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父亲在,没有顾景桓在,童梓琳丝毫不像那个柔弱宽容的姐姐。
“荣伯!把随小姐的行李给她拿来,一个外人,凭什么住在我的家里?赶出去!”童梓琳厉声喝道。
“大小姐,小姐好歹也是……”
“荣伯,随氏的总裁是我爸爸,我爸爸他姓童!我希望你看清楚形势!”童梓琳瞪着随浅,话却是对荣伯说的。
“随小姐,请吧?人啊可不能这么不要脸,主人都让你滚了难不成你还腆着脸再呆下去?”
童梓琳仿佛是看乞丐一样看着随浅。
其实从小到大她对随浅都全无好感。只是为了让所有人都喜欢自己,她才不得不在父母面前装出姐妹情深的模样!
“大小姐,你……”荣伯正要说什么,却突然被随浅抬手拦住。
“童梓琳,你很聪明,可你也很愚蠢。”她冷冷地道。
不得不说,童梓琳其实不论智商还是情商,都很高。
否则她不会在随浅和顾景桓闹出绯闻的时候,也不曾站出来指责任何一个人。
因为她不想得罪顾景桓,所以她可以忍。
只不过……
“你什么意思?”童梓琳丽容一变,顿时沉下了脸。
“现在全市人都在关注我的一举一动,你却选择在现在把我赶出去?”
“你是想让全市人都知道你落井下石?还是想要让童战国落得个六亲不认的骂名?”
“你好像是忘了,我现在被无罪释放了。我一个没罪的人,你把我赶出去。这不是明着告诉别人之前的事儿都是你们做的么?”
随浅一句接着一句,语速一句比一句快,竟然逼得童梓琳生生地后退了一步。
她俏脸煞白,心里却不得不承认随浅这番话确实有道理。
“随浅,算你狠!荣伯!把行李给她放回去!咱们家还不缺一间客房,既然她这么可怜,就施舍给她一个房间又如何。”
童梓琳倏地凑近她,娇艳的红唇一张一合,像是美女蛇在嘶嘶地吐着蛇信子。
“随浅,以后日子还长,我们走着瞧!”
……
随浅安然地住在了随园里。没人敢再来让她搬走。
晚上洗完澡,她擦着头发,眼神无意间落在那条挂在衣架上的浅绿色短裙上。
当年十八岁的生日,她去他家里告白,就穿的那条裙子,后来落在他家里,她本想拿回来,他却说扔掉了。
没想到他竟然还留着。
随浅摩挲着柔滑的蕾丝面料,这条裙子是她自己做的。要不是再看到这条裙子,她都差点忘了,她也曾为爱做过很多匪夷所思的事情。
“顾,景,桓。”
随浅的薄唇轻轻地呢喃着这三个字。
摇了摇头,企图驱散脑子里的回忆。
她拿起《战国策》,让自己专注地看起来。
泛着墨香的纸质书上,一个个黑色的小字氤氲成烟,飘啊飘,最后全都幻化成了一个男人的俊脸。
随浅无力地叹了口气。
顾景桓啊,你到底是想干什么呢?
今天下午,她去找过那个被砸死的受害人家属。明明之前咬死不放过她的那个中年女人,却在见到她之后,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连赔偿都不要,还保证以后都不会打扰她。
她心中好奇,略微用了点小计策,就让中年女人说了实话。
原来,顾景桓亲自去找过她。给她很多钱,帮她的儿子上学安排工作。善良得像个圣人。
可他是么?
能亲手把自己的父亲送进精神病院的人,会是个圣人么?
……
这两天,童战国的心情跌到了谷底。
本想这一次让随浅把再无翻身之力,没想到竟然让她逃脱了!
也怪他太大意了!只是派人去查了随浅名下的账户。
在查到了相同数额的钱进来之后,却没有兑过是不是随浅给他的那个账号!
本想着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扔一笔钱换一辈子的踏实,没想到现在竟然赔了夫人又折兵。那笔巨款给了随浅不说,她人还被无罪释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