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脸汉子忙受宠若惊的点着脑袋。

张崇见状这才急急的随着侍卫一同去迎华颜公主和北堂天漠众人。

“怎么?你难不成还真想让我动手把你丢出去啊?”黑脸汉子见北堂雪没有站起身的意思,瞪着眼睛凶道。

“黑牛,都说是傻子了,你还指望他能听懂啊?赶紧把人给整出去吧,免得待会子那张副尉给咱们脸色瞧!”

北堂雪闻得这声黑牛,嘴角抽了抽,怎么就觉得这个时代的人取名都这么有远见呢。

自己也想走,可这北堂秀大许是因为从前不怎么出门,记忆中压根就没有从这西山墓园如何回去的路线。

“我自己会走,不用你动手!”北堂雪见黑牛架着两条粗壮的胳膊,一副要把自己扛出去的驾势,心道好女不吃眼前亏,寻思着先出了这墓园,再作打算。便忙的一骨碌爬了起来。

“嘿,你这小子还不算太傻嘛!大爷我还嫌你脏不愿碰你呢!”黑牛斜着眼望着不堪入目的北堂雪,一脸的嫌恶之色。

北堂雪撇了撇嘴:“那你还不给我带路?”

一直绷着脸的黑牛这回倒是笑了笑:“哼,傻子就是傻子,自己走进来的竟不知出去的路!”

北堂雪跟在他身后,不由的咕哝道:“本就是昏死的时候被人稀里糊涂运过来的,真记得路就成神了。”

“瞎胡嘀咕啥呢!”黑牛回过头来,脸色不善的道。

北堂雪白他一眼,垂下了头不再言语,只盯着脚下的路。

“那是……”北堂烨的目光闪了闪,望向隔着几座坟墓,行在一条小道上的黑牛北堂雪二人,疑惑的问道。

“北堂将军毋庸担心,是个无意闯进了墓园中的疯癫乞丐而已,我已让人打发出去。”张崇顺着北堂烨的目光望去,平静的答道。

北堂烨点了点头,再望去,二人的身影已被茂密的松柏掩去。

“烨儿,怎么了?”北堂天漠见北堂烨微微失神的模样,不解的道。

北堂烨张口欲说什么,话到嘴边却咽了回去,笑了笑道:“无事,方才我眼花了。”

“末将自知北堂丞相和北堂将军忧心北堂秀的冢墓,所幸北堂秀的冢墓并无受到昨夜天灾影响,眼下北堂丞相应也放心了,这墓园之地毕竟不甚吉利,末将认为公主和北堂丞相还是早些回去的好,以免沾染上什么阴晦之气。”张崇一脸恭敬的说道。

北堂天漠微微颔首,目光却始终不曾离开那立着的青石墓碑,神情中满是悲怆,此刻看起来竟像是苍老了数十岁不止。

“北堂丞相,我想阿雪九泉之下,也不忍见您这般。”华颜公主声音带了些黯然,关切的安慰道。

“我知道,我……只是想再多看看……就再看一眼。”北堂天漠只不住的点头,久久却都未有移步的打算。

刘严霸见状,抬起厚厚的手掌抹了抹有些朦胧的虎目,几欲开口说些安慰的话,却都不知该说什么,只能在心里暗骂自己粗人一个,连话竟都说不好。

而负手而立的北堂烨,只把头瞥向望不见尽头的青山深处,抿紧了线条硬朗的薄唇,神情闪烁。

华颜公主见状,垂了垂首,不觉间握紧了双手,杏目间满是不忍和无奈。

张崇还想再说什么,但望见北堂天漠的表情,也不忍再催促。

“你好自为之吧!这是后山,山前好些个官兵守着,你可莫要过去惹事,那些人可不像我这般善心!”黑牛嘱咐了句便急忙忙的回了墓园里,本想再告诉他出山的路的,又心道那是个傻子,自己说了他也不懂啊。

北堂雪望着黑牛消失的背影,这才打量着周围的环境,不由皱了眉:“这四面都是山,我要怎么摸索出去……”

摸了摸干瘪凹陷的泄,心道还是先找些可以果腹的东西,祭祭五脏六腑才是。

奈何走到脚软竟都不曾寻着一个果子,果树倒是不少,林林总总的竟有几十来种,还开着五颜六色的花,好不灿烂。

北堂雪气结了一下,这才想起此刻恰是刚刚入夏,确实不是收获的季节。

“怎的别人穿越,纵使大雪纷扬,也能寻到吃的……到了我这儿,就偏偏行不通了。”北堂雪埋怨了几句,听到前方似乎隐隐有水声传来,便循着声音,拨开有半人高的灌木,费力的往前走去。

北堂雪望着眼前一条清澈的溪流,不由得带上了几分喜色,觉得脚下似乎也生出了力气来,三步并作两步走的走到了河沿。

弯下腰洗干净了脏乎乎的小手,便捧了满满一捧水喝了下去。

“可真甜……”直到觉得喝的有了七八分饱,北堂雪这才拿起袖子擦了擦嘴,不经意瞥向洗的白白净净的左手手心,竟有一团红红的东西,北堂雪疑惑的皱了皱眉,心道莫不是在哪儿染得颜料不成,便又把手伸入溪中,用力的搓揉着,却不见那颜色有消退分毫。

北堂雪把左手心摊在阳光下,细看之下,那团红红的东西,竟是一轮弯月的形状,在日光的照射下,更是显得通红似火,透明的连血丝都根根分明,哪里像是颜料,倒是像自血肉中长出来的一样。

“以前也没瞧见,这手心里还长了个月牙儿形的胎记啊……”

郁闷见,忽然一抹洁白的衣角闯入北堂雪的余光之中,北堂雪也不作他想,在这虽算不得荒山的大山之中,靠着自己摸索找到出口的机会几乎为零,眼下有个活人,自然不能放过。

“姑娘留步!”北堂雪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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