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待揉了三回,北堂烨不耐的催促声响起,他这才急忙忙的对着身后的哨兵道:“快开城门,快开城门!”

几位哨兵生怕惹到这个不知真假的北堂烨,闻言便知柳岚确定了身份,不敢怠慢的开了城门。

北堂烨冲他拱了拱手,心下疑惑,这个人自己似乎是素未谋面,他是何时认得自己的?

不作他想,扬起了马鞭,往城内赶去。

北堂烨之所以这般焦急,也是有原因的马车内的北堂雪,在半个时辰前便迷迷糊糊的发起了低烧来。

大许是伤口没清理,加上在山中受冷所致。

北堂雪被两个丫鬟扶着前脚刚迈进北堂府大门,北堂天漠就急匆匆的迎了上来。

免不了又是一阵心疼,还有对北堂烨的责骂。

北堂烨真是有冤没处说,北堂雪进山的事儿他事先可是压根都不知道。

北堂雪这边刚回到了栖芳院,李太医就背着他的小药箱急冲冲的进来了。

北堂雪对这位太医很有印象,王城之中,数他与北堂天漠来往最为密切,是个人精,且与北堂天漠二人言语间,十句少不了八句争吵,二人经常像个孩子一样,为了一件小事吹胡子瞪眼,气的面红耳赤。

北堂天漠甚至不止一次拿着扫帚将他赶出府去,他也摔过北堂府上百只茶杯花瓶。

二人更是不止说了一千次的绝交。

可堂堂一位太医院总管大半夜的守在北堂府等着给她治伤,便能看出二人的友谊还是比较经得起绝交的考验的。

李太医一进来也顾不得看被烧得头晕眼花的北堂雪,竟然就指着北堂天漠的鼻子道:“你还真好意思,让我等到半夜竟然连夜宵都不给我做!”

北堂天漠咳了几声,将他的手推开,笑笑道:“吃什么夜宵,吃多了睡不好觉。哦对了,我差些忘了,阿雪该饿了,徐快去厨房吩咐吩咐,给小女且煮碗燕窝。”

李太医闻言更气,吹胡子瞪眼的看着北堂天漠道:“仔细下次你求我我都不来_!”

北堂天漠摆摆手道:“先别废话了,快给阿雪看一看!”

李太医虽然气恼,但也是知轻重的,把药箱放在桌子上,边咕哝着边净了手,拿起北堂雪包扎好的胳膊,捏了几捏,神情愈加严肃。

北堂雪虽头晕的很,但也感受的道气氛的不一样,心下微惊,该不会,就这么断了吧?

众人见状也都惴惴不安,北堂天漠开口试探道:“如何了。”

李太医皱紧了眉毛,重重叹了口气,还是不说话,把北堂雪绑在胳膊上的白缎解开,众人见状不由的吸了口冷气。

细细的胳膊已然看不出原来的肤色,全是浮肿的青紫。

又把缠在北堂雪手腕上的布条解下,北堂雪看了看已然化脓,深可见骨的伤口,突然觉得手疼的都不敢抬了。

北堂天漠和北堂烨的脸色都白的厉害,向来胆小的堆心见状吓得眼泪涌了出来,只得偷偷低头拿袖子攒着眼泪,不敢出声。

李太医却只是一个劲儿的叹气,不发一语。

北堂雪在心里急的简直快哭了,李太医啊李太医,你不要占着茅坑不拉屎啊,是死是活倒是给个痛快啊!

北堂天漠口气谨慎的试探道:“老李,究竟是如何了?”

李太医将手中的血布扔进铜盆中,望着北堂天漠,突然大笑出声:“哈哈哈哈哈。”

众人怔怔的看着这李太医笑的脸色发紫的样子,真怕他脑部充血一命呜呼了。

半天捂着肚子指着北堂天漠道:“笑死我了,你那副脸色,哈哈哈。”

北堂天漠气的一下站了起来,气的脸色通红:“你这个下流的老匹夫,什么时候了还玩这套!你等着,回头我再找你算账o紧治伤,赶紧的!”

李太医半晌才止住了笑意:“你别急啊,我话还没说完!”

一向稳重的北堂天漠也忍不住爆了粗口:“有屁快放!”

北堂烨无奈的望着李太医道:“李叔,我妹妹的伤究竟怎么样了,您二老有事改天再说不迟。( ”

李太医点了点头,神情有些严肃的道:“这丫头的伤是极严重的,这胳膊严重错位且不说,就这手腕就是伤了脉搏的,若不是救治的及时,只怕。”

北堂雪这才想到自己昏倒在雨里时,自手腕处流出的红色液体。

这么一说,自己这条命,倒真是慕冬救回来的了。

这个人情,可不比带次路那么简单,倒是不好还。

“那现在究竟可有大碍?”

“还好这丫头聪明,懂的自救,包扎的及时,又点了穴位止血,现在总的来说是没什么太大的问题了。”

北堂烨松了口气:“万幸。”

北堂雪有些心虚的笑了笑,自己当时昏的七荤八素的,哪儿知道什么自救,再说了,就自己那至今都未分清穴位的点穴功夫,还止血,别把自己点的不能动就行了。

北堂天漠总算是放了心,仍然没什么好口气的道:“那赶紧将伤口处理处理。”

“去备一盆热水,再拿一瓶烧酒过来。”

王管家吩咐了人去取水,自己又下去拿了烧酒过来。

李太医从药箱里拿出一个类似镊子却比现代的镊子笨重的多的镊子,又取出几块棉纱,在开水中沾了沾,便开始为北堂雪擦起了胳膊和手腕。

待他将镊子伸到烧酒瓶中之时,北堂雪打了个寒战。

向珍珠看她一眼,走到她跟前,握着她那只未受伤的手道:“别怕,我们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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