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缓竟还有柔柔的琴声响起,北堂雪不禁感慨这古代人也还真是有些情调的。

人群开始随着琴声慢慢的移动,北堂雪却不敢乱动,生怕一不小心跌倒了,第一次觉着在黑暗中的人是这般的没安全感。

但是她不动人家却还是要动的,北堂雪身后的姑娘似乎也感觉道前面的人没有要动的意思,便拿手里的灯笼戳了戳北堂雪的腰。

北堂雪有些为难的往前走了一步,待适应了眼前的黑之后,一手提灯放到胸前的高度,另一只手摸索着,慢慢的往前移动着。

耳边偶尔会响起几声尖叫声,但很快隐去,大许是被撞倒的人发出的。

北堂雪期间也被轻轻撞了几次,但由于大家走的都很是缓慢,所以都是有惊无险的,北堂雪默默数着脚下的步子,听北堂烨说是百步开外的距离,可莫要超了百步才好,免得走到了湖里去。

这个担心委实是有些好笑的,先不说当人在黑暗中按着意识往前走,最后却会走成圆形的物理现象,就说灯湖会是有人负责安全的,能掉进湖中的可能实在我微乎其微。

可什么都看不到的北堂雪,潜意识里把这些都给忽略了。

“你怎会是个男的!”一个愤怒的男声在北堂雪耳畔响起。

“你不也是男的啊。”

“那你为何拿着个花灯?”

“我,我怎么知道这花灯是哪儿来的。方才不知怎地就到我手中了。”

人群中响起了一阵哄笑声,北堂雪也禁不住笑了笑,但同样是很快便隐去了,这闹笑话的两位估计也被请了下去。

但是场上却没有之前那么安静了,状况渐渐增多,琴声也渐渐随着高昂了起来。

走了八十多步的时候,北堂雪便停了下来,倒不是怕掉入湖中,因为她明显的感觉到面前立着一个人,听呼吸声大概是个男的,凭空竟让北堂雪觉得有些压抑。

北堂雪下意识的想躲开面前的人,不料这突然的一转身却撞上了原本身后的人,不过也亏得这人经撞,竟晃也没晃一下。

北堂雪这厢正思索着此路不通,就改道往右边走的时候,刚刚转身便发现自己手中的花灯似乎是被人拉住了,又不敢太用力的去扯。

这时便听一个带些笑意的声音轻轻响起:“姑娘可以摘下黑锻了,你的花灯已被在下寻到了。”

北堂雪闻言便把布条取下,徒然明亮起的光线,让她有些不习惯的眯了眯眼睛,抬头望向左侧的男子,瞳孔刹那收紧,心脏随着琴声激昂不停的跳跃着,神情定格在了脸上。

右手里挑着的花灯,上面勾勒着一副云烟图,灯上是一只骨节修长的手,北堂雪呆滞的望着眼前与赵关别无二致的脸庞,一时忘了反应。

男子似乎没看到她的失态,拿下放在灯上的手,轻声提醒道:“姑娘,按规矩我们得退到场外了。”

北堂雪眼神闪烁了几下,随即有些滞愣地点了点头,随着他避开还在寻灯的人群,走到了场外。

二人走到灯官那里,灯官检查了灯笼完好无损后,便笑着道:“二位是第三十二对过关者。”

说完便在他手下等级的的册卷上,寻出二人的名字,分别在后面写上了一个过字。

随即又自一侧的木盒中,取出一枚精巧玲珑的玉石,递给北堂雪道:“按照规矩,凡是过了寻花灯的姑娘,都可得上一枚灯湖石。”

北堂雪接过,北堂烨倒是没说过女子也是有奖励的,一时也没什么心思细看,视线总有些控制不住的飘到身侧男子的身上。

男子见她这副表情,忍着笑道:“方才我还以为没什么希望过这寻花灯了。我能过这寻花灯,还真要谢谢姑娘。”

北堂雪回了回神道:“也是巧合罢了,你也帮了我得了这枚石刻,不必言谢。”

北堂雪望着他一直浅笑的脸庞,试探的道:“我们以前是否见过?”话一出口,北堂雪便觉得这话听着十足是搭讪的嫌疑。

男子好看的眉毛蹙了蹙,左眉心的一颗黑痣更显得整张脸英气了不少:“恕在下记性不好,在下并不记得与姑娘有过交集。”

北堂雪微微失落的点了点头,他确实不是赵关,赵关身上没有这么温润的气质。

一个人容貌和身份或许可以改变,但这种气质是骗不了人的。

北堂雪有些尴尬的转过了脸,有些口不择言的道:“方才是我唐突了,公子千万别误会,我对你并无什么歹意。”

男子闻言低低的笑了几声:“姑娘这话好像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了,再说我和姑娘现在不是确实已经见过了?”

北堂雪也笑了笑,心道这人还真是懂的怎么缓解别人尴尬的情绪。

“我叫宿根,宿命的宿,树根的根。”

“树根?这名字挺好的。”

宿根微微弯了些身,极漂亮的眸子有些闪烁:“不知姑娘可否留下芳名?”

他的身后是灯火阑珊,琴声悠扬,这副场景让北堂雪委实觉得太过不真实,不禁心跳又不正常了些,学着他的口气道:“我叫北堂雪。”

他笑意更浓了些直起身点着头道:“姑娘这名字,也不错。”

“咚咚咚!”随着琴声的戛然而止,三声响亮地锣声响了起来。

“一柱香时限已到,入围挑灯梯的总共是六十七位!”一直还算寂静的人群,爆发出喝彩声、叫好声,若是仔细听去,似乎还夹杂着一些失望的叹息声。

“阿雪!讨厌死了,我的灯竟被一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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