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练的时候,好似是有些不同的,可一时间越想越乱。

“左脚往后移上一步,右肩低下,右臂展开向后。”

北堂雪下意识照做,果然觉得方便使力了不少,原来是因为双肩持平,而导致一半身子不可借力!

“原来问题出在这里!”北堂雪欣喜,抬起头来,却见前方赫然立着一个挺拔的身影。

一身胜雪白衣在微弱的晨光中,更显不凡。

“有几分资质,就是死脑筋了一些。”

北堂雪刚想对他说声谢谢,话到嘴边,却被他这句话给生生堵了回去。

“小女子不才,让慕公子贱笑了。”北堂雪径直走到栏杆下坐下,面色清淡的道。

慕冬抬眼望向她,不是没听出她刻意咬重的“见”字。

“光萼,去房里取张一千两的银票出来。”北堂雪头也不抬的吩咐道。

光萼虽不明所以,但还是恭敬的应下。

“慕公子若是不赶时间,不妨坐下喝杯茶?”

慕冬并未言语,从容的坐在北堂雪的对面。

北堂雪望他一张没有表情可言的死人脸,在心里重重叹了口气,觉得这张俊脸真真是白瞎了。

若不是不想欠他人情,说什么她也不愿对着这个人,跟他说话,同自言自语没什么差别。

他出现在这里,北堂雪也不惊讶,如今是桃云山一年一度的桃花酒盛会,而他是商人,来这里实在无可厚非。

“慕公子别嫌少。”北堂雪将光萼拿来的银票推到他面前,出声道。

“这是?”慕冬挑眉,抬了眸子望向她。

北堂雪在心底骂了声娘,这一千两带一次路,自己都觉得亏大发了,他竟还嫌少?

慕冬见她表情几变,终是想通了各种缘由,不曾想,一直看起来吊儿郎当的她,还有这么认真的一面?

“不必了,那****只是同你说笑罢了。”

话落,二人皆是微楞。

北堂雪楞的是,慕冬竟会这么大方?

慕冬楞的是,自己何时学会说笑了?

“慕公子还是别推辞了,我向来不喜欢欠人情。”

慕冬抬手将银票又推回她面前,手却没急着拿开,望着她道:“你若真想报恩,不如便以。”

“你不用再说了!我是个有原则的人,说什么也不可能以身相许的!”慕冬的话还未说完,就被她打断,随即正襟危坐,一脸坚决。

慕冬见她这副果决的模样,目光紧了紧,“北堂姑娘臆想的能力,总是出人意料,我想说的不过是以茶代之便是。”

话落,两位丫鬟的表情比北堂雪还要羞愧,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北堂雪端起茶水,掩饰的笑了两声:“我方才,也是同慕公子说笑而已。”

见他不语,北堂雪愈加觉得自己的想法龌龊,便补充道:“我只是觉得以茶代之实在难还人情,不若有机会请慕公子吃顿便饭?”

慕冬这次倒没再推辞,低低恩了一声,目光落到湖面,似入了神。

“阿雪,你有看到昨日我放在梳妆台上的。”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衣衫不整的向珍珠从房间出来,刚跨出门槛,视线落在慕冬身上的那一刻,声音戛然而止。

“放在梳妆台上的什么东西?”北堂雪下意识的转头问道,却见向珍珠已没了影子,紧闭的房门似乎在告诉她,刚才的声音只是一趁觉罢了。

“他刚才肯定没有看到我,肯定没有!”向珍珠双手交握,神情复杂的在房间里走来走去。

北堂雪正纠结间,耳畔传来了一道低低的声音。

“主子,马已经备好了。”

声调毫无起伏,这种音色在大街上绝对是路人甲的角色。

北堂雪好奇的抬头,却是一怔,此人一身黑衣,头发并未完全挽起,垂在两肩和背后,同是深沉的黑色,似乎要融为一体。

明明是大白天,太阳也已经缓缓升高,可他的身旁似乎笼罩着一层黑雾一般,低垂着头,让人看不清长相,端看脸部轮廓,也觉和他的声音一样,给人留不下什么深刻的印象。

有的人是天生的没存在感,有人是刻意掩去存在感。

毫无疑问,眼前这黑衣人显然属于后者。

不得不承认,他做的很成功,若是他不说话,北堂雪甚至觉察不到他的存在,像一阵空气一样。

慕冬起了身,对着北堂雪微微颔首:“北堂姑娘,眼下我有事要先行一步了,下次再见,你可要记得方才的允诺才行。”

北堂雪滞愣一瞬,没敢告诉他,说请他吃饭只是为了缓解尴尬而已,她确实没想到他会当真,连一千两银票也不放在眼里的人,又怎会在意这区区一顿饭?

可毕竟是自己允下的,“好,慕公子先去忙吧,后会有期。”


状态提示:第1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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