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刻,所有人只知道玩儿命的往前跑,也不管脚下坑坑洼洼,就算是摔的头破血流都没有停下的意思,可就算是这样,依然还是有很多人没有活着走出来。
当破晓的日光从东方点亮,一行五人正歪歪扭扭的坐在在几百米大坑外看着眼前的景象,此时大坑里不少幸存的人还在努力的往上爬,而更多的人却永远长眠在了黄土下。
休息了一会儿,廖东风一拍彭建军和海晨的肩膀,松了口气说道:“行了,人家好歹救了咱们,也该咱们表示一下了。”
众人听完赶紧站起来去帮忙,而廖东风此时看到一处不断晃动的硬土层,以为下面还有幸存者在挣扎,于是快步上前用力的翻开硬土块儿,刚一翻开,他整个人忽然重心失衡,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只见黄土块儿下爬出来的不是人,而是那阴魂不散的鬼面灯笼。
这趟地宫之旅的所见所闻都远远超出了想象,要不是忽然杀出个李青州,恐怕这会儿还在地宫里徘徊,鬼才知道那里还有什么没见过的东西存在,没有碰到也好,起码避免了损失。
廖东风在回去的路上想起了梁涛、唐援朝、娄红军还有尸仙李青州,他说不好这些人在整个过程中究竟扮演的是什么角色,也许他们心里还有很多不为人知的秘密,但这些也永远的埋藏在黄土深处了。
终于回到了下河村的驻地,远远就听到了李崇亮在屋里啜泣,众人赶紧进门去看,只见段月波此时正静静的躺在炕上,脸已经没了血色,一双眼睛也大睁着没有闭上,想必他还有很多未了的心愿。
看着段老去世,冯乐天心里酸楚的很,她捂住小嘴跑出了门外,廖东风随后也跟了出来,发现她已经大哭起来,才赶紧上前安慰:“哭吧,哭出来能好受点儿,段老这么走了其实也好,起码到了那边还有个永久的期盼,要是等我们回来,他老人家会失望的,有希望总比失望强的多吧?”
冯乐天渐渐停住了哭泣,回头看着廖东风问:“今后有什么打算?继续做你的知青呢?还是···”她不想再提冒险这两个字,因为有了这次的经历,她知道这两字意味着什么,很有可能就是有去无回。
廖东风也看出了她的心思,也不想隐瞒自己内心深处的想法,所以干脆回答:“先休整一段时间,我去市里看看那老,如果可能的话,我想邀请他出山,你也该回于老身边去复命了,顺便帮我转告他,如果他愿意,就请他也来帮我,帕米尔,爷爷在那儿等我,我必须要去,就算是危机四伏,困难重重,我都不会退缩。”
冯乐天一听这话,眼眶里马上又有了泪花,就听她问道:“不去行吗?我觉得这件事儿应该从长计议,你还是稍安勿躁的好。”
“稍安勿躁?连段老都死了,我怎么能安静下来?七天后我就动身去帕米尔,不管到时候你们来不来我都要去,你也很累了,先休息吧!有什么事儿等休息好了再说。”
说完,他转身回到屋内去安慰李崇亮。
说实话,李崇亮跟了段老这么久,他们之间的亲情无法用言语来形容,看着段老去世自己却无能为力,李崇亮心里一定会有包袱。
“李老,段老临走前说过什么吗?他老人家还有什么未了的心愿?您老直接跟我说,我廖东风绝对不会推辞。”
李崇亮此时也哽咽着抬头看廖东风,随后从炕沿儿边上的被褥下摸出个布包,之后他谨慎的看过其他人之后,这才交到廖东风手里并小声嘱咐:“这是段老临走前拜托我交给你的,他还说之前骗了你,他心里很难受,里面还有一封段老的亲笔信,你看完之后就会明白的。”
说完,廖东风赶紧打开了布包,看到里面的机关要术之后,他微微一笑,叹息道:“您老是不知道呀!我已经不需要这个了,所以它还是跟着您老一起去那边吧!”说到这儿,他翻开书本取出信封,只见信封鼓鼓的,心想里面一定有不少的内容。
转身来到屋外,廖东风蹲在朝阳的光晕下打开书信看,不久就开始惊讶。
“队伍中间有很多人根本不是人,每个人心里和体内都有另外一个陌生的身影存在,而段老体内的是个小孩儿,一个叫做凌越的男孩儿,段老认为这是从帕米尔回来之后依旧萦绕在身边的幻觉,所以他说其他人都死了也是有根据的。”
书信最后的字迹有点歪斜,看得出这是笔杆忽然失衡所致,那个时候段老应该已经不行了,他是坚持写完了这封信才咽下最后一口气的。还有,信封鼓鼓的,原因就是里面除了段老手书以外,还有一张地图,一张关于段老队伍所到之处的明确标识图。
图上除了一些弯弯曲曲的红蓝线条外,标明去过的地方一共有5个,依次排序是始皇大陵、昆仑雪山、雪域魔国、瀚海隔壁,最后是帕米尔高原的尸山血洞,他们队伍的足迹也就到此为止,原本地图上还标着5以下的数字,至于说那些地方廖东风还是头一次听有人这么肯定的说,因为那些地方全都是神话传说里才有的,却不知道在这个世界上真的存在与否。
之后的几天,廖东风亲自为段老操办了后事,之后也把娄红军遇难的事儿,稍作保留的通知了他的家里人,就在他要动身前往医院的当天,考古队驻地接到了回信,信封上的署名叫娄律明,如果没猜错的话,他应该就是那天跟父亲一起来医院的那个老人,某军区的一号首长。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