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细细致致的为彭泰上的药,等上完之后,看着他红红绿绿的,脸用手绢抹着眼泪,手搭着他的肩膀说:“少奶奶怎么能下这么重的手,我看着都心疼,少爷你可忍着点。老爷和夫人最近耳提面命,让您对少奶奶好一点。”
彭泰听到这里情绪激动了,脖子硬起来:“她把我打成这样子,我还要对她好?我现在就去禀明爹娘,休妻一定要休妻。”
春兰低下头得意一笑,涂着丹蔻的指甲轻轻搭在彭泰肩膀上:“少爷,少奶奶只是脾气暴躁些,也许您跟她好好说说,以后还能和和气气的过日子。”
春兰看似劝说实则挑拨离间,彭泰被她说的一刻也等不了,上好药之后就去找爹娘做主。
当鼻青脸肿的彭泰,出现在彭父和彭母面前时,他们张大嘴巴眼珠子差点掉出来。彭母震惊的问:“你这是怎么了,难不成出门跟人打架了。我的儿,怎么伤成了这副模样。”
连彭老爷都忍不住开口:“究竟怎么一回事儿,哪个不开眼的敢动手打你。”
彭泰满腹委屈,赤红着眼睛憋屈万分的说:“是游南月,我不过是劝她不要召集两族长辈,弄出什么幺蛾子,她就对我动手。我看她是女子不忍还手,没想到她变本加厉。”
为了遮掩自己被一个女人打的毫无还手之力的真相,彭泰大言不惭的撒起了谎。
彭母听了儿子的话,肺都快气炸了,手悬在半空中抖着瞪着眼说:“好一个恶妇,她怎敢对我儿下手。都怪你,你总说让泰儿忍让,你看儿子都被打成什么样子了。”
“娘,儿子要休妻,我跟她过不下去了,一点儿也过不下去了。”
彭父虽然没彭母那么冲动,也没听信儿子的一面之辞,但是看着他青红相间的脸同样十分心疼。儿子被打成这样,她们开始反思,自己的劝告真的有用么?
“你媳妇儿看着瘦瘦弱弱的,真能把你打成这样子?”
父亲的话戳到了彭泰的痛楚,他气急败坏的嚷着:“难道我还能把自己打成这样子,嫁祸给她不成。如此悍妇,不休不足以正家风。”
彭父心思沉稳,彭家最近生意上出了点儿小麻烦,全仰仗着游家帮忙。如果现在跟游家闹翻,恐怕得不偿失。
但是游南月如此凶悍,任由她猖狂下去,儿子难免受气。他斟酌之后,叹了口气按着彭泰的肩膀推心置腹的说:“儿啊,爹知道你受的委屈。但是最近生意不好做,你暂且忍耐些。好汉不吃眼前亏,我跟你娘提点下你媳妇儿。”
“爹,她都这样了,我还要忍?”
彭泰急了,眼角疼的一抽一抽的,一个大男人被女人打成这样子,他简直把二十多年的脸面丢光了。
彭母一个妇道人家,比起生意,更心疼自家儿子:“老爷,咱们家庙小,容不了大佛,你看孩子都被打成什么样了,哪儿有这么狠的媳妇儿。”
“就是,就是。”彭泰连声附和,苦着脸看向父亲。
“大丈夫该忍的时候就要忍,待会儿让你娘把你媳妇儿叫过来训训,你一个大男人做丈夫的还怕治不住她?休妻要开祠堂,召集族内尊者没你想的那么简单。”
彭泰被爹娘这么一劝,只得偃旗息鼓,闷闷不乐的回去了。
接下来彭父彭母果然将顾晓晓叫过去,好生训斥后,给她下了三天禁足,并且罚抄《女戒》。
这样的惩罚对顾晓晓来说轻若鸿毛,她轻功极好,趁着禁足的机会偷偷跑出去也无人知道。任凭彭家好说歹说,顾晓晓就是没松口,执意按照原计划彭游两家长辈和族亲坐在一起,说一件重要的事情。
究竟是什么重要的事情,彭泰怎么问也问不出来。木已成舟他只能盼着到时候,游南月不要让彭家在众目睽睽下丢人。娶了这样一个继妻,彭泰更加怀念香消玉殒的游南星。
他仔细想过,除了这两年有些冷落游南月,他还真没有做什么对不起她的事!他脸上的淤青都还没有去掉,也不怕这妇人在众人面前颠倒黑白信口雌黄。并且彭泰隐隐还有一个心思,那就是借着这个机会,顺理成章地休妻。
明明是一母同胞的姐妹俩,性格相差为什么这么大,彭泰百思不得其解。
游家同样好奇,但女儿做的决定他们无条件支持。
很快顾晓晓的禁足解除,也到了聚会的时候,她特地打扮的光鲜亮丽气势十足。有游南月生的,本来就貌美,因平时男孩子气太重不喜欢涂脂抹粉做女儿打扮,所以稍显英气了些。
彭游两家爱顾晓晓请来的足足有几十口人,寒暄问好之后顾晓晓进入了今日主题。
“今日请各位长辈过来,是想请诸位见证一件事,请恕南月胆大妄为。”说完之后顾晓晓朝着众人鞠躬,又开口道:“将人带上来吧!。”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
“彭家媳妇今儿个有点儿不一样。”
“唱的是哪出戏。”
众人议论纷纷,顾晓晓目光平视前方,单等着她的人家那些证人带过来。今日她就要在众人面前拆穿游南星的真面目,只是,他她看了看游父游母心里有些不忍心。
手心手背都是肉,他们疼她可也疼游南星。所以哪怕是游父游母顾晓晓都是一直瞒着的,但愿真相揭穿后他们能够原谅她。
不过一会儿的功夫,一个打扮的花枝招展的风尘女子和两个目光躲闪畏缩的妇人,被下人带了过来。
这三人一个是当初卖药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