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奕宗可没耐心跟打冷战,他转到她的正面,见她欲撇开头,他快一步捏住她的下巴,探头碰了下的唇。
不待龙走月怒声咆哮,陌弄盏清脆的笑声从身后传来。
他坐在肥娥的胳膊上扑腾两下,鼓鼓掌,翘起小嘴,道:“咿呀哟!虎慌,凉,轻轻!轻轻!(亲亲)”
爹娘在孩子面前吵架是极不可取的行为,龙走月将一连串难听话硬生生地吞回喉咙,一边小幅度地扒拉陌奕宗的手指,一边悄声警告道:“倘若你不想在儿子面前被侍卫压制在地,就给我立刻松手!”
“倘若不想让儿子看到侍卫血流成河的一幕,你最好不要再激怒我。”陌奕宗很讨厌她目前的态度,仿佛他们是陌生人。
龙走月一脸不耐烦,蹙眉道:“你要走就走,我又没拦着你,只要你说想走,我立刻帮你卸下脚镣,八抬大轿送你出宫。”
她如今别无他想,只希望他赶紧走,走得越远越好,不要再她眼前瞎晃悠。
“我难得来一次龙茗国,你非但不尽地主之谊,还要下逐客令,这就是你龙茗国的待客之道?”
“你可真能无理搅三分,是你潜入皇宫又被我擒获,好吗?!”
陌奕宗简直把无赖之术发挥到淋漓尽致了!
“那我不管,反正今日你去哪儿我去哪儿。”
龙走月提起一口气,想到四周都是宫人,她又缓缓地吐出怒气,道:“陌奕宗,你要搞清楚一点,介于你当初并未对我动刑,我才以礼还礼,你不要以为我真的不会对你大刑伺候!”
“你想怎样就怎样呗,我是任人欺辱的阶下囚,你是龙茗国的女皇帝,以德报怨的事儿你肯定干得出来。”
“你!”
陌奕宗无奈地摇摇头,一声叹息。
看吧,只要与他交谈,就会进入丧失理智的怪圈。龙走月不想再与他纠缠下去,烦躁地命道:“来人,给他卸下脚镣!”
“咔嚓”两声,脚镣落地。
失去方知珍贵,陌奕宗晃了晃酸疼的脚腕,太轻松、太舒坦了!
龙走月趁他活动腿脚的功夫,疾步离开。
陌奕宗并未追赶,先是逗了会儿弄盏,而后慢条斯理地来到龙神风的住所,请他帮自己出示一张出宫的通行令。
龙神风笑问:“对,今日是六茶节,你也想去凑凑热闹?”
“是,龙帝也要去,我估计她要微服私访,顺道保护她。”
龙神风除了不知晓陌奕宗的真实身份,基本对他的本领全然了解,这其中当然也包括他精通十八般武艺之事。
“去吧,总在宫里待着,人都待闭塞了。”龙神风将批文递给他。
陌奕宗俯首致谢,道:“等我回来再陪您下棋。”
龙神风拍了拍他的肩,语重心长道:“说真的,寡人更希望你能多陪走月聊聊,身为帝王,不是非要侵略他国,但必须具备三分野心,走月哪都好,就是缺少那么一丁点的狠心,那句‘得饶人处且饶人’,有时不适用于治国。”
“其实她偶尔会心软,完全是随了您。您若是绝狠之人,就不会对妻子心存愧疚念念不忘。我倒觉得,应该让她保留这一点,对谁都狠的人,迟早六亲不认。”
龙神风似乎隐约察觉到什么,他敛起嘴角,愠怒道:“你平日里可不是这么说的,你说,所谓真正的强大,要看敢不敢发起侵略战。你还说,狮子之所以被称为百兽之王,正因为狮子让其他动物了解到它的凶残,所以就算它在酣睡,其他动物也会选择绕道而行。寡人很赞同你的观点,但是不知为何……每当话题中扯上走月,你的态度便有所不同,寡人听得出言下之意,你希望她找到做女人的乐趣?”
“为何不可,她本来就是女人。”
“错,她首先是龙茗国的一国之君!琴穆楚,寡人只是需要你辅佐走月治国,非常厌恶你对她这个人感兴趣。懂否?”
女人了解女人,男人同样了解男人,当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产生爱慕之情的时候,眼中未必会放光,但会希望那个女人,什么都不要做,什么都不去想,好好享受爱情赋予的甜蜜与美好。
“我不懂您这话是什么意思,目前中原七成以上的领土归陌氏王朝所有,您难道希望她怀揣野心,攻打陌氏?”
“咳咳,不要以为寡人病入膏肓便何事都不知晓。陌氏狼子野心,不出十日,陌氏又会派出三十条战船抵达边关!就这个问题,寡人与走月谈过几次,建议她先发制人,万不可让敌方方阵形成规模,她虽然口头上答应,实则却以围剿倭寇之由一拖再拖,如此下去!……龙茗!……”
“您已经将皇权交到她的手中,不管她做出什么样的决定,都是她的权利,请您也不要忘记,您首先是臣子,而后才是父亲。”陌奕宗双手环后,肃然道,“我之前说的狮子理论没有错,只是没有与您讲后半段。狮子再能吃,它的饭量也有限度,所以最好的办法是,找到更多的狮子,占领整片森林。物竞天择,适者生存,只要想通了这一点,任何事都可以变通,陌氏为何不可以与龙茗结盟?”
“呵,陌氏?只要寡人还有一口气尚存,龙茗绝不会与陌氏结盟!”
“结盟有助两国发展,有利无弊。莫非龙茗与陌氏有仇?”
龙神风磨磨后槽牙,道:“妙琴是钰国的公主,钰国皇帝是寡人的岳丈,钰国国破家亡,你说有仇没仇?”
陌奕宗内心翻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