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的林张氏终于被自己最偏心的儿子们气的卧床不起。
这实在是件值得高兴的事儿。
可是幸灾乐祸之余,林株又觉得林张氏其实很可怜。
站在人性化的角度来看:这样一个一大把年纪的老人,本该安享晚年,却要腆着脸在二儿子这里扫荡来填补大儿子三儿子。两个儿子非但不感恩戴德,还将她气得几乎吐血,实在是很悲哀。
这是她教育无方,也是两个儿子品行太差。
便说了句实话:“大姐二姐,不是我说大伯三叔。他们也太不像话了。男人养家糊口养老送终天经地义。他们倒好,不养老人也罢了。还啃老。不但自己啃,还两大家子啃。啃来啃去的,奶奶又不是富婆,只好把我爹娘当牲口。说白了就是在啃我爹娘。”
林云林朵听不懂林株嘴里的词儿,却顺着话音听明白了意思。
林朵低头小声说:“株儿说的是。也亏的二叔谋了这么个差事儿,要不然真不知道该怎么办。真想谁有办法治一治大伯和我爹。隔三差五的回来祸害,谁受得了。”
她脑子简单,也说出了自己真实的想法。
林一根林三根嗜赌成瘾,手气却差的出奇,从来只有出去的没有进来的。还不知道悔改,总是幻想着有朝一日手气转变,日进斗金。
便是越输越赌越赌越输,输红了眼,却没钱翻本,回来不是哄骗偷林张氏的,就是打骂妻子。林云林朵的娘都是在菜二家盛气凌人,在自己男人面前老鼠见了猫般的,也是被男人打怕了。
这妯娌两个都心眼多,也怪婆婆管不了儿子。便索性在婆婆面前乖巧听话唯唯诺诺,将家里的一切交给她来管。
又教唆蹿腾她从菜二那里榨取。
林云不想将家里这些事儿说给林株听,她还想在林云面前留点自尊。
又瞪了林朵一眼。
林朵忙闭上嘴巴。却是看见林株面前那碗面,试探着问:“株儿,你这面都坨了。还吃不吃了?”
林株低头看了眼面条,刚才还汤是汤面是面的。这会儿没有了汤,只有面。泡的变了形,看着都没了胃口。
便推向一边说:“不吃,都泡成这样了。”
林朵忙说:“麦面面条啊,臊字面呢。一碗十五个铜板不吃多浪费。你不吃的话,我吃吧,糟蹋粮食就是造孽。会遭报应的。。”
想吃就吃吧,什么造孽遭报应的。
林株见她的眼里闪着光,知道她没吃饱,将碗推向她面前说:“我的口巴,你要不嫌的话就吃吧。”
林朵对这碗面已经蓄谋已久,哪里会嫌 。忙说:“不嫌不嫌,你也没吃几口,我吃吧。”
说完将碗 拉到自己面前。拿起筷子 很快的往嘴里扒拉着。
林云气呼呼的翻起了白眼。她很想她分自己一半,见她不知是愚钝还是故意的,根本不让她。
她自己也不好意思提议。
林株便理解为她觉得林朵很丢人,忙说:“大姐,都是自家姐妹,不吃也实在是浪费了。二姐就当是在帮我忙。”
林云恨恨地偷偷咽了口唾液说:“饿了八辈子似得,没吃过是怎么的!这么大的碗,那么小的肚子,也不知道装在哪里。”
林株说:“能吃得下就能装得下,二姐你慢慢吃。”
林朵和林云在一起的时间长。虽然没她那么多的花花肠子,却十分清楚她的想法,知道她是气自己独吞了这碗面,低着头只管吃。
刚才那一碗吃得太猛。没品出味道,这一晚虽然泡的没了原味儿,她却也吃出了面香。
吃的正香,却发现面碗离开了桌面,被人端了起来。她以为是林云跟她抢,忙伸手想护住。抬头却发现是她的亲爹林三更。
他的一双眼睛血红血红,衣服不整头发蓬乱,活脱脱一个讨饭的。
他端起面碗,一把从林朵手里夺过筷子,就往嘴里刨。
他吃的呼啦啦的,动静很大。
林云林朵林株都傻了眼,这是从那里冒出来的?
饿死鬼投胎般的,比女儿还过分,是多久没吃饭的意思?
三个女子还没在发愣,门槛外又走进一个人,一把抢过林三根马上吃完的面碗,扬起来就往嘴里灌,灌完了面汤,离开面碗,看里面还有残留的,
伸出肮脏不堪的手说了声:“老三,筷子。”
饭馆的客人都以为乞丐进来抢了林朵的面,见她们三人发愣,纷纷劝道:“几位姑娘,就一碗面,就当是施舍了。”
林云林朵羞得头也不敢抬。
老板娘认识她们几位,她对林株印象很好,怕她们没面子,便说:“就是,几位小姑娘,你们就少结一碗面的钱吧,这碗算婶子我的。”
林株忙说:“老板娘,我有钱,就按三碗结。”
她本想给这两位为老不尊的长辈买两碗面吃,这点银子还是有的。可是想想他们的罪恶行径,很快打消了这个念头。只想快点结账走人,免得等会儿丢人。
忙摸出二钱银子,老板娘接过银子,进了柜台,找出一钱五十五个铜板,走了出来说:“姑娘,找你钱,拿好了。”
林株刚伸出手去,老板娘手里的钱便被林一根一把夺走,嘴里骂道:“你们几个小贱货,竟敢偷老子的钱,看老子不打死你们。”
要打劫!林株眼明手快,一把又从他手里抢了过来。
对着林云林朵喊了一声:“快跑。”
便第一个冲出了饭馆。林云林朵回过神跟着就跑。
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