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先生回到书房,喝了几口浓茶,脑子清醒了不少,什么东西,弄到最后,连自己都被卷了进去,自己什么时候弄过“后庭花”?芳儿跟雪芽儿上过床?这事得问一问。这时霜芽儿进来,大先生说,叫雪芽儿来。霜芽儿把雪芽儿叫来。大先生挥挥手,示意霜芽儿出去。霜芽儿走出书房,把门带上,但没走几步,心里便感到不踏实,返身走到书房门前,站着偷听。在书房里,大先生把桌子一拍,叫雪芽儿跪下,然后把芳儿说的事跟雪芽儿说了。雪芽儿忙摇头,说,芳儿喝醉了酒,胡说的,大先生不能听他的,说完,拿美眼瞥大先生。大先生心里一动,嘴里忘了词,也直勾勾用眼睛看雪芽儿。雪芽儿看出了苗头,“哇”的一声,从地上爬起来,扑到大先生怀里,嘴里放出娇音,狂吻大先生的脸。大先生乘势抱住雪芽儿,什么“后庭花”不“后庭花”的,还是年轻貌美的女人好,大先生一手摸雪芽儿的奶子,一手伸下去,摸阴穴儿……雪芽儿娇得全身酥软,尽大先生摸弄,雪芽儿骚情十分足,底下粘水淌得急,阴穴儿之门大开……两人脱了衣裤,坐在椅子上大弄,喘气声、呼叫声一阵阵高起来,饷娴乃芽儿芳心狂跳,滴淌不止,她转身跑回自己房里,门一关,身子靠在门上,用手挖弄下面,没挖弄几下,身子便瘫倒在门边地上,一场shǒu_yín搞下来,阴穴儿算是被抚平了,但霜芽儿心里难过,想大先生是个花花郎,不跟自己一条心,想着,眼泪就流下来了。
我舒服哪,我舒服哪,什么男人跟男人,什么玩pì_yǎn不玩pì_yǎn的,还是真的女人好,什么雪芽儿跟芳儿,尽是胡说,尽是胡说,尽是胡说,看刚才雪芽儿对我的态度,看她刚才对我的态度,你们看她对我的态度,能有问题吗?没有,没有任何问题,雪芽儿在我身上所表现出来的女人风骚劲,哪会有什么问题?女人不喜欢你,就不会对你有这么强的风骚劲,我这次算是明白了,《金瓶梅》看得再多,仍然是一部《金瓶梅》,仍然是一部书,仍然是空的,一点实实在在的东西都没有,都没有呵,现在好啦,我明白啦,书是书,真的女人是真的女人,可惜了的,我现在明白了,可以在《四脂四壶》里把这些发生在男女之间的事儿写一写了,可惜了的,《四脂四壶》如今归潘小纯写,我放弃了,我已失去了写《四脂四壶》的资格,我明白得太晚了,我太笨了,我太不是个东西了,潘小纯那个混蛋,那个混蛋比我厉害,比我厉害多了,我要玩真的女人,不要玩“后庭花”,女人,女人,我要玩像霜芽儿、雪芽儿那样的年轻女人,《金瓶梅》有什么用?读了它,也不能解决问题,老过、芳儿从来不读《金瓶梅》,没受到书的指导,可他们的床上功夫比谁都好,彩主儿离不开他们,彩主儿也不读《金瓶梅》,但彩主儿就是《金瓶梅》里的潘金莲,不对,彩主儿不是潘金莲,不止这些,彩主儿是吉府里的主人,彩主儿就是《金瓶梅》里的西门庆大官人,两人都是府里的主人,一个是男主人,一个是女主人,但西门庆大官人是虚假的一个人,是书里的人,而彩主儿是真人,是吉府里的掌权人,话说到了这儿,再问,看《金瓶梅》有什么用?明白了,这书是假的,这《金瓶梅》是假的,将来的《四脂四壶》也是假的,而且更假,潘小纯是虚假的,但我燕巨大是真的,潘小纯要在《四脂四壶》里出现,需要借了别人的躯壳才行,潘小纯是假的,是早已经被废弃了的一个人,而我是真的,霜芽儿、雪芽儿是真的,我与她俩的床榻之欢是真的,潘小纯那个傻瓜,那个书呆子,他有过这类欢乐的事情吗?没有,一个虚假的人哪里会有人间欢乐可言?还自以为有几手,能写几笔,急急忙忙把我正在写着的《四脂四壶》接了去,由他去写,连霜芽儿、雪芽儿都没碰过,更不要说什么玩“后庭花”了,潘小纯什么经历都没有,什么出彩的地方都没能让人看到,他怎么可能写好《四脂四壶》?一会儿说是《四脂四壶》,一会儿说是《四旨四壶》,他连为什么书名要叫《四脂四壶》,而不叫《四旨四壶》,他连这一点名堂都弄不清楚,还写什么这会儿就告诉你潘小纯,是《四脂四壶》这个名字,不能叫《四旨四壶》,这“脂”和“旨”不一样,“脂”是指脂肪,虽然没用,是累赘,但“脂肪”也是人身上的东西,这东西人们熟悉,老百姓能了解,那个“旨”是指皇帝说的话,是被藏在皇帝脑袋里的东西,这皇帝离老百姓有多远?而深藏在皇帝脑袋里的东西离开老百姓就更是远了,老百姓想要了解,也无处着手,太远了,太远了,高耸入云,在很高很高的地方,在很高很高的上面,是在上面哪,让老百姓怎么对其进行想像?所以若是把字定为《四旨四壶》,就没法把去了,勉强被写出来,也没有人要看,只能是《四脂四壶》这个书名,“四旨”也不好跟人说清楚,说是皇帝的四条圣旨,是哪四条圣旨?皇帝一生之中要说的圣旨有无数条,远远不止四、五条,因为皇帝管的事儿多,太多,虽然他离老百姓远,若是某位皇帝在一生之中只发布了四条圣旨,那么,该皇帝平时都在做些什么事情?都不做,只说了四条圣旨,凭这四条圣旨,怎么能去管理国家?怎么能去处理朝廷事务?这“四脂”就不同,“脂”是指脂肪,是说女人的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