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株随手将碗放在炕沿上,走进里面先给火盆里添了块木炭,又将黑铁壶架在盆上,这才起身找来茶叶走了出去。厨房内菜二娘子已经用无底锅烧了开水。
却忘了将碗带出去。
金小光目送林株走了出去,一回头正好看到了水碗。他有点吃惊,刚才他从窗户里看得清清楚楚林株端的是一碗开水。清澈透明到底的,怎么这会儿碗底里留有渣。而且残留的那点确确实实的是黑乎乎的,似乎是药。
怎么回事儿?
难不成自己眼花了。自己的眼睛是经过千锤百炼的,应该不会出错。他挤了挤眼睛,伸手将碗拿了过来。
确确实实明明白白的看清楚了是药渣,还是浓浓的。
他疑惑的看了眼身边坐的书墨。书墨忙凑了过来,接过碗闻了闻,又伸手进去黏了点药渣出来看了看。闻了闻。
说:“公子,。是药。不过,好像除了药,还有股奇怪的味道。”
金小光凝重的点了点头,说:“是。可是刚才株儿端的分明是一碗白开水。”
这一点书墨也看到了。
两人对视一眼,金小光自言自语地说:“难道是……。”后面的话还没说出口,书墨惊呼起来:“离香!公子,是离香!奇怪,株儿怎么会有离香。”
离香是迷香的一种,可以将任何有颜色的液变成无色无味的水的样子。当然它同mí_hún_yào一样有时间限制。时间一过就恢复本色。江湖上只出现过不多的几次。据说是那种可以迷糊人心智的mí_hún_yào少了几味药配制成的,较mí_hún_yào简单一点保持的时间短一点。
这种药应该出自于一人之手。
但是这种药只是江湖人传说出现过,没什么人见过。
林株怎么会有?她为什么会给菜二用这种离香。
上次他见过林株给菜二吃药,以为是药粉。
他放下碗,默默地看着屋外。昨儿晚上没回去今儿早上留下来看来是对了。
他还很清楚地记得上次在太子府那个扮作司马明珠贴身丫鬟的女刺客,应该就是用了mí_hún_yào将司马明珠迷糊了的。
如果mí_yào出自一人之手,那么他应该见过林株了,还给了她离香。
想来林株应该是不知情的,要不然不会就这么明显的放在他眼前。听到林株的脚步声,他轻轻的将药碗放在刚才的地方。
眼睛随着林株娇小的身影转动。
被这样一个昨儿晚上轻薄自己的男子盯着。林株觉得浑身不自在,拿着茶壶有点不知所措起来。差点将茶水倒在了杯子外。
她觉得手也有点发抖,索性放下茶壶说:“金公子云大人,茶泡好了。你们自己倒着喝。奴婢有点冷,手僵了。”
说完还故意将两只小手互相揉搓着,呵着热气。
这种表演有点肤浅幼稚。林株的一双小手光洁柔嫩洁白,一点受冻的迹象都没有,而且她刚从火盆处转移去灶膛,还提着热水壶。
金小光看她小脸绯红眼神躲闪。想她是想起昨儿的事儿,心慌意乱。很理解的说:“冷了就去火盆边烤烤。对了,株儿。那天张太医不是来给你爹瞧病了么。还开了药,他都吃了么?”
林株装模做样的去炕那头的火盆旁烤着双手说:“是开了药,不过我爹不好好吃。的哄着。”
“哦。”金小光闪着笑意的眼神要很快的看了眼炕沿上的碗说:“刚才看见你给你爹端了碗水。怎么碗底会有药渣,该不是你只是将药渣放在了碗底。那可不行,没有药效的。”
糟了。林株这才想起刚才一着忘了将药碗收起来了。金臻少爷交代过,说是放了mí_yào的药要趁热喝,最好一刻中之内喝完,凉了就恢复了本色。
天气冷,刚才菜二喝的时候留了一点。金臻少爷交代过,mí_yào是他家的祖传秘方,绝不可外传。人家帮了自己绝不能泄密。
她忙说:“药渣能起什么作用。这只碗是我娘喝过的药碗,奴婢没洗就给我爹倒了水。。”
金小光微微扯了扯嘴角,撒谎都撒不圆满。刚才药碗放在炕沿上的时候碗底是没有黑色药渣的。
林株很聪明,看起来是不会将离香说出来的。他也不想逼她,逼着说也没多大意思,她会有很多种解释。
便说:“以后将喝过的药碗洗干净再装水。你娘是女人,女人吃的药不能给男人喝。那么你爹到底得了什么病不肯吃药。”
金小光只是随口说说,林株理解为:张太医是宫廷御医,主治的几乎都是女子,女子吃的药不外乎调经活血。男子自然是不适用。而且女子喝过的药碗怎能给男子盛水喝。没有规矩。、
这些话倒也说得过去。但是她对他后面那句话很反感。一个男人怎么这么八婆!他得了什么病同你有关系么。
那种病能对你说么,说出来我爹还怎么有脸见人。她开始敬重起了张太医,很有医德,同金小光燕无忧吃饭喝酒,却是一字没提菜二的病情。很有职业操守。
她很不想回答这个问题,可是不回答又显得很不礼貌。只好小声说:“就是操劳过度,需要调理。都是些补药。”
说完怕他再问,换了个话题。她双手揉搓着烤着火,转过脸庞很正儿八经的问:“金公子云大人。奴婢昨儿晚上可是从窗户里看到了。你们那么紧张兮兮的,该不会是在外面得罪了什么人,被人家追来寻仇了吧?还有,前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