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爷!”胤祥再顾不上其他,一把抓住胤礽的手腕,就差要伸手去捂他的嘴了,“二哥,慎言啊!”说完胤祥谨慎的看了看周围,还好没有什么人靠的太近,应该不至于被听了去。胤祥自认不是个怕事的人,但这话光是听听就已是大逆不道了,他没理由平白陪着太子玩命。
太子反倒是没那么多顾忌,满不在乎的说:“他们听不见的。”转而又正了神色道:“二哥劝你以后凡事都要多留个心眼才是,不要对谁都如此掏心掏肺的。”说着反手握住胤祥拉住自己的手,贴了过去说:“别老是跟在老四屁股后面打转,他有他额娘那个老狐狸精撑腰,真出什么事儿了倒霉还不是你自己?”
胤祥已然哭笑不得,四哥和自己对太子就算不能说是毫无保留,可以算是鼎力相助了,索额图的事上胤禛背地里周旋了多少,别人不知道,胤祥心里可清楚的很。这会儿听着太子如此说胤禛,胤祥免不了要替他辩白两句,“二哥,四哥不是那样的人。”
“不是哪样的人?要我说就是他们兄弟俩最精明,算盘都打尽了。一边挑一个站了,将来横竖不吃亏。”胤礽的话里充满了不屑。
胤祥清楚这说的是胤礽自己和八贝勒,也察觉这话不能再说下去了。虽然还不确定胤礽为何突然和自己如此亲近,但也绝不是他说的买卖一个官位这么简单。
河南紧邻直隶,陆路发达,还有河运可行,年景好的时候也算的上是物阜民丰,中原之地更是自古兵家必争之地......想着想着,胤祥的冷汗不知不觉的就滑了下来,握住了河南巡抚就等于握住了整个河南,这样一个进可攻退可守的要害之地如果真的被太子紧紧攥在了手心里,只怕索额图生前图谋的事情就不是不可能了。
胤礽见胤祥半天没出声,以为他还在想自己刚才的话,拍着他的肩膀安慰道:“放心吧。这些话我也就是和你说说,不会到处去讲的。我总不至于傻到给咱们兄弟找麻烦。”
胤祥正不知如何是好,听见胤礽这样说,忙点头附和了几句。胤祥怕胤礽再提河南巡抚人选的事情,情急之下只好引了他去看街边唱小曲卖艺的女子,“二哥,你看,你看那边那个穿粉袄唱曲儿的姑娘。”还不忘故作垂涎的说:“小模样瞧着还挺有点意思的。想不到这穷山恶水的也能开出几朵野花来?”说着一笑,竟也露出几分纨绔样子。
胤礽随着胤祥所指看了过去,就见一个女子正声情并茂的唱着一出什么,细听词居然是:俏冤家扯奴在窗儿外,一口咬住奴粉香腮,双手就解香罗带啊.......
胤礽不由得轻笑了道:“人人都说拼命十三郎是个痴情种,眼里只有兆佳氏的那个七娘子。没想到,啊~”说着动手指了指那唱曲儿的女子,“也是个性情中人吗!”说完哈哈大笑起来。
胤祥让他说的不好意思的低了头,“二哥......”
“这有什么?人不fēng_liú枉少年吗!”胤礽捅了捅胤祥,“不过这都是不入流的货色,没什么意思。这样,今晚让那家伙好好请我们喝顿酒,你去见识见识什么叫风月场,也让二哥我好好教导教导你。天天跟着老四那个冰坨子,能有什么乐?”胤礽说着笑的有些猥琐。
胤祥听了心里那叫不好,这不是挖坑把自己给埋了吗?正后悔的功夫,却听见前面不远处有人大喝一声:“小心!”胤祥顾不上再想胤礽的话,急忙抬头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