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朝臣面‘色’青灰,大有兔死狐悲之感。-..-而站在文臣之首的澹台鹤,已从方才的震惊中镇定下来。
他面‘色’如常,心内自然是翻江倒海。
晏璎收回看向大殿‘门’口的目光,看着澹台鹤。
澹台鹤仍是不曾开口,此时此刻,一开口,字字是错。‘摸’爬滚打官场多年,他不是傻子。
晏璎冷厉的眉眼渐渐缓和,搁在龙椅扶手上的右手忽然收起,站起了身。站起身,颀长的身量裹在龙袍之下,威严慑人。
朝臣愈发埋低了脑袋,澹台鹤也微微躬起了身子。
晏璎撩袍走下九龙阶,走到澹台鹤跟前,冷声道:“御膳房新进了流云山上的铁皮石斛,先生就留在宫中用膳罢。”
澹台鹤一愣,晏璎已迈步离去,未曾再多看他一眼。
众臣‘摸’不着头脑,澹台鹤目光闪烁,慌忙躬身道:“臣遵旨。”
……
皇后大婚第三日,便在朝堂上掀起壮阔‘波’澜。言官被斩,文臣被黜,文武百官皆战战兢兢。炽离城疯传皇后的消息,说她祸国央民,说她狐媚君王,说她是匪,是窃夺鳌国江山的匪。
“匪后?”
晏璎坐在白梅落璎的小‘花’厅中,饮着一杯清茶,挑眉不屑道:“皇后是匪又如何?若没有这匪,朕何来今日?”
今日,虽与江瑟瑟没甚直接联系,但好歹总有那么一丝干系。江瑟瑟的盐井与金矿,多多少少对晏璎帝王之路有所帮助。
小七站在‘花’厅‘门’口,闻言微动,一板一眼道:“皇后就算是匪,也是这天下最好的匪。”小姐的品行,小七是一开始便知晓的。外人胡说江瑟瑟,小七心里便反对。
都说,十个说客,抵不过一个戳客。
晏璎本已觉得江瑟瑟温柔美好已极,听得小七夸赞,立时哼道:“这帮废物,看来是得换血了。”
他话音刚落,厅‘门’外的廊下,钿儿与钏儿已扶着江瑟瑟走了来。
小七忙行礼:“参见皇后。”
江瑟瑟脸一红,没吭声,进了厅‘门’。
大婚三日才出房‘门’,此事说给谁听,大约都是笑柄,江瑟瑟不好意思搭理旁人,一进‘门’,正瞅见桌边悠闲坐着的晏璎。
她一时气恼不堪,瞪着他俊朗冷清的眉眼,却是恨不起来。
晏璎笑看着她,倏地勾起‘唇’角,宠溺道:“过来。”
得,冰山也有开化时,江瑟瑟一张脸霎时羞得通红。钏儿与钿儿忍不住吃吃一笑,悄悄退出了‘花’厅。
“过来。”
晏璎仍在重复,江瑟瑟杵在‘门’口,却没动。
从厢房到‘花’厅,不过是数十步,可她走得辛苦。身体某一处酥酥麻麻,疼的不紧不慢,甚是窝火。
可惜,眼前这厮,竟浑然忘了她的不适,大约还指着从她这里再得些好处。
江瑟瑟哼哼唧唧,别过脸不肯再搭理他。
她不搭理他,他便搭理她。不过是一眨眼,坐着饮茶的他,竟站在了她的跟前。江瑟瑟一惊,下意识退后一步,扯得那一处偏偏酸疼。
她“嘶”的叫唤一声,晏璎便抱住了她。
“还疼么?”
晏璎的话宠溺非常,贴着她娇嫩的耳畔,低低询问。怎么看,也不像是才从早朝上下来,刚斩过人、废过臣的皇帝。
江瑟瑟躲不开他的气息,却似乎也舍不得躲开他的气息,只是嘟囔道:“疼。”
她不过随口一句话,晏璎却心头一跳。他的呼吸瞬时沉重,环抱着她的手紧了紧。
江瑟瑟一愣,仰起头讶然的看着他,苦兮兮退后道:“你不会还……唔……”
她的小嘴又被堵住了。
这一‘吻’,甜蜜绵长,辗转反复,没有心急火燎,没有狂风骤雨。有的,只是温柔宠溺。
直过了良久,晏璎才放开气喘微微的她,低声道:“不管这人生变换如何,不管这天下所言如何,在我心里,你都是最重要的。”
江瑟瑟似懂非懂的眨眨眼,瞧着他正儿八经的模样,笑道:“骗人。”
晏璎蹙眉,一掌拍在她q弹的小屁股上,哼道:“小骗子。”
果然是个小骗子,明明心底早已将他奉若珍宝,说出的话却能将他气个半死。晏璎低下头,衔住她嫩滑的耳珠,低低道:“我饿了。”
江瑟瑟也饿了,忙要回头吩咐钏儿上菜,晏璎却先握住她纤细的腰肢,轻轻道:“先喂饱为夫。”
江瑟瑟讶然,不过一霎,竟福至心灵明白了他的意思。她瞪圆了墨蓝水眸,抵着他靠近的‘胸’膛,压抑而急促道:“有人……”
‘花’厅‘门’并未关闭,小七等人可都站在外面,虽然看不见,但外头的人显然能听见里头的大动静。
晏璎低着头,闭着眼,轻轻喘息道:“为夫轻些。”
一句话说完,也不等江瑟瑟回话,一只大手便照着某些不该‘摸’的地方‘摸’去。江瑟瑟却不敢胡‘乱’叫唤,只急切小声道:“你这个‘色’狼,快放开,‘门’还开着……”
晏璎不经意抬头,忙碌间一甩宽大的袖摆,那‘花’厅‘门’口的雕‘花’‘门’竟“哐”的一声合上了。
“关了。”
晏璎惜字如金,双手皆不闲着。
江瑟瑟气恼不堪,这么一来,外头的人不必想也知道他们要做什么。江瑟瑟满面通红,偏偏推不开他。
……
午时过后,天竟意外的晴了。
日头明晃晃的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