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她还是多了个心眼,只拿出一半来,另一半她决定自己留着。
这个爹实在是太愚孝了,她担心会给了他,又被林张氏拿走。
不过十两己经够多了。
“十两!”
菜二两口子听说赚了十两,两双眼睛睁的圆乎乎的铜铃般的。
这么多的银子,两人想都不敢想。
四只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林株,直到她将白花花的银子拿出来,拍在桌子上。
菜二哈哈大笑起来端起酒杯就喝,一口气喝下大半碗用衣袖擦了擦嘴巴说:“株儿娘,我怎么说来着,我们女儿比得上别人家的十个女儿。谁说没有儿子不行,我们没儿子不是一样挺好的么。株儿娘,我可给你说,我这女儿十个儿子都不换。”
说完又端起酒碗喝了起来。
菜二娘子心里也高兴,低头只管吃菜,小声说:“看把你乐的,你女儿什么都好。”
说完也点起了酒碗,抿了一小口。
爹娘这么为自己感到骄傲自豪,这就是对自己的肯定。不过比起爹娘对她的这份爱,她还做的远远不够。
她很乖巧的帮菜二菜二娘子每人夹了只鸡腿,说:“爹娘,不是女儿好,是爹娘待女儿好。女儿知道没有爹娘就没有女儿的今天。爹娘放心,女儿一定会让爹娘过上好日子的,只要我们一家人好好努力。过不了三五年,我们就在外面买田买房,就再也不用替人家种菜了,我们自己种子自己吃。”
菜二自己又给自己倒了一碗说:“买房买地爹想都不敢想,只要能顺顺当当的给府上种菜,给你找个好人家爹就心满意足了。等到我同你娘老了,只要府上给间破屋,给口饭吃,就行了。我们也不连累你。”
爹这思想!他觉得女儿长大了再好也是人家的,俗话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养老不能靠女儿。
所以才会对林张氏一家这样榨干他一忍再忍、就是想以后靠几个侄子。
林株说:“爹,什么破屋子,什么给口饭吃。你怎么就那么点出息。你有女儿,你女儿有这个能力以后给你们养老。我们不靠燕府。爹娘,你们只管放心,如果到我出嫁之前不能帮你们买田买房,,那我就不出嫁。还有啊,我未来的夫君必须将爹娘当他自己的爹娘看待,。不是说一个女婿半个儿么。”
菜二虽然对女儿的话不以为然,但是女儿有这样的心能说这样的话,已经让他感动得一塌糊涂。菜二娘子更是眼泪都快流出来了。
心里感动,她的脑子还是清楚的。看着白花花的银子在桌上很晃眼,她起身拿来一块手帕说:“当家的,我先将银子收起来。还是给你放箱子底下吧。”
作为家里的女人她是不掌管钱财的,当然家里也没有可管理的。
菜二忙伸手挡住说:“株儿娘,别动,放着动。让我好好看看,这么多银子,我可好久没看到了。”
他酒量不好,只喝了不到两碗,就开始有点醉意了。
醉眼迷离之下,银子实在是耀眼好看,他得看着它吃饭,他觉得看着它们,吃饭喝酒都特别的香。
菜二娘子没有办法,只好不去管它,让它先放着。心里多少有点不安。爹常说财不外露,放在桌上总归是露在外面的。
林株今儿吃的很饱,这个时候也吃不下。
自己玩了一整天,也该干点活儿让爹娘好好吃吃喝喝了。他们好不容易坐在一起吃点好的喝点酒。
她起身说:“爹娘,我去喂猪,顺便看看猪圈墙根处的喇叭花,葫芦藤三七藤,看看它们长出来没有。”
现在她越来善于观察了,哪里菜发芽了,花儿发芽了,什么草儿发芽了,她都有兴趣。
菜二娘子忙说:“株儿,你去喂了猪,看看就好,不要用手动土,这段时间土粗,还有点冻。”
她总是怕女儿那双柔若无骨的小手会变粗。
菜二也跟着口齿不清的说:“对株儿,动土动水的活儿让爹来做,我女儿的手就是拿绣花针的,不干粗活。”
这两口子,对女儿实在是太溺爱。
林株笑嘻嘻的答应着走出屋子。
爹娘对她真的是没的说。她这样的人家这般年纪的女子,谁有她这样的待遇。
怎么着也得做饭做针线的。
她走出大门提着一桶泔水去喂猪,顺便将几根骨头扔给了大黄狗。
春天的菜园真是一天一个样子。草儿全都冒了出来,墙根处绿茸茸的,那紫藤葫芦都发了芽。篱笆墙上半截的酸枣树也发出了细小鲜嫩的叶子。
有几朵早开的野花已经绽放出羞涩的花瓣了。看起来像刚刚睡醒的小姑娘,带着一种朦胧的美丽。
太阳已经西沉,天边被染成了绯红,再过一会儿夜幕就要降临了,美好的一天就要结束了。
等喂完了猪,关好鸡笼。回去洗个热水澡就可以一觉到天明了。
她一路欣赏着鲜嫩的不知什么时候冒出的绿芽,小小的花儿,一边抬头看着天空。想念着中午漫天的纸鸢,嘴里哼着平时不敢唱出来的各种歌曲的大串烧。向猪圈那边走去。
猪被她喂惯了,远远地听到她的脚步声,便哼哼唧唧的从圈里来到食槽旁, 抬起头甩着小小的卷曲的尾巴翘首以待。
还别说,这几只猪仔还挺聪明的,能远远的听到她的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