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的每个人都有说有笑的,只有林株浑身不自在。九儿柔旎各自站在自己的主子身后,她也只好站在燕无忧身后,面对的正好是金小光。他的眼睛总是有意无意的看过来,虽然依然看起来酷酷的,不怎么笑。林株却看到了有洋洋自得的意思。燕秋吟也看得很清楚,那双盈盈秋水般的眼睛也时不时地投来想要消灭她的光。
一个屋子里有一男一女两个敌人这样虎视眈眈,害得她只好低头看着脚尖,不敢抬起来。
说好的为下人们单独开的一桌呢?
书墨也被邀请入席,他似乎忘了刚才对林株说的话,马上投入到几位主人的话题之中来。
还是九儿贴心,很快觉察到了林株的不安,轻轻碰了碰她小声问:“株儿,哪里不舒服么?”
这段时间她跟着金臻少爷出了趟门,昨儿刚刚回来。
林株低着头说:“九儿姐姐,我没事儿。”
有事儿也不能在这里说,燕无忧金小光书墨都长着驴耳朵,很长。不要说就在他们身后,就是再远一点也会被听见的。
九儿不安的看着她。
低着头也能感觉到,被这么关心也很尴尬,会被人笑话的,尤其是金小光,她觉得他的目光一直在她的身上扫来扫去的。
她只好再次小声说:“九儿姐姐,真的没事儿。你这几天去哪儿了?”
话说已经好多天没看到她来菜园了。
九儿说:“我随公子去了趟金源县。到了冬天,油坊的需求量大,的收购些油仔儿。”
其实是金臻少爷从醉仙楼逃了回来,后背受了点伤。怕金小光燕无忧甚至林株会发现,找了个偏僻一点的地方疗伤。
呆了二十多天才回来。
“回老家了也不说一声,不够朋友。”
林株低头嘟囔一句。
株儿轻轻一笑说:“走得太急,。来不及了。”
她同金臻少爷李竹山当天早上就做好了几天离开的假象。走的确实很匆忙。
再匆忙也应该有打声招呼的时间吧,两家离得那么近。
这个理由不成立!林株狠狠地低声:“哼。”了声,继续低头看着脚下。
这几天她可是去了斜庄坑好几次,每次都是那个弯腰驼背目光浑浊的梅伯开门。
却是她一时按耐不住。哼的声音有点大,引的几位现在目前说话还算文雅的主子们举目看过来。
她没抬头,感觉九儿 身体一挺。主子们停止了说话,心里一慌。正在思量。该不是声音太大,惹了麻烦吧。
果然只听得燕秋吟娇声说:“株儿,你也太不懂规矩了吧。主子们在说话,你的声音比主子还大。以后得好好调教调教。你说是吧二哥哥。”
她说的很轻很柔,也没有生气发怒的意思。却听的林株心里发冷。
果然燕无忧很符合的说了句:“是没规矩。株儿,你要记得以后不可如此。”
这就不对了?她记得以前她总是这样说话的,燕无忧也没说过什么。看来人到了一定年纪就开始被女人所左右了。
她低头看着脚尖,没说话。
燕秋吟又说:“株儿,还有一点规矩你要记得,主子说话,你要回答记住了。不回答,是要受罚的。”
这又立了一条规矩。
金小光金臻少爷的目光都盯着她,九儿也担心的看着她。
燕无忧看了看燕秋吟,见她目光柔和。很耐心的看着林株,一点也没有以前对她的的骄横。
他有点为难,他不想说林株,这个小丫鬟一向率真。他也很喜欢她这点。他现在更不想说燕秋吟,虽是最近疏远了她,前些天爹回来对他说,说是父子两代都受恩于燕秋吟的爹娘,她的娘临死之前再三将女儿托付给他,所以最好的报恩方式便是娶她做燕府的少夫人。如果以后有中意的再收几房。
老太君也这样说。
这几乎已经成了定局,所以面对自己未来的夫人。自然的留面子。
他小声说:“株儿。三小姐说的是,以后的有规矩,记住了么?”
在人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她小声说:“公子,记住了。”
燕秋吟轻声说:“二哥哥。你的丫鬟不认我。她好像还在记仇。”
这个伪小姐,改变了战术,不来硬的的了,似乎这样更可怕。
那里是她记仇,分明是她在报仇。
燕无忧说: “株儿,对三小姐说。你住了。”
这个可恶的女人,每次都跟她过意不去。要想看住男人,得靠实力,不是针对情敌,再说了她也不算什么情敌。她可没敢奢求画中走来般的公子哥儿。
她不敢抬头,怕看到金小光嘲笑讽刺的眼神,现在金小光什么眼神她都会觉得是嘲笑。她也不敢去看金臻少爷的目光,她怕看到一双爱莫能助的目光。
可是她真的不想对燕秋吟这样说。
沉默了一会儿,感觉气氛太压抑,想了想还是先低头的为好,女子汉也要能屈能伸。
她再次用这样的想法励志后,小声说:“三小姐,奴婢记住了。”
燕秋吟笑吟吟的说:“这就对了,以后啊哪里不对我会告诉你的。要不然再过几年等你出了燕府,找到婆家,人家会骂我们燕府没有规矩的。”
越说越离谱,。上升到这种地步了。
她忍不住小声说:“三小姐,奴婢保证以后不会给燕府丢人的。因为奴婢不会说做过燕府的丫鬟。”
金小光放下手里的筷子,一双深邃的眼神饶有兴趣的看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