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的思绪都拉回了从前,聊起多年前的趣事,糗事。(

而他们的从前。北堂雪是不曾参与的,只能在一旁听着,偶尔捏起一块海棠糕塞进小楔的嘴里。

饭未用到一半,外有沙沙声响起,华颜遣了丫鬟出去看。原是落了细雨。

华颜夹了一个鸳鸯卷给北堂雪,道:“这场雨下罢。天就该凉了。”

喝了几杯酒,几人的兴致都高了起来,华颜好心情的要到廊上赏雨景。

“肖远,说来我许多年也不曾听你弹过琴了,你今日抚上一曲如何?”华颜斜斜倚在朱漆栏杆上,望着雨滴打在湖心,嘴角带笑。

话落,已有丫鬟抱了琴出来,一个矮凳,一方矮桌,青烟寥寥升起。

肖远无奈的笑着摇头,心知拗不过她,撩了袍子坐下,骨节分明的大手抚上琴弦,音色竟是极柔,只是一瞬间,北堂雪便判的出是一首秋风词。

垂眼打量向他,北堂雪又觉得不科学了。

肖远是她见过的人中,最有阳刚之气的男子,肤色微微有些黑,长眉入鬓,眼睛明亮,眉宇间带着正气,谈吐举止大气利落。

似乎生来就是个正直而又坚韧的人,北堂雪这样觉得。

若不是亲眼所见,亲耳所听,她甚至会觉得他轻轻用力,琴弦都会被他拨断。决计不能相信一个人会弹得这样一手好琴音。

甚至与一心扑在琴艺上原来的北堂小女且,也不遑多让。

“不辞,拿笔墨来。”华颜拂了流云袖,对丫鬟吩咐道。

“你们来作词,我来写,今日咱们就把这对联给填上。”

北堂烨率先摇了头:“我对这么舞文弄墨实在不擅长,你们该是知道的。”

北堂雪突然记起,北堂烨八岁的时候跟人打了一架,北堂天漠要他抄上一百遍家训,三天内抄不完的话,就拉他去祠堂跪上三天三夜。

北堂烨二话不说,直接去了祠堂。

结果他挨了北堂天漠一顿揍。

肖远一曲完罢,也推辞着:“我更不行了,那些密密麻麻的字,我看着就头疼的紧。( ”

北堂烨肖远相视一笑二人这一点倒是像的很。

华颜撇了嘴:“生怕别人不知道你俩是粗人一样,阿雪你来。”

北堂雪正倚在门框处端着一盘鞭蓉糕喂着贪吃的小楔,闻言抬头望向她笑嘻嘻的道:“这里的糕点不错,待会打包上几盒带回去。”

本就是个懒人,费脑子又没好处的事儿她一般情况下自然不会去做,当然,除了心血来潮兴致极高的时候。

华颜见她转移话题,点了点头道:“这糕点确实不错,不过按照惯例是不允许打包的。”

“这是哪门子的道理?还有有钱不赚的酒楼么?”

“扬棠楼的道理咯,谁告诉你这是酒楼了?”

北堂雪一愣:“不是酒楼是什么?”

北堂烨笑道:“你还真是与世隔绝了,这扬棠楼可是最有名的舞坊,四年前还是座清楼,不过似乎是被软香坊给挤兑的生意很是惨淡,便关了门。没过多久开了这扬棠楼,做的便是歌舞坊的活儿计,里头是十二位女子,据说都是身姿曼妙,长相犹如天人,见过她们跳场舞的人,终身难忘。”

歌舞坊!她还真没看出来。

“恩,那牌子,便是赠与最初请她们出场表演的前五十位贵客,小凉手中那枚,便是前年及笄之时,扬棠楼前去宫中表演所赠。”肖远将琴递给丫鬟,解释道。

华颜见话题跑偏,赶忙道:“我告诉你啊,这按照惯例是不允许打包的,可惯例也不外乎人情,我同这里的合清管事的关系还马马虎虎,若是我开口的话。”

北堂雪没多想,一听有戏,“那你去跟管事的打个商量,带几盒回去!”

华颜笑了笑,有些奸诈,“你把这词填上,要多少都没问题。”

北堂雪这才发现她是给自己设了套儿的,感慨自己身边的人一个比一个像老狐狸之余,觉得既然有好处,做句诗也不是不可以。

作诗不难,唐诗三百首那还不是信手拈来。

可规定了必须要带上一个“棠”字,就不能胡来了,还得费些脑子。

北堂雪将目光移到各色各异的海棠花之上,脑海中过滤着一首又一首印象不怎么清晰的古诗句。

大许是为了海棠的长势,花株上方皆是露天,此刻被细雨滋润着的海棠,更显娇嫩惹人。

华颜见她神情,蘸了蘸墨汁:“赶紧的。”

北堂雪见她催促,生出了恶作剧的心思来,“有了。”

华颜闻言站在门边,等着她的诗。

“海棠。”

华颜下意识的写上,“海棠然后呢?”

“海棠海棠。”

“啊?”华颜意识到不对。

“海棠海棠海棠。”

华颜没傻到真去写上三个海棠,否则厢,定是要笑掉大牙了。

“你这是什么诗?”

北堂雪一脸坦然,“海棠海棠海棠,细雨细雨细雨。它要一个棠字,我有仨。且又应景,岂不是极好?”

华颜脸色古怪的望向她,觉得自己找错人了,就这水平,还不及自己。

北堂烨一本正经的点头,丝毫不觉得哪里不好:“我就觉得这诗不错,简单明了,言简意赅,不似那些繁琐复杂的诗词,让人摸不着头脑。”

肖远嘴角一抽简单是简单。可这,真的是诗?

“呵呵呵。这诗可当真是引人发笑的好乐子啊。”对面传来男子调笑的声音。

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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