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奕宗但笑不语,虽然杜鹃幸灾乐祸,但同时证明一点,龙走月并未将他的真实身份告知心腹。若是往好了想,龙走月还算仁义。
待杜鹃离开不久,项南天便指派陌奕宗去伐木。
“院前的那几颗竹子挡光挡得厉害,你何时砍完,何时有饭吃。”项南天颐指气使道。
语毕,宫人扛来一把斧头,随手把斧头丢弃在陌奕宗的脚边。随后,项南天迈着欣喜的步伐返回阴凉的书房。
陌奕宗双手戴着笨重的镣铐,莫说举起斧头伐木,就连抬起双手都很困难。这不,还啥都没干呢,手腕已经血迹斑斑。
侍卫见他迟迟不动,厉声厉气地催促!
虎落平阳被狗奴才欺!陌奕宗拎起斧头,极其艰难地移动步伐。
嘶……戴脚镣的滋味儿还真是不好受,怪不得当初不管他如何弥补龙走月,她依旧对他恨之入骨。
与此同时,皇帝寝宫。
龙走月与龙寸心一同用膳。龙走月一边吃,一边审视着从陌奕宗身上搜来的戒指。
龙寸心想到心爱的面首受尽煎熬,哪里吃得下饭?
“陛下,要不你忙吧,我先回了……”
“坐下,朕许久未与皇宫主一同用膳。”龙走月将戒指放在一旁,站起身,主动帮姐姐夹菜盛汤。
龙寸心扁扁嘴,怒哼道:“是不是我喜欢的人你都不喜欢?!”
龙走月若有似无地笑了,调侃道:“姐喜欢男子怎么跟选首饰一样啊?说喜欢也不过是随意戴戴,新鲜劲儿一过就不知晓丢哪去了。”
“谁说的?姐这次可是认真的好吗!相师也说姐的真命天子今年会出现,姐感觉就是这个琴穆楚!”
“他真的不是琴穆楚,琴穆楚个头不是很高,偏瘦,最主要的是,彬彬有礼。”龙走月编起瞎话来也是张口就来。
“也许正如琴穆楚所说,是你记错了?再者说,面首的职责是陪我谈情说爱,纵然他不是王爷什么的也无所谓啊!”
龙走月恍然发现姐姐完全失去理智,于是压住姐姐的手背,语重心长道:“姐,你能冷静点么?此人冒充琴穆楚入宫,非奸即盗!”
“可是,可是他说他会弹琴呀!而且从态度上看,也一点不心虚啊!”龙寸心翻转手背握住妹妹的手,央求道,“月月……姐比任何人都了解你,只要被你怀疑上的人,多半是生不如死,姐求求你,在事情未查清之前,万不可动了杀念。”
龙走月望着姐姐,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儿。
“我答应你,不过,一旦查明他意图不轨,你必须放手。”
龙寸心心不甘情不愿地点下头,含糊道:“好……看意图大小而定。”
龙走月首先替姐姐拭去眼角的泪,随后再次托起饭碗,忽然之间,食之无味。
……
宫闱之中,伐木声阵阵回荡。
轰隆一声,第三棵竹子应声倒地。
两个时辰过去了,鲜血顺着陌奕宗的双手往下淌,他感觉四肢即将报废。
刚准备歇口气,前方走来一行“花枝招展”的面首。
面首一行五人,一边惬意地摇动折扇,一边唧唧索索。
“哟?这不是那个俘获皇宫主芳心的新面首吗?怎么干上奴才的活儿了?”说话的这位面首,翘起兰花指指过去。
“对是他,叫什么琴穆楚,好像还是个王爷。正因为皇宫主中意他,他便得意忘形了,连陛下都敢顶撞。”
不待几人接着冷嘲热讽,陌奕宗扬声轰赶,喝道:“滚!你们几个不阴不阳的东西比妃嫔的嘴还要碎!”
“啧!还王爷呢,满口污言秽语!你以为你还能翻身怎么着?实话告诉你,皇宫主宠幸的龙彩华,你听说过没?龙彩华,赐了御姓的啊!就因为得罪了陛下,被贬去官职当个奴才,我看你啊,活不过三日。”娘娘腔面首翘嘴大拇指,指尖指向身旁的面首,道,“这位大人是三品内官龙笑影,你个伐木的奴才,见到主子还不下跪?!”
陌奕宗看向这位也被赐予“龙”姓的面首,这位与其他人有所不同,脸部棱角分明,严肃冷峻。
龙笑影双手环后,显然不想参与其中。他双眉紧锁,慢条斯理道:“莫要与这等粗俗之辈一争高下,我们走。”
几人倒也听话,跟随龙笑影刚欲离开,身后传来陌奕宗的挑衅之声。
“大老爷们儿顶天立地,真正的男人从不以逞口舌之快为荣!难怪龙寸心看不上你们几个,你瞧你们走起路来的模样跟太监有什么区别?!如今我的四肢遭到桎梏,敢问你们几个怂蛋是单打独斗呢?还是一起上?!”
几人的步伐戛然而止,他们不客气地打量着双手淌血的陌奕宗。其中一人嗤之以鼻,活动活动筋骨,步步逼近!
……
另一边,后宫的正门前。龙走月亲自将姐姐送到门前,姊妹俩刚欲道别,只见侍卫纷纷向同一个方向奔去。
“站住!出何事了?!”
“启禀陛下,刚送入后宫的琴穆楚,砍伤面首三人!”
听罢,龙走月放开姐姐的手,疾步奔入事发地。
待她抵达,首先看到满地的血,再看陌奕宗,正利用镣铐的铁链,狠狠勒住一名面首的脖颈。
面首面色发紫,双腿狂蹬,即将窒息!
龙寸心紧随其后,气喘吁吁地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