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川次郎身边跟了两个日本雇员,这两人是川次郎从日本带来的,他俩才真正是川次郎的考古帮手,不光考古学识丰厚,而且又年轻,在工作上能吃苦,能顶大梁。川次郎让两个帮手带上几个农民去城里找川郎,叫川郎去跟山本司令官讲,说麦积谷里的出土文物数量很多,一时间没法将它们做一个完整的鉴定,在未鉴定之前,文物只能暂时存放在谷里棚屋之中,这就牵扯到了文物的安全问题,跟司令官说,让他派几个日本特工,派几条狼狗进麦积谷里来,做好保卫工作。山本司令官爽快答应,立即从特务连选了几个人,再选派几头训练有素的狼狗,跟着川次郎的助手,在夜间开着汽车,进了麦积谷。等谷里农民早上从临时工棚内钻出来,便见到在挖掘现场多了几个不会说中国话的日本人,多了数条黑黄杂色的狼狗。当地人对日本狼狗不熟悉,见得不多,对这几条高大的猛犬实在有点害怕,他们纷纷和二先生说起此事。二先生见过日本大洋狗,吉府就有一条,比这几条狼狗身躯更要高大,样子更凶猛,只是毛色不同,不是背黑腹黄的颜色,狗的品种不一样。二先生与川次郎交涉,说你不能不跟我商量,就把日本狼狗(还有日本特工数人)带进麦积谷里来,弄得农民们惊慌不安,老坟头的挖坟工作因此会受影响的。川次郎说,加强警卫,你二先生也是同意的,日本人出人出狗又出钱,让吉府处处拣便宜,你二先生应该感激我们日本人,才是。二先生听了,觉得川次郎最后的话说得不对,听来有错,他对川次郎说:“教授,你把最后的话再说一遍。”“你二先生应该感激我们日本人才是。”“不,刚才不是这样说的,刚才是分开来说的。”“哪儿分开的?”“最后。”“应该感激日本人才,是。”“也不是,分开得太靠后面了,再往前靠一点。”“感激日本人,才是。”“差不多,就是这样。”“就是这样。”“这样是不对的,没这种说法,应该连着说,‘应该感激我们日本人才是’。”“二先生说得对,你们都应该感谢日本人。”二先生说:“日本的特工人员,日本的特工狗,他们都来了考古现场,这会给考古工作添乱的。”“我们山本司令官批准了此次行动。”“这也叫‘行动’?”“这就是行动,跟打仗一样,是军事行动。”“您别搞大了,这是挖掘古墓,是在考古,我的教授先生。”“大日本对此次麦积谷考古极为重视,原本是要派军队入谷的,听了你们吉府的建议,我们才没有派军队入谷。”“不让日本军队进谷,也是好事。”“你的有什么不同见解?”“见解的没有,见解的也有,我的见解在吉府的建议里已经说得够明白了。”这时正好有一个日本特工人员牵着狼狗走到川次郎跟前,这狼狗不认识川次郎,看它伸出长舌,时不时要向川次郎发起冲击的样子,把川次郎吓了一跳。特工人员俯身用手摸着狗的头,口中念念有词,狼狗便往地面蹲下。虽然狗安静了不少,但它全身肌肉紧绷,好像时刻准备要向某人冲过去,它要袭击的对象,既包括在挖掘现场的全体中国人,也包括川次郎。特工人员是来问川次郎教授,他们几个特工和几条狼狗具体怎么值班。川次郎让特工人员把狼狗牵走,然后就交待了具体事宜。川次郎是要让特工人员和狼狗分批值班,二十四小时不间断,在白天,狼狗要看好,不能放了牵狗绳,晚上时间,在放置文物的棚屋外面,狗仍要由特工人员牵住,不见情况异常,不撒开绳子,而呆在棚屋里的狼狗可以放开绳子,让它在棚屋里自由活动,谁要是在夜晚入棚屋盗窃文物,狼狗就会将盗窃者咬成碎片。川次郎还特地关照,被放了绳子的狼狗,不可以将棚屋里文物击毁,不然这次考古工作便要归于失败了。特工人员说这事好办,他们把每条狗都引进棚屋里,让它们去嗅出土文物的气味,嗅过后,在狗头上用手拍几下,在狗耳朵旁说几句话,这样轮番做几遍,特工人员就对川次郎说,狗已被训练过了,可以放开绳子试试。狼狗在几件刚出土的北齐文物中间小心翼翼走着,它的身子东扭西弯,为的是尽量不去碰文物,有几次身体一侧的毛丛轻轻擦着文物边缘,狼狗立即停止行走,侧转头,用鼻子嗅嗅,等情况稳定了,狼狗才继续迈开步子,小心走起来。川次郎见这几只狼狗有如此神奇的感悟能力,感到很吃惊,他叫人把二先生请来,向他描述此事。不想二先生嘿嘿一笑,理了理头发,说:“我们中国的鼠类你见过没有?”“什么叫‘鼠类’?”“就是百姓家里的老鼠。我们中国的老鼠跟你们日本的狗一样,也会长记性,你给老鼠下药,有老鼠被药毒死,后面的老鼠就对此类毒药长了记性,以后见到同样的毒药,它们是绝对不会再去吃的,这跟你们的大狼狗不是一样吗?你们把狗教好了,它就不会碰坏文物,你们的军用狗是花了大钱养起来的,还要由专人来教,而我们的鼠类不用人教,不用花钱,但照样学得跟你们的狗一样精明。”“二先生,你不用拿话顶我,反正从今往后,这谷里的墓地有了我们日本的特工人员,有了我们日本的狗,再多的文物也是安全的。”“川次郎教授,我们中国人,就是在这儿开挖坟墓的这些人,都有点怕这几条猛犬,你们的特工既然能训练狗不咬文物,难道不能训练它们不咬我们这些在谷里为日本人工作的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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