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非之眉头紧锁,面无表情地望着窗外,像是在沉思什么,颀长的身躯半天也不曾动弹过一下。直到背后传来柔软熟悉的感觉,他才发现到腰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双纤细的手。

紧绷的神经不由自主地放松下来,他将小腹前的手移到唇边,轻轻地啄吻着。

“还在烦小媛的事吗?你都已经好几天没对我笑过了。”曹雅将脸在他的衣服上蹭了蹭,半是抱怨半是担心地问道。

韩非之很少听见她用这种软绵绵的口气跟自己撒娇,心底顿时软成一片,下意识转身把她搂在了怀里,“都是我不好,这阵子冷落了你。”他埋头在她修长的颈间,深深地吸了口气,故意用轻松的语调说道:“要不,让我在床上好好补偿你?”

曹雅闻言立即拉开了两人的距离,抬头定定地看着他,“如果滚次床单就能解决你的烦恼的话,我自然很愿意。”

望着她洞若观火的双眸,韩非之再也伪装不下去了,疲惫地牵着她走到一边的沙发上坐下,倒苦水般把这段时间的烦心事讲了一遍。

“……现在连毅和老钱都松口了,就剩下子晋一个还站在小媛那边,怎么说都不肯让小翰去抽血。”他颇为烦躁地松了松衬衫的衣领,“真不知道小媛在犹豫些什么,明明各方面都打点好了,就连《华夏日报》社那儿也保证了不会公开,可她还是坚决摇头。虽然我不喜欢任泽,但人命关天,总不能真的看着他出事吧?”

人命关天?曹雅心中猛地涌起一阵强烈的恨意,当年他陷害她逼死严泰愚的时候怎么没想过“人命关天”这四个字?

“《华夏日报》的那篇报道可靠吗?会不会只是为了销量故意捏造的噱头?毕竟生命院到现在也没发表正式声明……”她借着倒水的机会压下心底的那份不忿,努力假装出关心不已的口吻。

“楚湘你记得么?就是成霜的弟弟,这篇报道是他弄出来的。可惜他口风太紧,无论是我还是小媛,都没能从他嘴里问出消息的来源。不过,他倒是拍着胸膛保证,任泽是真的中了‘父子连心’的毒,不是他们报社随口编出来的忽悠人的。”

曹雅的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故作焦急地问道:“既然这样,我们为什么不想办法联系巫族的人,顺便让生命院帮忙研制解药呢?”

韩非之的神情有些尴尬,略带窘迫地解释道:“这个……最后一个纯粹的巫族人在五年前就去世了,其他的巫族人因为长年和外族通婚,对族内秘药什么的都是一知半解。至于生命院,他们也尽力了,子晋从任泽昏迷开始就没睡过一个好觉……”

曹雅心里对无能的江子晋不屑极了,面上却是一脸的凝重,迟疑了好半天才试探性地建议道:“你这么一说,我突然记起以前有个老搭档,她的一个丈夫好像就是巫族人,地位据说还挺高的,你要不要我去问一问吗?”

她的话让韩非之的脸上写满了不容置疑的欣喜,虽然他清楚曹雅能问出结果的几率很低——因为他们早就派人挨个联系过巫族的那些“长辈”们——但这毕竟是她出狱后第一次主动提出参与他的生活,换做以前,她最多口头上安慰两句。

他知道,她对当年的事隐隐还有心结,再加上他有妇之夫的身份,她不可能再像最初那样和他并肩奋斗。他原本也只打算和她倾诉一番,万万没想到的是,她竟然愿意帮他!

这是不是意味着她已经彻底放下了那段陈年旧事,准备融入他的世界了呢?韩非之只要一想到这,一颗心就激动得像是要跳出喉咙口一般。

老天爷还是长眼的,他终于盼来了站在他身边的那株木棉。

“那再好不过了,小雅,说实话,我没有想过你会愿意帮我,我一直以为……”

韩非之剩下的话被曹雅用手捂住了,她凝视着他,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意,“别说傻话了,我不帮你还能帮谁呢?”

他拉下她的手,低头深深吻住了她。

唇齿交缠之间,曹雅仿佛听到他呢喃了一句,“我爱你。”

一周后,曹雅将她从“小伙伴”那儿要来的解毒剂交给了韩非之。按照对方的说法,只需要把任泽本人的血液做特定的处理就可以充当药引了,根本没必要把小朋友卷进来。

韩非之知道了自然是喜不自禁,一边迫不及待地把好消息告诉张媛,一边直接将解毒剂送到了生命院做进一步的分析。

听说儿子张秉翰可以完全置身事外了,张媛愁眉不展了一个月的脸总算雨过天晴,连带着对曹雅的印象也好了许多。原来她是非常不喜欢这个宁可乱/伦也不愿接受自家哥哥的女人的,但在经历过解毒剂的事之后,张媛对曹雅是彻底改观了。到底是她哥哥真心爱恋的人,或许她应该试着接纳对方才是。

事情进展得比韩非之计划中的还要顺利,有了来自曹雅“小伙伴”的“特别指示”,生命院在短短两天不到的时间内成功研制出了适用于任泽自身情况的“解毒剂”,唤醒了沉睡了一个多月的军部部长。

经过体检,生命院公开表明任泽的身体没有遭受到任何不可逆的损害,眼下正以令人欢欣鼓舞的速度复原着。

遮盖了华夏天空近四十天的阴霾终于散去,国民们也不再纠结史上最专一最深情的军部部长是否真的那样“纯洁无暇”,毕竟官方已经就整件事盖棺定论——任泽确实中了毒,不过不是《华夏日报》爆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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