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面面旌旗悬在桅杆上迎风飘扬。龙茗国的旌旗为灼红色,旗帜正中绘有“龙”字一枚,笔法遒劲有力、铁画银钩。“龙”字的最后一撇,用一片绿色的茶叶作为代替。简简单单的一个设计,便将龙氏皇族的疏狂以及本国特色跃然于纸。
见状,肥娥颤颤巍巍地躲到小扇子的身后,怯懦地问:“好,好好多可怕的大战船,会不会打咱们呀?”
夸叶乘风则是吹了声口哨,抚掌称赞道:“这才叫气派!”
陌弄盏躺在随行袋里,望向浮在水上的大船,惊讶得合不拢嘴。
“船家,划过去吧。”龙走月提醒道。
老渔夫若不是看在银子的份上,真不敢贸贸然闯入此地,其他渔夫也不敢,因为万一被当成敌人,三两下就得沉底儿!
正犹豫不决,惊见两艘巡逻船向他的渔船驶来。
“啊啊啊!姑娘你跟老夫说句实话,你究竟有没有通关文书?!”
巡逻船的行驶速度非常之快,两名士兵伫立在船头,手持铁制钩拒。“钩拒”是海战中最重要的武器之一,手柄为铁制,宏长且坚固。手柄前段呈鹰爪状,用来钩住对方的船体。近则拒之,退则钩之,故得名“钩拒”。
“前方船只不得移动!否则杀无赦!——”士兵扬声命道。
“不不不动!”老渔夫与肥娥抱作一团,卧在甲板的角落里瑟瑟发抖。
然而,当他们以为大难临头的时候,却听到方才那位气焰嚣张的士兵,铿锵有力地请罪道:“惊扰圣驾,微臣罪该万死!”
紧接着,伫立在两艘巡逻船上的士兵,全体单膝下跪,呐喊声排山倒海。
“恭迎龙帝!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小扇子与肥娥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龙帝是哪位?莫非这条破渔船上有皇帝?!想着想着,他们将讶异的目光投向!……其貌不扬的老渔夫。
与此同时,只听“嘭”地一爆声!旗手向天际打出明黄色的信号弹——即刻向各艘战船发出“迎接圣驾”的通传令!
伴随大批战船列队靠拢,龙走月的神态渐渐由恬淡转为庄严肃穆,帝王风范从这一刻起重新回归!
位于主战船上的海岳将军,惊见来者真是龙帝,急切地命令士兵放下船梯!
他三步并作两步奔上渔船,单膝跪地俯首,百感交集道:“您总算回来了!微臣还以为您!……微臣恭迎圣驾!”
这一别就是两年有余,宫里宫外传得沸沸扬扬,皆以为龙走月已不在人世。
龙走月扶起眼前这位两朝武将,一派肃然道:“朕在回来的路上,听闻倭寇猖獗,朕甚是牵挂,此刻见海域太平,海岳将军功不可没,辛苦。”
海岳将军激动万分,抱拳道:“捍卫龙茗安危,微臣责无旁贷!请龙帝移驾主船,皇宫主应该很快便得知龙帝归来的喜讯!”
皇宫主之称号,是太上皇专门为龙寸心设立的尊贵封号,官居一品,统领宫闱兼摄政。
龙走月也想立即见到皇姐,但表面又要故作镇定,她浅浅地应了声,托抱着儿子,登上气势磅礴的战船。
“敢问龙帝,这几位是?……”
“都是朕的人,请他们上船。”
“遵旨!”海岳将军亲自摊手引领。
夸叶乘风一直知晓龙走月是皇帝,但无法想象女皇帝也会受到万人敬仰。话说他的内心还真是受到不小的震撼啊。
小扇子与肥娥则是晕晕乎乎地爬上船。鼓声如雷,战船返航,小扇子与肥娥自行找个小角落站立,面朝吓尿的老渔夫挥了挥手,他们持续处于痴傻状态,脑袋空白,心情无法形容!
这是怎么个形势?曾经那位戴脚镣的从九品宫女,竟是龙茗国的女皇帝?!圣上知晓吗?……圣上应该不知晓吧?!啊啊啊,好想看圣上大吃一惊的样子!
然而这几个土包子有所不知的是,真正的盛况其实在上岛以后。夸叶乘风等人眼前印证了,龙茗国子民对龙走月的爱戴与拥护。
龙茗国城内纵情歌唱、繁弦急管。百姓扶老携幼涌上街道,热情洋溢地迎接归来的女帝!那些群龙无首的心慌日子真是够过了!
龙走月坐上十八抬轿辇,在震耳欲聋的齐欢呼声中向皇宫进发。
…………
龙茗国皇宫的主色调并非皇族偏爱的金色,而是大胆地采用纯白色。银装素裹的皇宫大殿,屹立在这烈日炎炎的海岛中央,显得格外清爽典雅。
龙走月还未走入正殿,便听到一串熟悉的,含带哭腔的疾呼声。
“月月!啊不对……陛下!陛下!——”
龙寸心虽是一袭盛装,但再也摆不出端庄的姿态,她提着裙摆,眼中挂着泪珠儿,步伐匆匆地奔向龙走月。
龙走月赶忙将儿子交给肥娥,加快步伐迎上皇姐。
姊妹俩紧紧相拥,惹得龙寸心失控大哭。
“可回来,陛下你可算回来啦!你知晓我这两年过得都是些什么日子吗?父皇命我每日要替你上朝听政,下了朝又得马不停蹄地赶去见父皇,复述当日朝臣提要。你看,我批奏折批得手都肿了。还有贱头贱脑的倭寇瞎折腾,呜呜……”
龙寸心自小娇生惯养不问世事,摄政三、五个月还算勉强,时间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