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晗笑出声,“吴兄,有那么可怕吗?”
“可怕的很,只是对你一人温柔罢了。”说着叹口气。
庄晗微微皱皱眉,“沈大哥对吴兄似乎是心有芥蒂?”
沈青摇摇头。
“若非没有,怎会提起他,眉头紧皱,唉声叹气的?”庄晗问。
“庄,庄兄弟,兴许是你之前说你姓沈的缘故,我对你甚感亲切,我想问你,若是有一人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不顾人的感受,你能原谅吗?”
庄晗听了一怔。
沈青道,“别误会,我没别的意思;想必你也知道,想当初吴王用计将我留在他身边,沈某着实是不痛快,男子汉大丈夫竟活的这般窝囊。”
庄晗神色黯然,“所谓成大事者,计谋是必要的,沈大哥作为一名将士,应该明白吧。”
听闻,沈青一愣,而后哈哈一笑,心道,此人这样全心为吴王着想,可吴王却暗地里命人杀了他的亲近人,真是……
吴王能得此一人,今生足矣啊。
“不然沈大哥你认为呢?”庄晗看着他问道。
沈青敛起笑容,“庄兄弟所言甚是,沈某佩服,佩服。”
庄晗轻轻长吁一口气,“沈大哥,你心中对吴王有怨;可江山之争,有时候逼得人不得不用些小计量,亦或着使些阴招,只要没有谋害他人性命,陷他人于不义,那又何妨?”
沈青神色肃然,“庄兄弟才貌出众,说的极好;可吴王已经陷我于不义之中,这封家书,明则是家书,但确是我父母的劝慰之书,我若不同意,则是不孝,我若同意,则是背叛朝廷,成为那卖主求荣的败类。”
庄晗淡淡一笑,而后正色道,“卖主求荣?此言差矣,应该说是弃暗投明。”
沈青一听,皱了皱眉,略微不屑道,“弃暗投明?此言也差矣,吴王并未完成大业,更为成为明君,何来明之说?”
说罢似乎有些担心,拿眼瞧着庄晗。
庄晗听后不仅没有生气,反而点了点头道,“沈大哥说的甚是,现在吴兄的确没有完成大业,也还不是明君。”顿了下,“而且,也不知将来他能不能坐上那龙椅,成为一个万人景仰的好皇帝。”
听了这话,沈青一怔,心里暗叹,庄晗的直言不讳。
庄晗看了沈青一眼,而后朝他温和的笑了笑,“既然大业颇有些难,那我们就需要有能之士来助我们一臂之力,而首要人选就是沈大哥您,听闻沈大哥心系百姓,励志做一个为百姓谋福的好官,不过朝廷却将你放在武将中,惹的你这一身才华无用武之地,实在让人觉得可惜。”
沈青的神色黯然了两分,一席话不禁夸赞了他,还让他有些下不了台。
庄晗又瞧了沈青的神色,继续道,“这永安帝若是明君,谁会做谋反的事情?我明白,在大家心里吴兄这等行为,就是谋反,对不对?”
沈青听罢,眉头紧皱,脸色略微难看道,“这……这是何言……没有的事……”
听了这话,庄晗失笑,“沈大哥,其实我也是这样说吴兄的,用不着害怕,暗地里的时候不都是说吴兄是意图杀兄,谋权篡位……”
“庄兄弟。”沈青打断他道,“沈某……谋反之说纯属诬陷……”
庄晗神色一顿,而后道,“那我们就不说这个了,聊聊现在的朝廷如何?”
沈青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朝廷外看是一片祥和,其实你我心知肚明,早就是空有一副假象,民不聊生,年年苛捐杂税,而且还要面对天灾,当然,这不是永安帝一人造成的,从先帝就已经是一点一点的再腐败,朝廷的军官无能之辈颇多,故,才有今天这样的局面。”说着庄晗看向沈青道,“你知道吗?永隆帝临终前其实动了废太子立吴王的念头,只是没想到却被太子先一步,让这遗诏永远见不得光了;吴兄举兵起义,一是为国,二嘛,作为他的妃子,我承认他有私心,但无论怎样,都是因为他不想他父皇的江山落败,毕竟我们国家才七十余载,若日后出现的都是爱民为民的好皇帝,莫要说七十,就是七百也是有可能的。”
这样一席话,让沈青心中大为震撼。
房内陷入一片寂静。
沉默了许久,沈青定了定神,看向庄晗道,“庄兄弟……”说着却又欲言又止。
庄晗朝他笑了下道,“沈大哥,你怎么了?”
“哦,没什么。”沈青垂下眼眸。
庄晗道,“沈大哥,有什么话不妨直说。”
想了下,沈青淡淡道,“只是觉得,你是吴王的人,为何,为何和我这般直言不讳,推心置腹的?很是让人不解。”
要知道,这什么遗诏之事,这种事情哪能对不是心腹的人说呢?
即使是心腹,这等事情也是很少有人这般不忌讳说出口的。
这让沈青为之震撼,也为之钦佩。
着实的钦佩。
“是嘛?”闻之,庄晗淡笑了一下,“沈大哥,我叫你一声大哥,就说明,你我已是朋友,朋友之间又岂能有多隐瞒,若是那样岂不是太不仗义了,不妥,庄某认为那样不妥。”
沈青微微皱眉,也只是那么多看了庄晗一眼,低头不语。
沉默了下,庄晗道,“对了,听沈大娘说,你因早年习武,又带病打仗受伤,落下腿疾,每到阴天下雨之时,总是疼痛难忍,最近连日以来秋雨连连的,不知道腿疾怎么样了?可还是很痛?”
“哦。”沈青一愣,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