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久之后,郑泰便与荀攸、钟繇二人来到门前,示意门房打开府门,行至门外。
何颙见着正主之后,赶忙上前行礼道:“公业兄久违了,故人何伯求冒昧来访。”
郑泰还了一礼,轻轻地说道:“伯求兄客气了,且入府内一叙。”说完之后,略一侧身,做了请的姿势。
何颙一看,心下想到:“看来郑泰还是不愿意面见众人,只愿与自己单独相谈。”想到这便转身朝身后的众人作了个揖,说道:“众位且先回去吧,若有消息,何某定然会及时通知各位!”
众人相互望了望,也不敢强行要求进入府内,便简单商讨几句,然后按着何颙的话,各自散开。
郑泰眼见于此,也没多说什么,便领着何颙进入府内。
几人来到正厅之后,各自落座。
半日之后,何颙从郑泰府内离去,郑泰送至门外,客套几句之后,便转身回府,将府门紧闭。
府外依旧是有多人等候,何颙与郑泰分别之后,一众在府门外等候的人都上来询问何颙与郑泰商谈的结果。
起先,何颙打算闭口不言,却耐不住众人苦苦哀求,最后,只得说道:“列位之心情,何某以知之。权且放心,郑公业曾与何某承诺,若是危难之时,必会挺身相救。”
其中一人忍不住问道:“若是董守业破城之后,大造杀孽,该当如何?”
何颙闻言一滞,沉吟一会儿,叹了一口气,说道:“此事何某也曾相询与公业兄,公业兄愿出言相谏,其与董守业毕竟有师徒情分在,由他出面,事情尚有转机。 ”
那人又问道:“若是董守业固执己见,不听谏言,又该当如何?”
何颙面色一正,略带悲戚,郑重其事地说道:“如若事情恶化致斯,公业兄愿以死相谏!诸位可还有异议?”
众人闻言,便不作声,既然话已经说道这个份上了,再说什么都是无济于事了,毕竟人家郑泰都愿以死相谏,那还能要求对方如何呢?
何颙环顾众人,又说道:“为今之计,若是不想过分刺激董守业,以造成惊天杀孽,可行之举便是保得蔡邕、蔡琰父女平安。众位都是玲珑之人,自然有办法向王允等人施加压力。只要蔡邕、蔡琰父女二人平安,再加上公业兄从中斡旋,定可让董守业克制,不会做出什么惨绝人寰的举动,具体如何,还请诸位三思。”
话既然说到这个份上了,诸位也不是傻子,自然明白何颙话里的意思,只要蔡邕、蔡琰父女二人毫发无损,事情便有一丝转机,若是这二人生出半分差错,大家都得玩完。
何颙说完之后,便自顾自地离开。
众人一看,又是商议一番,然后开始动身转向,离开郑泰的府邸,却是没有立刻四散离去,反而是朝着同一个方向而去。
那方向分明是王允的司徒府。
众人声势浩大,基本上在长安城内传开了,王允作为长安城内的实际掌权者,又岂会不知。
只是王允不明白的是刚刚都不是还聚集在郑泰府门前嘛,怎么一眨眼的功夫就全朝着自己家里来了。
要说王允知道一众人聚集在郑泰府门前心里也挺不是滋味儿的,这帮人整天不思为国尽忠,不思报效天子,却个个都是贪生怕死之徒。
看着郑泰声望如日中天,隐隐有盖过自己的架势,王允也是有些郁闷的,在王允看来,郑泰是个人才,年富力强,将来却是自有一番大好前程,自己年事已高,郑泰等人是接替自己几个老家伙的理想之人,未来的三公之位,必有郑泰一席。如今却是因为自己,阴差阳错的造就一番孽缘。
前些日子王允因为蔡邕、蔡琰父女与董守业之间的姻亲关系,想要诛杀蔡邕,杀鸡儆猴,当时却被马日磾阻拦。昨日拿蔡琰威胁董守业,却反而被董守业威胁,弄的是偷鸡不成蚀把米,把自己的一张老脸都快丢尽了。
而今日众人都跑到郑泰那儿装乖弄巧,更是让王允火冒三丈、气愤不已。
众人来到王允府门前之后,便要求王允出来相见。
王允作为长安城内的朝廷首脑,自然不太方便拒绝这么多官员的求见,只能是勉为其难地出来。
看着府门外密密麻麻的人群,王允心中有些发苦,感觉有一股心火憋在心中。
只见这老小子略一沉吟,然后向着众人说道:“不知众位来到老夫的府邸,所谓何事?”
领头一人,见着正主开口,便说道:“启禀王司徒,下官等以为蔡邕蔡中郎学究天人、才华横溢、诗书文章天下少有人能够与之比肩,听闻王司徒因董卓之事,便以为蔡中郎与董卓纠葛甚深,甚至是结为姻亲,便以蔡中郎为董卓余党,想要诛杀以儆效尤,此事万万不可。眼下正值天下纷乱之际,续写汉书之任,事关重大,蔡中郎乃是不二之选,由他执笔,必可修写一代经典,若是轻易杀之,岂不是甚为可惜!我等希望王司徒能够三思,对蔡中郎网开一面,让他依旧修订史书!”
说完之后,一众人都是朝着王允行礼,共同情愿,抬眼望去不是弯腰稽首,就是屈膝作揖的,更有甚者都已经是跪在地上了。
王允一看此情此景,更是火冒三丈,关于杀不杀蔡邕这个问题,前段时间就曾提过,当时就被马日磾那个老家伙强烈反对,因而暂时搁置,只是将蔡邕关押在狱中,现在众人再次提起,其中的意思显然是给自己施加压力,好让自己放了蔡邕,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