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儿和枫儿见侯爷出来了,不敢再对夫人进行阻拦。
宝隽也不打伞,快步穿过庭院,走到门廊处问道:“你怎么来了?”
书瑶还未回答,太子和南陵王也看到是安乐侯夫人来了,大喜过望。太子从抄手游廊一路小跑着朝门口而来,到得近前,不待书瑶见礼,一把拉住书瑶的手,哭道:“夫人!”
紫陌及庆儿等一见身穿明黄色蟒龙袍的太子,均立刻跪倒见礼,不敢抬头。
随后而来的南陵王见此情景,道:“进去再说吧!”
宝隽落后两步,用阴冷的声音吩咐道:“今日之事不许任何人泄露半个字,否则一律处死!”
进到正厅,太子始终一直拉着书瑶的手不肯松开。书瑶要给他见礼他也不肯,待确认左右无人后,对书瑶深施一礼道:“求夫人,救救乐雅!”
“乐雅……公主怎么了?”书瑶急切地问道。
太子擦了一下眼泪:“乐雅一直发热不退,孙太医日夜守护也无济于事。她不肯好好吃药,只说要见母后,父皇虽心疼不已,却也无计可施。昨晚更是一夜闹腾,多次晕厥,人都瘦得不成样子了。就是这般,迷糊中还是叫着母后。夫人,我知道这不合礼法,但真的没办法了,才来求夫人,还望夫人见谅。乐雅一向与您投缘,您去安抚安抚她,好歹哄着她把药吃了,她才好得起来啊!”
书瑶听说乐雅数次昏厥,心如刀割一般,眼中立刻蓄满了泪水,看着宝隽,宝隽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无喜无忧。书瑶知道,宝隽一定很生气,恼怒自己不请自来,擅闯静心山房。可自己一听说南陵王抱着一个孩子来了,以为是抱的乐雅公主,就想过来看看。
如果真如太子所言,那公主情形也是万分危及了,小孩子家若有个好歹,落下病根可就是一辈子啊!再说她还要远嫁鞑靼的,若身体太差,对方悔婚了可怎么好?这样做如果可以救乐雅,那未尝不能一试呢?于是用渴望的眼光看着宝隽。
书瑶的到来打了宝隽一个措手不及,他从心里不愿意书瑶掺和进皇家的事,可偏偏有些事你怎么躲都躲不过。书瑶对乐雅原本就特别上心,连日来的牵挂他是亲眼所见的,若这会儿说不让她这么做,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但要让他就这么轻易就范,那也绝不是他的风格。
于是道:“看来公主殿下的确病得不轻,若药石都已无能为力,这也不失为一个值得一试的法子,说不定公主就此好起来也未可知。只是兹事体大,公主病体沉重,不是一朝一夕能都好转的,外命妇入宫久住终究与礼制不合,再则,此事陛下恐怕也还不知道吧?所以还请殿下和王爷见谅。”
太子与南陵王听前半截还蛮有希望,怎么到最后成了请见谅了!脸上立刻着急起来,太子道:“那可以请夫人每日进宫啊!”
每日进宫!别说宝隽,连南陵王都觉得太异想天开了,根本不可能,礼部、御史那一关就过不了,更别说天下悠悠众口了,唾沫星子就可以淹死安乐侯夫妇。萧宝隽父子权倾朝野,根本无须讨好皇家,是万万不会拿自己好不容易才重塑起来的形象,及整个萧氏家族的名誉,去做这种费力不讨好的事的。
于是接口道:“这样不行!于甄夫人的名誉有损,也有损皇家颜面。要不然把乐雅接到我府里,请甄夫人每日到王府照……”
不待峻彦说完,宝隽立刻打断道:“这更加不可,暂且不说臣妇频繁出入王府合不合适?先说公主搬去王府合不合适吧?王爷尚未大婚,公主以什么名义搬去王府?王爷精通岐黄之术吗?不是!王爷很会照顾病患吗?显然也不是!单这一项就已说不通了,其他的根本就不必说!”
书瑶听宝隽的意思,似乎并不是不同意自己去照顾公主,只是未找到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而已,于是提议道:“那可不可以将公主接到咱们府里来养病呢?一来侯爷您还有着国舅的头衔,虽说不是公主的亲娘舅,但也还不算太见外。再有孙太医原本也在照顾您的病情,他进出侯府理所应当,公主悄悄的就可以被送进府来了。这样,我即可以照顾她,孙太医也还可以名正言顺出入侯府,继续给公主诊病。”
“对啊!萧夫人言之有理,萧卿是三弟峻迪的亲舅舅,迪儿是我和乐雅的亲弟弟,那萧卿也算是我和乐雅的舅舅,外甥到娘舅家,这原本就在情理之中,还望国舅救乐雅。”峻逸无疑是个极聪明的孩子,立刻就声称宝隽是舅舅,虽说这对宝隽来说并无任何意义,但宝隽不得不承认,太子的能屈能伸及机敏是很多同龄孩子所不具备的。
按理说,太子是皇后所生,是未来的储君,身份尊贵,像他这样的国舅,是根本不配在太子面前妄称国舅的,也就是唬唬外人还行。可为了救妹妹,太子不惜自降身份俯就,称他为国舅,这是万分的抬举了。
宝隽赶紧躬身施礼道:“殿下言重了,微臣惶恐!内子妄言,还望殿下恕罪!只是此事臣等妄议做不得数,最终还得陛下同意才行。”
一听他这是同意了!太子与南陵王俱是面露喜色,峻逸道:“此事萧卿就不必费心了,孤去求父皇,父皇一向对乐雅宠爱异常,必会同意的。”
说完,走到书瑶面前,对书瑶深揖道:“夫人仁慈,我替乐雅先谢谢夫人了!”
书瑶不敢受礼,侧开身子,还礼道:“臣妾不敢承谢,此法还不知管不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