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学林提着从酒楼里买来的饭菜,来到苏若的病房。
想到她每次见到他那种恨之入骨的眼神,他微微抿了下唇。
其实,每次看到她痛苦,难受,他的心也同样不好受。
可是,让他再次放开她的手,又是那般难!
唐学林深吸了口气,他修长的手握在门把上,似乎要鼓起很大的勇气,才能推开那扇门。
门被推开的一瞬,看到里面的情形,他手上的东西,砰的一下掉在了地上。
病房里,苏若香肩半露的躺在上身什么也没穿的秦大阳的胸膛上,她双手勾着他的脖子,两人在看到他之后,还很甜蜜的亲了一下。
虽然只是蜻蜓点水的一吻,但落在唐学林眼里,却像有根尖针扎进了他的心房。
唐学林整个人都在颤抖,手紧绷着,以至于指关节都泛起了苍白。
他吞咽了一下,许久,才找到自己的声音,“你们在干什么?!”他强行克制着上去狠揍秦大阳一顿的冲动,眼眶猩红,额头青筋直跳。
苏若的小脸亲昵的靠在秦大阳的胸膛上,她抬眸,神色清清冷冷的朝唐学林看过来,“唐先生,你不是已经看到了吗?我和大阳哥是准备结婚的,就算在一起了,也很正常吧?”
苏若说完后,病房里一阵死寂般的沉默。
唐学林双手紧紧攥成拳头,骨骼声清脆作响。看着苏若的眼神,恨不得要将她吞进去了一样。
“苏若,你还在感冒!”她怎么可以和秦大阳在一起?明明之前,她才和他在一起过!
苏若看着唐学林摇摇欲坠一副受到重大打击的模样,她唇角扬起冷笑,“感冒又怎么了?难道就不允许我和自己心爱的人亲热了吗?”
唐学林胸膛巨烈起伏,他使劲克制着自己难受的情绪,深沉的眸死死的瞪着她,仿佛有血丝渗了出来,“你和我做过,他不嫌弃吗?”明明不想说这些难堪的话,可是话一出来,就是这般伤人。
苏若身子僵了僵,幸好在被子里,只有秦大阳感受得到,她垂了垂长睫后,声音比之先前更为冷冽的道,“大阳哥不介意,只不过,要是你再敢强爆我,我和大阳哥就会报警,抓你这个强姧犯!”
唐学林的身子狠颤了一下,他没料到,在苏若心中,他竟然只是一个强姧犯,他像只受到了巨大打击的兽,神情间有着难掩的悲伤与痛楚。
“苏若,在你心中,原来我就是这样的?”他声音哑得厉害,双唇止不住的颤抖。
苏若不再看他一眼,她将脸深埋进秦大阳的胸膛,狠心绝情的吐出一个字,“是!”
唐学林心头巨痛,他一只扶着门框,只有这样,才能支撑着自己的身体不被倒下。
“唐学林,你滚吧,滚得离我的视线远远的,我这辈子,永远永远都不想再见到你了!”
唐学林神情沉痛的看着连多看他一眼都不愿意的苏若,他的手,慢慢松开门框,生怕苏若再说出什么难听的话,身子朝他仓皇的倒退了一步,转身,大步朝外跑去。
那仓惶而逃的身影,就好像身后有洪水猛兽一样。
在唐学林转身的一刹那,苏若强忍着的泪水,就哗啦啦的掉了下来。
胸口,痛得就像被只黑手紧紧掐住了一样,令人难以呼吸。
秦大阳从病床上下来,他拿出纸巾,递给苏若,他有些不懂,“小苏,既然你心里还有他,为什么一定要……”
苏若哽咽着打断秦大阳,她将泪流满面的脸埋进被子里,“你不懂大阳哥,我和他之间隔着的东西太多了,他那样的人,女人多了去,现在这样对我,只不过是因为他内心恨着我!等我真正的和他在一起了,他就会像对他之前的两任妻子一样,冷血无情的将我抛弃!”
秦大阳眼神复杂的看着苏若,沉默着没有吭声。
……
寒冬过后,又到了春暖花开的季节。古村,是林市最贫穷的一个山村,四面环山,层峦叠嶂,沟壑纵横,土砖瓦房,几乎与世隔绝。
这里只有一所小学,共有三十个学生,一个男校长,二个女老师,而苏若,就是其中一个。
由于条件的恶劣,苏右以前白皙的肌肤,晒成了小麦色。因为了缺水,不像以前能天天洗澡,她将长丝剪成了青年头。
如今的苏若,朴素中带着干练。
在古村,她见识到了什么是真正的苦!
村子里交通极其不方便,只能徒步,到城镇的话,来回最少要四个小时以上。村子里全部是留守儿童,父母都长年在外打工,都是年迈的爷爷奶奶带看着,生活饮食是煮红薯,一年四季吃不上肉。
三个月前,她只身一人到了古村,她没有告诉任何人。
虽然条件艰辛,也缺少了城市的繁华与喧嚣,但是在这里,苏若的心,回归到了宁静与详和。
不用与人勾心斗角,这里的村民,纯朴善良,待她就像最亲的人一样。
每天与孩子们在一起,教他们读书,帮他们做饭吃,照顾他们的寝居,周末送他们下山,这样的生活,很充实,也让她伤痕累累的心,慢慢得到了修复。
中午时分,校长就将正在替孩子们准备午餐的苏若,叫到了办公室。
“苏老师,今天要麻烦你师去趟镇里,这里是一百块,你们买多点肉和鱼回来,下午有个大老板要过来。”过了不惑之年的校长,对苏若憨憨的笑着说道。
苏若没有接过钱,她细眉轻蹙,“校长,就是那个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