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觉得有点难为情,他知道自己的病,所以成亲这么多年,他都是离妻子远远的。这种越来越深的变化让他一时半会的接受不了。
他很快的来到林张氏门前敲了敲门,恭敬地喊了声:“娘,”
林张氏坐在已经冰冷的炕上半天时间了,这会儿该哭的哭过了,该想的也想开了。
肚子也饿了。
听到儿子的声音,说:“老二啊,你还能想起你娘啊!你大哥三弟不学好,你也跟着灌那猫尿。“
语气没有平时的霸道,带着一丝的无奈。
菜二忙说:“娘,你也看到了。人家金公子看得起儿子,儿子也会死舍命相陪啊,娘,你先将门打开。“
林张氏抬了抬腿,刚想下炕,想起什么,又重新坐好说:“老二啊,娘一辈子好强,没想到临老了落得有家不能回。娘也想通了,娘都这般年纪了,也活够了,娘就在这炕上等着你把棺材做好了,把娘一埋。“
那两个不争气的儿子不给她台阶下,的在这个老实听话的儿子面前留点尊严。
菜二是个孝子,听老娘这一说,吓得刚刚还带点醉红的瘦脸变白了。
给娘做的棺木工程有点大,还没完工,他准备等种完了菜暖和一点再开工。娘提起了棺材,这是要寻短见的意思啊。
弟兄三个,如果让老娘寻了短见,那还不被人骂死。
而且娘现在可是在自己家里。
他也没顾得好好琢磨林张氏话里的意思,急促的说:“娘,你把门打开。有话好好说。大哥三弟这些天是没来看娘,这不有儿子伺候这么。娘你放心,就是大哥三弟不来接娘,儿子也会让娘吃饱穿暖,娘你将门打开。,“
他喊的声音有点大,厨房里合面的菜二娘子,已经洗完了脸脚准备睡美人觉的林株都走了出来。
林张氏那双浑浊的眼睛虽然看起来老眼昏花,却穿过窗户看到外面的菜二娘子同林株。
她不说话,只是端端的坐着。
菜二等不到老娘开门心里着急,鼓足了劲,用力去撞。
林株觉得爹有点太小心,林张氏活了一把年纪,这点打击还受得了,绝不至于去寻死。
想了想却没说出来,还是给这母子俩留点机会。让林张氏有点尊严,显示爹的孝心。
她便同菜二娘子一起帮着菜二撞开门。
菜二进去劝说了林张氏好半天,并签应去找大哥三弟好好说说,林张氏这才答应下炕去那边屋里吃饭,让菜二娘子给她烧炕。
菜二娘子端上了清清的汤面,低着头说:”娘,蔡大嫂刚才送来一碗白面,媳妇给您擀了面,热乎热。”
林张氏早已饿的前胸贴后背,那里有心思追问面的来历。颐不上烫,嘴端起就。
一连吃了三大碗,这才放下碗说:”老,二,娘越想心越气,你去给我把老大老三叫来,今儿不给娘说个所以然,娘就没有那两个儿子。 ”
菜二人老实,听娘说完起身就走。
林张氏便对菜二娘子说:“老二家的,炕烧了么,? ”
菜二娘子忙说:“烧了娘”
林张氏从炕上下来说 :“烟都跑完了? ”
确定炕烧热了,也没烟了。
她才慢慢回屋。
还没等她脱鞋子上炕,菜二带着林一根林三根走了进来。
一旁伺候的菜二娘子忙退了出来,林一根看了一眼说:“老二媳妇,有吃的么给做点过来,饿死了。”
林三根也跟着说:“多做点,我也没吃。”
跟着娘出门的林株鄙视的看了眼林一根林三根:自己的娘被气得离家出走不闻不问,一来就要吃的,饿死鬼掏肠子了。
菜二娘子低头进了厨房,看一眼盆里的半碗白面,缸里的糠面拿不定主意。
说实话,她很不想给这两个吃喝嫖赌俱全的大伯子小叔子吃白面,可是吃糠面又觉得他们张开了口。说是弟兄几个,平时也见不到。
林株一把将白面盆端去放在一旁说:“给他们吃糠面都不错了,那样的人就该饿肚子。“
她最讨厌作为男人不养家糊口,东游西逛的,一把年纪了还啃老的人。
菜二娘子一向没什么主见,也就顺从女儿的意思做糠面团子。
她看了眼林张氏的屋子,对林株说:“你那两个叔伯一定是在门外,要不然你爹怎么一出门就回来了。“
林株说:“一定是,娘,你也不想想,后天就是发月俸口粮的日子,大伯三叔先不说,大婶比谁记得都清楚。他们怎么能舍得这些钱粮。“
菜二娘子被林株提醒恍然大悟,做着饭没好气的说:”怪不得要死要活的,原来是这样,株儿,你去听听。娘还是不信。你奶奶是很会算计很偏心,但是也不至于这么算计吧,这可是那边将她逼出来的。 ”
娘实在是善良,不愿将人想的太坏。
那就用事实说话。
林株狡黠的笑了笑,蹑手蹑脚的走去屋门口,不一会儿返回,一脸果真知此的对菜二娘子说 :“娘,我说的没错吧。我大伯三叔比我奶奶还精,明儿来目的太明显,算准了晚上。我爹刚出门他们就来了。人家都说好了,一会儿就回去。 ”
菜二娘子停下切面的刀,气呼呼的说:“株儿,不是娘不孝顺,按理说你奶奶住了这么多天也该回去了。可是她偏要挑这个时间,还闹来闹去的,不就是一个月的银子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