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她能说,她真不是故意的吗?
但是,谁能告诉她,为什么她感觉自己的身体快要被人瞪出了个窟窿?
欧谦和杜若识相地闭嘴,明哲保身,一个留着体力哄自个的媳妇儿,一个存着精力伺候着做月子中的老婆,啧啧,自然是没什么心思管别人的死活。
“出去。”偏冷的声线赶走了傻在原地的护士,白敛沉着脸,继续翻着文件。
“哥,我突然想起来,我家媳妇儿最近一直胃口不好,我不在她吃不下饭。”无辜地饶着头,杜若挑着一双桃花眼边说边走,欧谦脸色的笑容也有些挂不去,刚起身,见杜若又折了回来,还呵呵地傻笑不止。
苏卿不明所以地瞪着他,提着饭盒她走一步,他退一步,八成,是做了亏心事。
低头,一地的碎渣,苏卿的脸沉了下来。
“谁打的?”
三个大男人居然同时地沉默。
“怎么都不打扫一下?”万一碰到了碎片怎么办?
“……”
苏卿以为打碎花瓶只是一个插曲,没想到这段故事并没有随着她打扫完碎渣倒进垃圾箱而结束。白敛的气度现在真的是极小极小的。在医院调养了一阵,明白胃病是需要长时间修养的,所以苏卿还是在某人的威逼利诱加之美男计下,还是红着脸点头应了他出院。
这一出院,就出了个问题来。
午觉醒来,床的一侧残留着男子温热的气息,苏卿心下一暖,穿着睡衣跌跌撞撞地摸索着楼梯走了下来。眼前陡然一亮,大片大片地百合簇拥着,将偌大的客厅侵占了。
苏卿的身子瞬间僵住。
偏偏空气里的香味愈来愈浓烈。
“喜欢吗?”那护士打碎了那枝百合,他别提多恼了,总想着给她一个惊喜。
天哪,她的表情是惊喜吗?简直就是赤裸裸地惊吓。
身子莫名地发燥,眼睛开始模糊起来,白敛一张俊美的面孔在脑海中昏眩,苏卿腿一软,跌进一个慌张的怀里,下意识地去抓脸上发痒的部位……
过、敏!
脸上身上还是火辣辣地痒着,不用照镜子苏卿都知道自己脸上该是怎么地一副惨样。
“还好,不是很丑。”严少琛衣冠楚楚地笑着,露出一口好牙,摸小狗般地摸了摸苏卿的头顶,“反正,再怎么漂亮,都没我漂亮。”
轰----
这丫的,竟然敢来调戏起她了。
打掉严少琛的手,苏卿问出了最关心的话:“小白呢?”自白敛醒来,苏卿一直都这么地唤他。作为他的好哥们,第一次听到的时候差点儿笑喷出来,偏偏又畏惧这一对雌雄双煞,只得硬生生忍下着一肚子的笑意,没憋死他们倒是万幸了。
可他们的老大确实心甘情愿,甚至那满脸叫做幸福的笑容简直亮瞎了他们的钛合金狗眼……
“内啥,哥他在书房。”谁让他是罪魁祸首呢,跟自己怄气着呢。
“我去看看。”
“嗯。”严少琛轻轻应道,漂亮的脸蛋一半映在阳光下,一半被阴影掩盖,晦暗不明。
白敛不喜欢书房的灯过于明亮,昏暗的橘黄灯色苏卿怕伤眼,默不吭声地拿着书钻在沙发上看了一次,后来两人不知为了什么冷战,和好的时候苏卿从书房里抽出一本书看了起来,天黑的时候才记起开灯,却是一片辉煌。
他,到底还是想着自己多的。
从书房里大摇大摆地走了进去,白敛背对着他,高挺的身材陷在灰暗的夜里,那股不明言喻的寂寥萧瑟勒得她心一疼,上前踮起脚尖环住,侧脸贴着背,明显感到他身子的僵硬以及那份……不易察觉的惊愕、后来泛起的喜悦。
“小白,你是不是嫌弃我啦?”故意硬给他戴高帽子。
白敛沉默了好长:“你对百合过敏。”
“嗯。”她知道她对百合过敏。
“那你为什么送我百合?”白敛简直红了眼,为再次不能理解眼前这该死女人的思维而恼火。
苏卿不由红了脸,神态又几分不自然:“那个,初心给赵尘买的花束,当时我空手看你,也挺不好意思的,就让初心抽一朵给我。”
“就一朵百合,味道没那么重。”所以,当时她即便稍稍感觉到几分异样,快速走出病房呼吸几口空气还是能很快恢复的。
“……”白敛气噎。
越发地小心眼来:“你居然这么随便地送我花。”酸溜溜的表情看得苏卿又好气又好笑。
“嗯哪,你搞那么大的排场,将我整出这么丑,我是不是该不理你了?”指了指自己脸上一片一片的红豆,目光又落在白敛那张人神共愤嫩的可以掐出水来的脸上,顿时信心全无,苏卿忍不住一跺脚,捂着脸转身要跑。白敛眼疾手快,赶紧一把将她拥在自己的怀里,免得看不见人,更失魂落魄。
再说,他还有说不完的酸泡泡没说呢!
献花洗礼的后果,就是苏卿整整一周都没出门,而某祸首则可怜兮兮地要在睡硬地板还是沙发中间纠结。其实,要纠结个毛线,他最想睡的可不就是那个此刻撅着屁股冲他脸的女人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