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待北堂雪答话,旁边的厨子道:“老爷,小女且可是在厨房忙活了一天,说什么也不让小的们搭把手,光这食材走准备了十来天才找全!”
北堂天漠闻言,感觉着口中软糯的甜意,似乎蔓延到了心口。
不住的点头,握着北堂雪的手道:“阿雪这份寿礼。爹很喜欢。”
席上的人闻言便是一阵喧哗,都注目着传言中这体弱多病的北堂二小女且。
这目光中,以宿根,明家兄妹是为最甚。
直到三人坐回去,众人这才又把目光放回了那座能吃的雕塑上去。
几个厨子和丫鬟便照着先前北堂雪的吩咐,开始给各个桌上的宾客们分蛋糕。
先分到的宾客们在众人目光的洗礼中尝了第一口,皆是露出惊叹不已的表情来。
没分到的则是心急如焚,年纪小些的少爷小女且们,生怕到了他们这里便没有了,着急的晃着大人们的衣袖。
“来之前怎么交待你的!”有些父母见状便小声的训斥着急红了眼的孩子。
向来不喜甜食的北堂烨也不由得多吃了几口,望着场上的情形,道:“阿雪,你跟谁学的做这般特别的点心?”
“前些日子闲来无事,琢磨出来的。”
北堂天漠望了望北堂雪道:“听他们说天未亮你便进了厨房,等会早些下去休息,下不为例。可莫要不顾自己的身子做这些事了。”
北堂雪苦笑道:“爹,我知道的。”不过是起早了些,哪里是不顾身子了。
明景山望着眼下这精致的糕点,久久不语。
“竟还没人知道,原来北堂家小女且还有着这般手艺。”明水浣笑着道。
明夫人虽然也承认这糕点做的确实好吃,但还是带些酸气道:“哼,我看八成是请人做的,你也不看看那北堂小女且柔弱的模样,那小手分明就是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
明水浣也知自己这娘亲素来是这般模样,也不说话。
明夫人见她这副模样。却愈加有些不舒服了:“我说你这笨丫头,怎么整日就知道笑!这么多王孙公子,难道你就不能物色物色。光笑就能把人笑来了不成!”
明水浣微微攥紧了袖子,低头不语,虽是亲生母亲,但性子素来不合,自小也就不愿亲近。
明尧之望了望四周。众人只顾着手中的点心,并未往他们这边看过来才小声道:“你能不能小声一些,说话也分一分诚!”
明夫人闻言便拍了桌子,微微发福的脸气的抖了抖:“哼,我肯定是没你那美姨太们温柔了!怎的,你如今也教训起我来了。若不是当年我娘家表姐做了皇后,在圣上面前替你美言,你明尧之能像现在这样风光?”
这吼声不可谓不大。离的近些的虽不敢明看,但也都是听得清清楚楚的,只怕明日又得传的沸沸扬扬了。
明尧之的脸色一白,只怕自己再说什么她还会说些更难听的出来。
这件事一直都是他心底的一根刺,若不是当年为了能得到皇上重视。自己哪里会娶这般无才无貌,又有一副泼妇脾气的女人。
心中愤懑却又发作不得。只得连连喝着闷酒。
明夫人见他这副模样,冷哼一声也不再说什么,心里暗道:想爬到自己头上,把自己踩死,那是想都不用想的,这明家的事儿必须是自己说了算!
又望了望低头的明水浣,不由得又是一阵焦急,虽然自己这闺女是才貌双全,无奈却眼高于顶,这些年上门求亲的数不胜数竟没一个入她的眼的。
眼见自己那群贵妇朋友们,整日在一起谈论自家女儿的亲事,说她女儿的姑爷如何的俊朗,如何的多金,夸她家女儿出嫁的时候那嫁妆足足有王城大街那般长。
回回听着都觉得自己的女儿已然及笄,却连亲事都未定下,便觉得有些抬不起头来。
久而久之跟她们也没了什么共同话题,总觉得这般有些跟不上外界潮流的变化。
正欲开口,便听得明景山道:“太闷了,我出去透一透气,谢宴后不必寻我。”
明尧之也深知儿子是被烦的不轻,也不拦着。
明夫人望着明景山的背影嘀咕道:“这一大家子,就没一个省心些的!若不是我整日给你们操持着,不知你们现在都得是什么样子了。”
明水浣深深呼了一口气,才抬起头来,望见正上方那案上,一家三人和睦相亲的模样,美极的眸中闪过一丝坚定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