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梅儿认为自己要从此处跌下,落得个粉身碎骨的下场时,墨玉的手凭空出现,一下子抓住她的手腕。t/
只见墨玉,他的大半截身体都紧贴着陡峭的悬崖,双手十分费力的拉着梅儿的手,额上豆粒大的汗珠顺着他脸上的轮廓滴落下来,与梅儿脚下那一片云里雾里的世界融为一体。
“墨玉你快放手吧,这样你也会掉下去的。”梅儿双目含泪,通红的双眼望着正上方的墨玉。
今天,她虽逃过青烟的魔爪,但还是难逃死劫。既然上天决意要在今天收了她,为何还要连累其他人呢?
“梅儿你在说什么傻话?!难道要我眼睁睁地看着你掉下去吗?”墨玉紧咬着银牙,带着小麦色的双手因拉着梅儿的手不让她掉下去,故两只手的背侧被凹凸不平的陡崖边磨出一道又一道的血痕。
梅儿听到墨玉的话,一滴晶莹的泪水闪烁着银白的星光从眼角处滑落下来。她缓缓地闭上双眼,粉嫩的脸蛋染上一层坚决,墨玉年少有为,实在不应为救自己而陷入危险之中。
再睁开眼时,嘴角挂起一抹明艳的笑容,直接刺痛了墨玉的眼“墨玉念在我们相识一场,我只求你一件事,求你一定要代替我好好地照顾初琪姐姐。”话落,梅儿便不顾墨玉的阻挠,双眸闭上细嫩白皙的手一点一滴地从墨玉手上撤离。
脸上一片安然,仿佛万丈深渊下等待她的不是未知的险境,而是梦想中的天堂。
“梅儿我告诉你,要照顾邵初琪你自己去照顾,我是不会帮你的!你胆敢抽掉我的手掉下去,我告诉你,我第一个就回去杀了邵初琪。”墨玉说的这番话,无疑就是劝梅儿不要做傻事,自己一定会有办法将她救上来的。
“不,你不会的。”梅儿笃定地说。手逐渐从墨玉手中撤离。身若羽絮,径直往下飘去,身体越缩越小,与下方的世界融为一体。
墨玉的双眼被眼泪所浸红,他伸长着手,想要再次将梅儿抓住,不让她掉下去。只可惜,抓住的只是一片虚空。
邵府,院庭中刮起一道莫名的风,将屋子周围栽种的树木吹得东倒西歪,附在上面的叶子也被硬生生地扯下,席卷到半空中打了个卷又落下来,像潮汐一样往前方涌去。
天,阴沉沉的,周围的空气也变得压抑起来。原本洁净无瑕的白云,现在就像被打翻的墨水一样染得乌黑。
眼前种种迹象表明,一场倾盘大雨即将而止。
屋内的文锋透过窗外,望向一片乌黑,其中有闪电穿插其中的天空,宛如一条条电龙在空中跳着华丽的舞姿。“吱呀”一声,是他关上木制的窗户发出的声音。
“琪儿,外面即将要下雨了。”
“嗯...我知道了。”正在帮春桃换药的邵初琪,头也不抬直接对文锋这样说道。
被污秽之物浸染了一个半月的乌涧镇,是时候靠这场雨来个大清洁了。只是为何,自己的右眼一直在跳,是发生不好的事情了么?
邵初琪用干净的布条将春桃的脖子包扎好之后,闭上双眸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琪儿怎么了?累了吗?”这些天来,邵初琪一边忙着治疗春桃脖子上的伤,一边处理邵家幸存下来的奴仆还有后院仓库里大量囤积的药材,可谓是心力交瘁。
本来文锋说,自己可以替她帮春桃换药。但邵初琪顾虑到春桃是个姑娘家,在面对文锋的时候,难免会尴尬和不自然,生怕她一个不小心又将结了痂的伤口撕裂开,所以邵初琪决定这件事还是自己亲自来吧。
邵初琪听到文锋的话,抬起双眸,嘴角扬起,似笑非笑“不是。”接着邵初琪从春桃的床边站起了身,拿着手中多出来的布条还有装着药物的小药瓶,走到屋子正中间那张小圆桌上,将手上的东西放到鹅黄色的包袱里面,准备将东西装起来。
却不知怎的,手指触碰到包袱里面的银针,一滴猩红的血珠从指尖冒了出来。手指感觉到刺痛,邵初琪连忙将手抽回,怔怔的看着自己受伤的手。
文锋见到邵初琪的手被刺伤,而且她还一脸心神不宁的模样。他连忙迎上去,将邵初琪受伤的手指含在嘴中。
丝丝猩红,如铁锈一样的味道,通过他的嘴传到他的心,额上那两叶剑眉,紧紧地竖起,眉间隆起一阵沟壑。
“琪儿,你怎么能这么不小心?是累着了吗?那就把药材一事先放一放吧,等休息好在炼制药丸。”文锋估计着邵初琪受伤的血已经不会再流了,才将她的手指从自己的口中抽出来。
邵初琪黛眉微皱,怔怔的说道:“文锋,不知为何我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好像有人出事了。”她的第六感向来很准,左吉右凶,手指被刺出了血,自觉告诉她一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了。
文锋听到她的话后,眉头又紧蹙了几分,随即舒展开来。他抬起自己的手,往邵初琪的肩膀上轻轻地拍了几下“别想这么多,许是近来要操心的事情太多了,才导致你产生这种错觉。”
邵初琪听到文锋的话,眼低垂了些,淡淡地说了声“但愿吧。她的声音刚落,天空就好像被撕开一条裂缝一样,豆粒大的雨点破空而下,在地上砸出一个拇指一般大小的水印,接着雨越下越密集,伴随着天边“轰隆”的雷声与一闪一躲的闪电,整个人间就好像被一层水幕所覆盖。
雨尽便是天晴,风雨交加的倾盘大雨肆虐了一天一夜,忽略掉地上的一片狼藉,望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