巷弄里,原本乌云遮蔽的天突然因为云层的移动露出了一小块天蓝色的天空,阳光穿越云层洒落斜斜的打在巷弄的青石砖上,老旧的建筑物像是被镀上了金光而地上还有从缝里冒出的脆嫩小草。
光线下,巷弄间,一部分被高墙挡住了阳光带出浓重的阴影拖出了长长的影子,金光下,画面如水墨一般氲染开来。
前头郑京兆踏上档于巷弄中的箱笼脚步一瞪,在空中一跃白色的道袍带起一阵白色的反光,而柳白白也紧跟在后头,如同两只飞舞中的白鸠。
前方,原本被对他们的那直挺挺的背嵴似乎因为天空突然露出的阳光,又或者是因为感觉到了身后的视线,突然就转过了头看向后面。
阳光下,光线打在袁福易的脸上清晰的勾勒出了他的脸型轮廓,比起多年前的稚嫩整张脸都长了开来,白皙略显苍白的皮肤,温和而平易近人的五官,他就这么突然的转回了头眼神带着冷漠。
下一刻,他表情一愣,接着快速的将头转了回去,脚步一跨就向着另一头跑去,钻进那了没有阳光的巷弄里。
当郑京兆看清了袁福易的脸时先是一愣,接着便反应过来脚下大步地跨了出去,同时对着袁福易的背影敞声大喊,声音里充满了股被抛弃而难过愤怒的味道:“袁福易!我看到你了!给我站住!为什么要逃!!”
柳白白也紧跟在郑京兆身后,似乎是因为见到袁福易的关系郑京兆的身法突然就快了好几倍,甚至连本来身法比他快的她也一时追不上去,不过一瞬,云朵涌动,阳光再次被遮蔽了起来,巷弄回归最初,天空再次阴沉沉的带着股低压。
柳白白迈着腿奔跑着大喊着:“袁福易,不要再消失了!停下来!”
看袁福易那没有要停下来的速度,柳白白的心底不自觉地溢出苦涩扯开嗓子大喊着:“袁福易!不要逃!袁福易!小于...小于她。如今还在秘境里面生死不明,我们需要你,不管是小于还是这个团队,我们都需要你!袁福易!站住——!!!”
前头。袁福易突然拐进了一个巷弄里一瞬间就消失踪影,跑在前头的郑京兆一下子便身形一拐,紧跟在后的跑了进去,柳白白也紧接在后。
他们终于找到袁福易了,怎麽可能轻易的再放他走。最起码也得让他给个交代!十年!不知不觉十年已经过去。
然而,在拐弯之后,却是什麽也没有。
是一条死巷。
柳白白顿住了脚步站在郑京兆的旁边,看着眼前冷漠的青石砖墙上头带着股历史沧桑的痕迹,好似在述说着这里曾经的悲欢离合,然而,他们所要找的那个人却已不在。
柳白白的身形微僵,眼睫低垂微微颤动着,白皙的脸上不自觉的带上了一层浓重失望的表情,那是对袁福易这个人的失望。
突然。身后传来了一个声音。
“说吧。”
柳白白与郑京兆两人反射性地转过了头向后一看却只有空荡荡的街道什麽也没有,那本来微亮的眼睛又再次暗了下来。
“下面,看下面。”那声音又再次说了一遍,声音里充满了不满。
听到那形似小女孩的声音,柳白白先是一愣,接着才低下头向下看去然后便看到了熟悉的身影。
柳白白用她那乾净的声音迟疑地说:“倔...?”
眼前,是那多年前熟悉的身影——寻宝鼠,倔。袁福易的灵宠伙伴。
郑京兆往前踏了一步低头看向倔眉头为蹙的说:“袁福易呢?”
倔抽了抽粉嫩的鼻子,用那水汪汪的眼睛看着他们摇了摇头说:“别问了,他现在不能跟你们见面。应该说不能跟你们呆在一起。”
听到倔的说法,柳白白皱了皱眉将滑落的发丝顺至耳后问:“什麽意思?”
郑京兆低头看着倔问:“你可给我们解释当年究竟怎麽一回事吗。”
倔摇了摇头:“现在不是时候,我们没有时间。”她抬起头看着两人,毛茸茸的浅黄色娇小的身体挺起了身子说:“我只能简短的跟你们说。阿福他...是有苦衷的,当年带走他的人是元婴期魔修。”
柳白白低头听着眉头紧蹙,突然她听到倔的最后一句话立刻反应了过来:“你说那女人是元婴期魔修!?”
倔点了点头。
见状柳白白面色不自觉地沾上了喜色,她想:元婴期!!!那就可以肯定百年后即便他们达到元婴期也一定有办法进入秘境了!本来柳白白最最担心的就是根本进不去这一个问题。
接着,下一刻,柳白白才反应过来。瞬间明白了当年为何袁福易会有那麽多奇怪的举动,元婴期魔修...那是几秒钟就可以把他们捏死的存在阿...
想通这一刻,柳白白眼眶不自觉地微微泛红,这几年,他们果然没有相信错人。
旁边传来郑京兆那温温清浅的声音带着一丝哀伤:“他...过得还好吗?”
倔看着两人顿了顿,然后才开口:“还行,你们快点说怎麽回事吧,我的时间也不多了。”
柳白白与郑京兆对视一眼,柳白白这才开口说:“我来说吧,小于她在我们要离开的最后一刻被留在了七寸莲蛇的传承秘境里,我们离开的最后一刻...”
说到这里柳白白不自觉的顿住了下来,深吸一口气后才继续说:“最后一刻...小于被...突然冒出的七寸莲蛇给一口吞下拖了出去。”
闭上了眼睛,那画面依然刻苦铭心般的映在眼前,柳白白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