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宝的愤怒的眼神终于从林株身上移开,憋了很久的闷气还是不能解开。
从小到大他总以为除了爹娘,林株同他最亲近、从没想到她竟然会同公子这么亲密无间到了他难以接受的地步。
已经憋了这么多天,是时间问问清楚了。
林株自然看出了他的谴责,绝对不能解释。事实都摆在面前,多说无益。越描越黑。最好的办法就是先不去管他,等过上一段时间事情就会不了了之。
便装作很无知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以前一样的天真无邪。
眼睛尽可能地不看他。想他早早地离开不要追究了。
大宝酝酿了一会儿,终于忍不住起身告辞。临走时冲着林株喊:“株儿,你出来一下,我有话问你。”
总算说话了。今儿看来是蒙混不过去了,要面对了。
她装作无可奈何不知所为何事只好跟着走的样子出了菜园,脑子飞快的转动,想他会怎样?
还没等她想好,走在前面的大宝收住脚步,转身便问:“说,你同咱家公子到底做什么?你真的被他收房了么?你也太不自重了吧?这算什么?你要知道没及笄连个侍妾都当不上,还要被罚。”
声音很大。吓得林株慌忙四顾,小声的说:“喊什么?显摆你声音大是怎么的?还想让所有人都知道?”
这么小被收房会这么严重。辛亏没有。不过就算有机会她也是会以死反抗的,当然不用真的死,只是个态度。
大宝也觉得有点过分,气呼呼的看了一眼菜园,菜二已经去了木材堆旁,菜二娘子也在一旁。菜园门口到侧墙之间没人。。
还好没人听见。
这才又将兴师问罪的目光转向林株。
林株鼓了鼓勇气,没好气的说说:“收什么房?受什么罚?谁不自重了?我才多大。你瞎说什么!你知道那是没办法,是演戏的。”
大宝一点不退让地说:“好,就算在侯府是在演戏。那么今儿呢?今儿公子为什么牵着你的手?大白天的被那么多人看见,你不要脸林二叔二婶还要脸吧!”
怎么还骂上人了!什么不要脸。牵了牵手就不要脸了。亏她还拿他当自己人。
她瞪大眼睛喊道:“谁不要脸?你说谁不要脸?我怎么不要脸了?你分明看到是公子硬拉着我的手,我拽都拽不脱。骂我干嘛?怎么不去骂公子。还有谁看见了?你说谁看见了?”
“府上那么多的下人都看见了。公子是男人,你是女人!一个女人怎能让男人拉着手。传出去怎么做人!”
“做不做人跟你有关么?狗咬耗子多管闲事。哼!”
林株气的小脸微微泛红, 本来觉得有心虚。还想着好好想点狡辩词好大宝不要生气、。现在却一点内疚感都没了。
她气呼呼的甩手进了菜园。重重的关上篱笆门。大宝也狠狠的哼了声,快步走过菜园院墙。
竟然没看到墙侧慢慢走来的金臻少爷同九儿。
九儿眯起细细的眼睛,说:“少爷,大宝看起来还在生气。他好像对小郡主有意思。从侯爷府出来就没理过小郡主,自己生自己的气。”
金臻笑了起来:“株儿那么讨人喜欢。他们又一起长大。他有意思也在情理之中。也难得他有这份心,株儿如果真的嫁了他。倒也将就。”
九儿忙说:“不行,这怎么行。他怎能配的上小郡主。那小眼睛!”
大宝人是不错,可是长相也太对不起人了。那双眼睛一眼就是老鼠转世。
金臻说:“他是眼睛小,不过看惯了也顺眼。跟你一样喜滋滋的。株儿跟了他总比跟了燕无忧的好。”
九儿不满的说:“奴婢的眼睛可是很细长的,不像他。”说完又赞同的点了点头:“可是奴婢总觉得我们小郡主应该嫁给少爷这样的人物,大宝实在是有点不配。”
主仆二人边走边说。听得墙后传来杂乱的声音,很容易辩出其中一个是林张氏的。即使嗓门压得很低,偶尔的高音还是很刺耳。
金臻看了一眼九儿,也许是心理作用。他总觉得那高亢而出的音儿似乎在说林株。
九儿也有同感。她轻轻地的走去墙拐角处,贴墙而立,想听清楚到底有没有提起林株。听了一会儿,就听见一个苍老的男人的声音:“林家嫂子。人现在我们没说的。这事就这么定了,我们腊月来接人,到时候你可不能反悔。”
林张氏一个劲儿的说:“不反悔不反悔。金钉子钉银眼里的铁板凳钉钉的事儿,他七叔你只管腊月里来接人就是。不过你可不能声张,只要悄悄地来人就是了。记得带够银子,我们一锤子的买卖,以后再无瓜葛。你也知道我那儿子儿媳不太愿意。”
男子说:“这个你兄弟知道。腊月里我们一手交钱一手交人。”
两人又叽叽喳喳的说了会话。男子离开了。
九儿看着老男人苍老弯曲的背影,厚实的老布鞋,断定他是庄稼人。却没理出头绪。两人谁都没提林株的名字。
腊月接人,一手交钱一手接人。为什么她会觉得跟林株有关呢? 她慢慢的走近金臻。听的身后又传来脚步声,以为是林张氏。酝酿起一张笑脸,缓缓转身,准备要套出一点信息。
来人是林云林朵姐妹两。只是几个月的时间,林云明显的长高,一张俏脸透着机灵。看见她老远就打招呼:“九儿姑娘。”眼神却飘向前方的金臻少爷。
九儿扬起笑脸说:“是云儿朵儿啊。很久没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