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真道长一脸义正言辞地道。“你以为我愿意来啊?还不是你师尊三番五次登门请我替他往这塞北一行,看看他的不孝徒弟是死是活……哼,要不是看在那老家伙跟道爷我几十年的交情的份上,道爷我才不会来到这鬼地方受这样的罪。”
旁边一直沉默不语的小师兄鉴安终于忍不住了,你忽悠人可以,但你不能拿我师尊来说事,正所为佛门慈悲,亦有护法韦驮,怒目金刚。小师兄鉴安打断了玄真道长的自我吹嘘,生硬地道。“师尊从来没有到过京师,就是让贫僧带了一封信给这位玄真道长,还带了个口信而已。这位玄真道长就很是义不容辞的跟前来了。”
“……”玄真道长张着个嘴,手指哆嗦着指着鉴安,一副要吃人的表情,看得段少君暗暗憋笑不已,好歹劝住了这位恼羞成怒的玄真道长。
清了清嗓子,段少君脸色一沉。“我唤二位过来,是有正事,还请二位勿要争执。”
一开始,玄真道长还不以为然,而小师兄鉴安则一副古井无波的模样,可是当段少君说出了昭阳公主便在此处之后,惊得这两个一脸的震骇。
“我说段小子,你该不会是吓唬道爷我的吧?那昭阳公主若在此处,那位契吐的吐昆王爷还不得乐疯了,怎么可能这么按着消息点滴不漏。”玄真道长手捂在胸口,连连吸气。
而小师兄鉴安认真地看着段少君,眉头微微一皱。“师弟,那昭阳公主真的在这里吗?”
“不错,只不过吐昆那家伙并不清楚,如今在托托海一带名声鹊起的狐禅大师,就是大唐左羽林卫大将军,昭阳公主李幼雯。”段少君点了点头,郑重地道。
“我的亲姥姥……那吐昆是聋了还是瞎了,怎么可能这么一个大活人,不对,你说什么狐禅大师?”李玄真一脸的愕然,双眼死死盯着段少君追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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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禅大师乃是公主殿下在塞北的另外一个身份,而且还是西域大法王座下亲传弟子……”被段少君唤进来的李神进朝着玄真道长一礼之后解释道。
“你是,你不就是昭阳那丫头身边的亲卫首领吗?”玄真道长看到了李神进,心中的疑虑尽去,但是却又多了无数的疑惑。“你怎么在这,昭阳公主怎么在这的?”
“这些事情,说起来就话长了,其实,最清楚的,还是非段公子莫属,由他来给真人您解释再好不过了。”李神进可惹不起这位国师的师叔,见礼之后退到了一旁。
段少君那嘴皮子功夫自然是深不见底,李幼雯被人袭杀,还有段少君一行人的被徐寿勒令前往北地送死,结果,因为一场暴风雪不期而遇。之后,因为李幼雯头部负伤,所以被剃成了俏光头。
之后,因为曹胡儿、柯尔契、徐寿三方的步步紧逼。段少君不得不带着负伤在身的李幼雯伪装的狐禅大师北上,来到了托托海投奔与段少君有旧谊的吐昆王爷。
虽然因为有要紧事,段少君没有像过去一般嘴皮子耍得跟说书的似的,但是,经他之口,事情仍旧显得那样的历历在目,令人心惊动魄不已。
听得那小师兄鉴安与玄真道长一个劲瞪着眼睛捏紧拳头,紧张的都快喘不过气来。良久,听罢事情的来龙去脉,玄真道长这才长长地吐了一口胸中浊气,忍不住又拍了拍段少君的肩膀。“你小子,道爷我该说你是好运气呢,还是坏运气……”
“现在不管运气是好,还是坏,总之一句话,昭阳公主,到时候会随同商队一同前往唐境。”段少君没好气地白了一眼这个总喜欢落井下石的玄真道长一眼,郑重地道。
“公主殿下能走得脱?”小师兄鉴安仍旧有些难以置信,一切都太过离奇了点,让人实在是都不知道该怎么来形容此刻的心情。
“当然能走得脱,因为公主的身份一直都掩饰得很好,现如今狐禅大师乃是西域大法王座下亲传弟子之事,在整个托托海一带可谓是人尽皆知。公主要离开,吐昆实在是没有什么可以阻拦的理由。”旁边,李神进忍不住插嘴道,这些理由,是段少君之前告诉他的,正好在这个时候拿来显摆一下,以显示自己这名公主殿下亲兵头子的智商有多么的出类拔淬。
玄真道长抚着长须,银眉一抖,目光落在了表情沉静的段少君身上,咧嘴笑了笑。“公主殿下的身份能够不被泄露,你小子怕是出了不少力吧,既然公主殿下能够走脱,那你……”
段少君看了一眼这老货,虽说玄真道长经常不着调,而且还五毒俱全,厚颜无耻,但不得不承认这个老淫棍也是一个相当聪明之人,不然,也无法靠算帐看相忽悠人挣钱。
“你想的没错,我怕是很难离开这托托海百里。”段少君也懒得掩饰,双手一摊,无奈地叹息道。自己可是聪明人,卖关子自然也是习惯问题。
“师弟此言何意,殿下都能设法离开,你怎么会走不了呢?”小师兄鉴安百思不得其解地挠了挠头问道。
“因为吐昆王爷极为看重段公子,甚至当初听闻公子前往塞北来投之时,亲率万余控弦之士来迎……”一直沉默不言的齐大摸了摸脸上的伤疤,闷声闷气地道。
听得此言,见多识广的玄真道长不由得深吸了一口气,认真地打量着段少君。“段小子,你到底来到塞北,干了些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怎么会让吐昆那小子这么重视于你?”
“还能干嘛,还不都是被逼着干的,唉……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