,气的阎瀚轩只能瞪大双眼。
崔笑嫣见此情景也未有退缩,反倒是接着开口,不给阎瀚轩一丝反驳。
“牢中那个女人,为了你连全家都荼毒了。若我换做王爷,定会休了正妃,将她扶正。放眼全天下,也没几个女人能为了情爱如此了。”
阎瀚轩双眸眯紧,气的不停咬牙。即不敢发怒刺激,又不敢出声恐吓。良久后,只发出一声冷喝。
“笑嫣不在激怒本王!”
崔笑嫣嫌弃的转移眼眸,不愿在看他半分。气氛瞬间凝结,而三个人也不由得变的紧绷。
许久后,郁心幽开口打破了僵局。
“不如我弹首曲子,解解闷?”
崔笑嫣忽然抬起头,指桑骂槐说着。
“解闷?有人可不缺你这琴音,这府内莺莺燕燕不知有多少女人抚的一手好琴。”
听闻此话,阎瀚轩顿时大笑。心中不由得欢喜一二,原来不只自己会醋海翻腾,原来笑嫣也会醋海翻腾。
尤其此时,这般蛮猛,这般执拗,真是别样的赏心悦目。
心情平复的同时,阎瀚轩将身子凑近床榻,连忙开口哄着。
“本王错了还不成,别再斗气了。”
崔笑嫣将头转过去了几分,冷冷淡淡回道。
“王爷,你在跟谁说话?”
阎瀚轩眸中尽显喜色,从旁对着郁心幽做出个退下手势,接着渐渐坐在了床榻上。
“当然是跟笑嫣你了。”
见他靠近,身子下意识向后退了几分,不安的情绪在眸中酝酿。口齿打结,阻止说道。
“此话更希望是对别人说的,王爷既然心有不舍,那有何必在此故作好意。”
目不转睛凝视着笑嫣此番模样,若说她原来是牡丹,国色天香雍容大气,而此时她便是蔷薇,有刺扎人,刁蛮任性。
“既然如此执着,那本王这便将府内所有姬妾逐出,笑嫣意下如何?”
不知为何,崔笑嫣神色突然一变,伸手用力向前推开阎瀚轩。同时紧咬双唇,愤恨无比怒吼着。
“天下都是你的,为何要破坏崔家,为何要我逼我出嫁!家父亲怕让子女跟权贵扯上关系,先让博古通今的大哥从商,从匠,终让善于骑射的三哥从猎,不仅断了儿子求取前程的路,甚至连子孙也不得科举。此时应该叫你轩王,还是尊称为摄政王!”
阎瀚轩错愕看着她那愤怒的眼神,心中不由得一紧。这失心疯越发频繁了,此等状态应该是在出嫁之前,崔家流放之后。
原来是从这刻起,笑嫣从爱慕,变成了憎恨。不知为何只觉得眼眶有些湿润,浑身也越发没了力气。空张着嘴,愣是半天没有说出来一个字。
崔笑嫣眸色中夹杂这恨与愤,方才还是那张俏丽的容易,此时显然变得格外冰冷。
“全京城的人都说,我们崔家必定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