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瀚轩不怒反笑,冷冷回问道。
“你觉得那?”
阿罗平缓看向崔笑嫣,原本就失落的心情,此时又坠下去几分,低哑着声音说道。
“我知道了。”
虽然崔笑嫣此时的神智只有七八岁,但在她那双嬉笑的眸中,没有半刻从阿罗脸上一开,紧抓每一个瞬间。
目光温润看着崔笑嫣,丝毫不受旁人所扰,轻轻的问道。
“笑嫣,还想去那里走走?”
高高嘟起的嘴,幼稚间带着一抹深思,良久后软声答道。
“闯下大祸,若不处理得当,父亲肯定会怪罪下来。到时候不是面壁思过,就是抄送经文。”
阎瀚轩温润的眸子逐渐变得锋利,侧过脸来,对着艾云吩咐道。
“艾云动手吧。”
说罢,顺势拉起崔笑嫣的手。
“此事已经尘埃落定,笑嫣咱们先避开这里。”
随着那二人身影远去,阿罗恐惧的看着艾云一步步走来。不停在水中挣扎,扬声大喊道。
“我也是出神大商之家,你不能下此狠手。”
将抽出几寸长的佩剑送回,艾云眼眸中划过一丝叹息,摇头摇头淡淡说道。
“安稳度日不好吗?偏偏要跟王妃去斗,如此结果全当是咎由自取。”
阿罗双眸一皱,眼中如同看到了黄泉,奋力大吼道。
“王爷没有亲口下令,让我即可去死,所以……”
还不等她话说完,艾云便跳下水中,活活将这主仆三人溺死在当场。
莺儿细细品着茶,有一搭无一搭开口问道。
“那个贱人是死了吗?”
辛桐面色平静,拿起桌上的扇子,轻邑话到。
“只要跟主子过意不去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
“是吗?那为什么崔笑嫣还好好的活着?”莺儿愤恨的将茶盏摔到地上,咬牙切齿继续道。
“不过她的好日子也快到头了。”
辛桐不敢多言,旁敲侧击问着。
“主子那咱们应该做些什么?”
莺儿唇角溢出一丝冷笑,语气不悦道。
“是想找死吗,在这个档口搬弄是非,真嫌命不够短。”
“可是主子,近些日子有不少女人都飞扬跋扈起来,只怕……”辛桐欲言又止,不由得浑身开始发抖。主子的心思越发难猜,若是放到以往,定是要使出些手段,叫那群女人安分。
身旁那椅不停的扇子,引来莺儿一阵心烦,伸手便夺了过来,厉声斥责道。
“你懂什么,再过几日府中定会风波不断。就那些出头鸟,自然有天收,还用着我操心吗?至于现今,叫院内的人都安分点。”
辛桐不由得绷紧心神,窃声问道。
“主子那疯人果,这两日还需给林雪吟送去吗?”
莺儿扬唇大笑,止不住心中的窃喜。
“当然要送,要不怎能看两只发疯的狗,互相撕咬啊。”
“是。”淡淡答了一声,辛桐弓着身子退出了房内。
一路牵着崔笑嫣,在府内东走走西逛逛,见日头越发毒辣,便引着走向一出楼阁。
阎瀚轩亲手煮了露水茶奉上,随后将心中不解一并吐了出来。
“笑嫣为何如此鲁莽?”
伸手捧起茶盏,崔笑嫣一饮而尽,将干渴压下去后,十分霸道的讲着。
“做的如此光明磊落,自然事出有因,即便争执开来,也有几分道理站在我这边。”
阎瀚轩抬眸浅笑,瞧着十拿九稳的模样,不由得为之侧目。
“快些说说,那几分道理是什么。”
闻言,先是眨动了几下眼眸,崔笑嫣嬉笑答道。
“她动手打人有理,我还手推人难道就成无理了?纵使到了公堂,仅凭这一点,也无法定下罪来。”
又好气又好笑,阎瀚轩突然间不知道说些什么。大笑了两声,恭维说道。
“笑嫣真是机智过人。”
听到了这句褒奖,崔笑嫣并没有欢欣雀跃,反而疑惑不解看向他。
“父亲说的,有人会像女娲一样,不停,女娲是大地之母,怎的你却是个男的?”
笑意正浓的阎瀚轩,听闻此话大好的心情,瞬间荡然无存。抽动着唇角,用极其蹩脚的话,将此事给叉开。
“你父亲说的可真多,不知道还讲了些什么?”
崔笑嫣收敛起嬉笑,正颜厉色回答道。
“父亲长长将君子九思、三纲五常挂在嘴边,不去教导哥哥们,反而成天盯着我。”
阎瀚轩眼中划过惊讶,原来崔尚书从未将笑嫣当作女儿家,难怪这样傲立世间。
说道此处,崔笑嫣不自觉的扯着衣袖,窃声窃语低声发着牢骚。
“我就是个女儿家,一不能入朝当官,二不能参与科举。再者说君子有容忍之心,而我则是有仇必报,要不然怎能有你这位女娲出手相助。”
虽说此时话里话外皆是夸赞,但阎瀚轩心中还是有几分吃味。怎的就从夫君,变成了神明。只能不断叹息着,去纠正崔笑嫣的措辞。
“笑嫣啊,此话若你我二人时说说也无妨,但要有外人在场可不能乱讲。”
言语之间十分小心谨慎,一下子高高在上的摄政王,变身成为低眉顺眼的小媳妇。生怕那个字用错了,笑嫣耍起脾气来。
咬了咬唇角,崔笑嫣勉为其难的点了点头。不说就不说吗,放在心里就好。
总算长舒了一口气,阎瀚轩连忙感恩戴德,各种献殷勤道。
“有什么想要的,拒开口说。”
崔笑嫣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