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鼓掌声一片哗然。
耳畔传来说书先生抑扬顿挫,引人入胜的声音,北堂雪讶异了一瞬,这个时空里,没有秦国,竟也是有三国的?
“哟,二位姑娘里边儿请!”
望见眼前下巴处长了一颗大大的黑痣的小二,北堂雪这才恍然,这不正是上回自己为了躲开一干随从,情急之下藏身的茶馆吗?
北堂雪见他并未认出自己,同徐往里边走去。
“二位姑娘瞅着眼生,应不是常客儿,今日这书才刚开始说,二位来的也巧,不知姑娘想喝什么茶水?本店虽不大,但只要是姑娘想喝的,应短缺不了!”小二动作利落灵敏的将桌凳擦拭干净,见人坐下,方开口询问。
“就碧螺春便是,再来盘瓜子儿。”
“嗳,姑娘您稍等片刻!”
北堂雪见立在一旁的徐道:“一同坐下,平素里说多少回了,没什么人的时候不必拘谨。”
徐望了望四周几乎满座,连二楼也坐无虚席,不解的道:“小女且,可这里好多人。”
北堂雪哭笑不得,平时徐不也是挺机灵的?“我指的没什么人的时候,不是这个意思。是指在非正式诚上。”
“小女且,非正式诚是什么意思啊?”
北堂雪沉吟了一会儿,思量着该如同同她解释这儿极具现代化气息的词。
“正式诚便是须得守着规矩的诚,懂了吗?”
徐似懂非懂的恩了一声,也不再拘泥,坐在了北堂雪身旁,一副乐滋滋的模样。
没过多时,小二便托着一套茶具和一碟瓜子走了过来。
北堂雪打量着摆放在桌上的茶具,不仅感叹京城就是不同于其它地方,连一家小茶馆儿竟也如此讲究。
一把紫砂陶壶,十分精致,两只茶杯约莫巴掌大小,放在手心里很是玲珑。
但凡稍诣茶道之人,都知用这样的茶具泡出的茶当是最适宜不过。
两只搁茶杯的茶盘,和大碗状的放置茶壶的茶洗,当底都印着一个清晰的茶字。
小二熟稔地冲洗着茶具,滚烫的水落入杯中,茶香溢溢,白气萦绕。
第一道自然是用来洗茶,待再用沸水冲泡第二道茶水之后,方盖上了两只茶盖。
小二将茶杯各自推到二人面前,便恭敬的立在了一盘:“二位姑娘若是需要添水,支会小的一声便是,若是没其它吩咐,小的便不打搅二位姑娘品茶了。”
“恩。”
北堂雪端起茶杯,望着杯中肝着的淡碧,嗅了一嗅,几缕轻烟散著温热的怡人茶香顺着鼻孔钻入脑中,沁人心脾,使得在鸿运楼用饭时,生出的淡淡忧愁,消去了大半。
虽然相比与酒,北堂雪对于茶,只能说是略懂,但也能断定这茶香绝不是劣质的茶叶能冲泡出的。
醒木声响起,说书人便说了句让无数人为之愤恨的话来,“预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想必董卓此次必难逃一死了!”
“哼,董卓真是瞎眼,还想着立貂蝉为妃,却不知便是被此****所算计!自古女子多荡。妇,祸害了多少英雄好汉!”
北堂雪闻声皱眉,目光往右边的桌上扫了一扫,却见竟是一位打扮整洁,身着丹青长衫的年轻公子,一派白面书生的模样。
“吴公子此言差矣,先不说董卓算不得好汉,且这貂蝉一介女流,被王允控制,又岂能自已?”带着笑意的儒雅声响起,是一位三十朝外的微胖男子,也是一派书生打扮模样。
吴邱玉冷哼一声:“事实如此,莫不是黄兄竟觉得此女前后勾引吕布,董卓父子二人,竟算不得不齿之举?正所谓贞女不嫁二夫,丈夫可再娶,但女子绝不能再嫁,更遑论貂蝉竟先后为父子二人的妻妾!这简直是不可思议的勃理行为!”
黄书航听罢他的义愤填膺的论理,摇头一笑:“吴公子不必如此认真,听书不过图一乐,在下也只是就事论事罢了。”
“黄兄,就事论事也是要讲究事实和论理的,切莫信口开河的好。”吴邱玉斜眼瞥去,目光讥讽。
他早便对黄书航被推举为静涵私塾的先生多有不满,一旦有机会暗讽一番,定是要见缝插针。
一个长相憨厚的汉子实在听不过去,“吴公子,上回你还说张飞粗鄙无知,我虽然只是个养猪的没读过书,可我觉得张飞是个有胆识的英雄!你回回听书都得谩骂一番,既然不喜欢,干脆就不要来了嘛,何必自己给自己找气!”
此话一出,众人便附和成一片,由此可见吴邱玉平时行事说话应是很不得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