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自不量力。
他跟在燕无忧身后,眯着老鼠眼撇着薄嘴唇,鄙视着燕秋吟。脑子里却闪过林株清澈的眼睛。
如果他是公子,宁可找林株这样的丫鬟,也不会娶燕秋吟这样的小姐。
目送燕无忧大宝远去,林株回到菜园。好不容易等到了夜幕降临,穿好衣服。带着袖筒就出了菜园。
菜二忙跟在了后面,说:“株儿,爹送你过去,天这么黑。你一个人爹不放心。”他一直盯着,就等着送她。
有什么不放心的,只是去斜庄坑又不是去镇上。林株其实不想爹去送她,她知道回来时自有金臻少爷家的人相送。
可是护送女儿似乎是男人的责任,她也不好说什么。
同菜二出了大门。父女两边说话边走。
林株说:“爹,不是女儿说你,你有时候也太懦弱了。你要搞搞清楚,现在是我们一家劳动,养活大伯三叔他们两家还有奶奶。不是我们欠他们的,应该给他们的。现在我们东西给了,还要受气,谁受得了。”
菜二低下头去,这点道理他自然知道。可要命的是来要东西拿东西的是娘 ,而不是大哥三弟。
那两个同胞兄弟。从燕府的田园私自离开之后,总是躲着他。
他叹了口气说:“爹知道你同你娘跟着爹吃了苦受了气。可是那是你奶奶,是爹的亲娘。你爷爷走得早,你奶奶也不容易啊。爹从小到大,从来都没顶撞过你奶奶。现在她老了,爹更做不出来。”
他说的很无奈。
人都有难处,这事儿不怪爹懦弱,是奶奶太跋扈太偏心了。
她总是想不通林张氏这么难缠的人,怎么有爹这么好的儿子。
两人一会儿就到了斜庄坑,林株进了金臻少爷家。菜二便去自己家来看看。要过年了,去看看家里置办的怎样了。想来府上给的粮食都拿来这边了,这个月的口粮加上多给的,少说也有二百斤。应该够过年了。,
却是 一进门,就听见院子深处传来 林张氏的哭骂声,
怎么了?出了什么事儿?
这都快到腊月二十三了,家里人是不能随便哭的,不吉利啊。
他忙快步向里院走去。林张氏的哭声是从大哥住的别院传出来的。他推门进去,见娘坐在冰冷的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着。大嫂也抹着泪。
大侄子林大梁跪在地上,大哥双手抱头蹲着。林朵搂着小弟弟大贤卷缩在墙角。
他没先问出了什么事儿。
忙上前想将林张氏拉起来,却是他太瘦小林张氏太肥大没有成功。
这么冷的天,这么大年纪坐在地上,还不冻出毛病来。
他一着急。,弯下腰一使劲儿将林张氏抱了起来,重重的放在了炕上。喘着气说:“娘,这大过年的你这是唱的哪出啊?”
林张氏这个时候似乎才将这个儿子当做亲生儿子,拉着他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说:“老二啊,娘的亲老二。 ……。”
原来林家老大林一根同老三林三更一向好吃懒做,还好赌,手气又差。前段时间大孙子林大梁在外混不下去了,回到家里。林家没有地也没生意,闲来无事。林一根便带着儿子去镇上小赌。结果父子两个输了一对。
眼看过年了,赌场的人便来追讨赌债。两人没钱,被逼的走投无路,正好林张氏将林株一家三口的口粮带了回来,还拿回了多给的。
林张氏盘算着要过年了,今年儿子孙子都齐全,老二还在在给自己做寿材,那可是上等的寿材啊。得好好高兴高兴。
便将积攒了一年的从林株家掠夺来的二两银子交给大儿子,让他去都城买点过年用品,
谁知不但银子狼入虎口,有去无回,二百多斤粮食,也全被儿子孙子偷出去还了赌债。
眼看腊月二十三了,一大家子人瞅着空空的面缸。
她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还不敢说出去,怕老三家的听到了会同老大拼命。
今儿老三一家去了丈人家帮忙。她这才同儿子孙子拼起了老命。
菜二听完气的脸都白了,自己一家三口辛辛苦苦的操劳一个月。赚来的辛苦费就这么打了水漂。
如果说这些东西养活了家里人,哪怕是自己再辛苦,妻女再埋怨,也也说得过去。
,看了眼林一根林大梁。本来想骂上几句。,这些年来,不管妻子怎样不情愿,女儿怎样劝说。,他都装糊涂,不说什么。
反正都用在了自家人身上,况且老娘在这边住。
可是现在这个样子,他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他只好帮林张氏擦了擦眼泪,劝她说:“娘,已经这样你就别糟贱自己了。您这把年纪了,万一哭坏了身子骨不划算。要不娘跟儿子去菜园过年,儿子那边虽然也没什么,不过株儿今年种了点蘑菇,说是到过年也能采一点。这东西冬天是个稀罕物,在咱穷人家不值钱,但是如果孝敬给燕府老太君,应该能给点赏赐,到时候咱换点粮油,肉食,先过年。”
林张氏抹着眼泪说:“你说得轻巧,老娘到菜园,你家那不下蛋的鸡,和那赔钱货能给老娘好脸色?”
她说的很没底气,菜二听出来她是想去。
忙说:“娘,儿子是一家之主,她们两个女流之辈,管她们做什么。那边还是娘说了算。”
蹲在地上的林一根听老娘口气松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