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佩低低地呜咽了一声,有些乞求般的看着萧尘,萧尘不为所动,他知道吕佩妖性难训,但心里还是抱着一点点希望的,毕竟他救了她一命,不看僧面看佛面,沈樊是希望吕佩能够改邪归正的,毕竟她还有些人性,且是修罗殿的女妖,想來该是明白事理的,但是今天看到她险些杀了时雨,沈樊就忍不住地开始后怕,若是今天早上來的是墨小墨,那他要是不來,只怕墨小墨就要当场血溅三尺了!
那样的话,师父岂不是要伤心欲绝?
越想越觉得危险,但是沈樊心里还是有些不忍的,吕佩身受重伤,也不知道被赶走了能不能活下來。
吕佩恹恹地的看着沈樊,随后咬紧牙关,低声嘶吼了起來,沈樊忙握住腰间佩剑,还沒拔出來,吕佩就竖着一身的红毛,倒退了几步,迅速地跳窗离去了。
很多人不信天命,不信缘分,却不知道,缘分这种东西,不可捉摸,若是遇上了,想要逃脱,简直就是妄想。
沈樊看着凌乱的后厨,有些不知所措,但还是强打精神安慰时雨,“沒事了,你先回去吧,这里有贫道來收拾。”
“……沈道长,你打算怎么收拾?”时雨看着桌上被啃得七零八落死得惨不忍睹的老母鸡,有些昏昏欲呕,伸手捂住了嘴巴,后退了一步。
“不用担心,这里能收拾干净的,小墨还沒有吃东西吧?她昨天晚上大约是累着了,你去替她买些吃的吧。”沈樊有些抱歉地对时雨笑笑,拿了一吊钱给时雨,让她替墨小墨买些东西吃。
时雨接过那吊钱,心里还是有些毛毛的,“沈道长,那只狐妖跑出去,难道不会害人吗?”他现在最不理解的就是,萧尘居然沒有追上去。
明明吕佩杀气那么重,身为道宗直系传人的沈樊,居然沒有斩草除根,这不科学啊!
“放心吧,贫道会将她捉回來谢罪的。”沈樊淡淡地说道,负手背对着时雨,时雨呆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來,沈樊这是要他先走,便忍着恶心夺门而去,沒多久又回來了,“沈道长,我的头发还湿着呢,要不你去吧?”
能不能让我自己一个人静一静?沈樊心中悲鸣,但面上还是镇定自若地接过时雨的铜钱收回袖中,“也好,那你自便吧。”说罢,径直绕过时雨,出门了。
时雨一个人站在阴森森的后厨房内,面对的是一案板的母鸡尸体,这桩命案真是惨不忍睹,如果不收拾好,厨娘回來了会不会直接被吓出毛病來啊?
可是,这些零零碎碎的母鸡尸体,叫他怎么收拾啊!
早知不回來说了!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啊!
时雨悲催地四下顾盼,重新取水洗脑袋,末了就开始拿着抹布打扫后厨。
吕佩走的并不是很远,她只是躲在了国师府的花丛里面,偷偷地看沈樊。
沈樊出门了,是替墨小墨买吃的,她有些难过,又有些嫉妒,沈樊是个很不错的男人,是她喜欢的类型,既然昨天他救了她,那么,她以身相许也不是不可能啊,况且她长得那么漂亮,沈樊喜欢上她只是时间的问題而已。
他今天对她那么凶,只不过是因为她沒有用人形,只要今天晚上溜进去好好道歉顺便讨好一下,沈樊一定会红着脸招架不住的吧?
想到这儿,吕佩有些小激动,尾巴甩甩,还是决定远远地跟着沈樊。
沈樊虽然是萧尘的弟子,萧尘不娶妻并不代表沈樊不会,国师的嫡传弟子在皇城也是很抢手的,吕佩知道,想讨好沈樊的女人,能从南直门一直排到北直门外面去。
沈樊说到底也只是个凡夫俗子,难免不会有心动的女人,他现在是她看上的男人,岂能被那些犯贱的庸脂俗粉所迷惑?
吕佩于是隐去身形,远远地跟着沈樊拐了几条街,沈樊目不斜视地穿过大街上无数‘偶然’丢了手帕‘不小心’摔倒的女子‘’以及被恶霸强行逼婚的‘孤弱’少女,走到一家糕饼铺,进去包了一份玫瑰酥出來,提着回了国师府。
真是个好男人啊!跟踪沈樊的吕佩心中暗自赞叹,一直等到沈樊金了国师府的大门,才放心地离开,她今天早上可是饿坏了,才吃了半只鸡,又是生的,有些不太舒服,还是早些化成人形去找吃的吧,虽说美哦有什么灵气,但是好歹还是能填饱肚子的。
于是一直守在箱子门口的流浪汉啃着从水沟里面捡來的脏馍馍,一脸吃惊地看见一个美人从国师府后门的狗洞里面钻了出來,而且那个狗洞只有两拳大小……
吕佩轻轻抿着嘴唇,无视目瞪口呆的流浪汉,从巷子里面走了出來,摇曳生姿烟视媚行,端得是一个倾国倾城。
路上行人纷纷为吕佩侧目,吕佩心不在焉,指向快点找到酒家吃饭,也不管人家围观自己,在大街上招摇而过。
其实,比起老是本分的沈樊,吕佩更加引人瞩目啊!
……
墨小墨在被子里面一闷就是一整天,期间沈樊代表不知道去了什么地方的师尊萧尘发來贺电,给她带了一包玫瑰酥,但是墨小墨沒有碰,坚持己见觉不出被窝,但是忍到天都黑了,墨小墨终于再也忍不下去,一把掀开被子卷在身上,坐到桌边去吃已经冷透了的玫瑰酥。
刚吃了一半,墨小墨燕郊瞥见窗外一抹身影,旱灾嘴里沒來得及咽下去的玫瑰酥一下子卡住了嗓子,上下不能进退维谷之际,有人伸手在她背后拍了一掌,墨小墨缓过气來,憋得酱紫色的脸色稍有好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