攸允并未看她,将一封信丢给她。道:“心中密称北堂家秀原来是同六王爷两情相悦”

好一个北堂烨,竟是没一句真话!

当初竟然是同他说北堂家秀根本不情愿嫁给六王爷。

只怕有了这层关系,要北堂家站在他这边几乎是不可能了!

塔兰匆匆将信看完,“王爷的意思是将北堂二秀。”

“不。”攸允抬手打断她的话,脸上现出狞笑:“这样做岂非是告诉他们是本王意欲破坏而为之么。说不定会弄巧成拙使北堂家恨上本王。”

“要让他们结怨才好不是两情相悦么,本王倒是像看看,是怎么一个两情相悦法儿,本王那六侄子可是一位眼睛里揉不得沙子的人。”

除夕之夜,北堂雪如愿以偿的去了护城河放天灯,同行的有宿根和华颜。

宿根近来忙于挽仙楼的事情。不再似之前那般空闲,今日陪她了一整天,事情想当然也是堆着没有处理。

北堂雪赖皮也是分时间的。知晓挽仙楼的事情不能耽搁太久,便催促着回去。

宿根交待了她几句,便返了挽仙楼。

华颜半是取笑的道了一句,“我六哥现在眼里心里可算是被你占满了,让人好羡慕。”

北堂雪望了她一眼。将视线投放回了空中点点的光芒上,已分不清哪一个光点是她们方才放去的天灯。”听说欧阳启的次子欧阳铭近来可是对你大献殷勤,我曾见过一次,确是仪表堂堂,也不似他大哥欧阳云开那般流连清楼之地,倒也是难寻的洁身自好。”

华颜嗤之以鼻的模样,“五哥不知是抓到了欧阳家的什么把柄,向来是拥护允亲王的欧阳启忽然转了苗头,对宫中百般示好那欧阳铭想来也是父命难违,不然依我的恶名,他哪里有胆子敢接近我。”

“依我看不尽然,兴许是人家果真对你有意,你可莫要因为对人家有成见,白白错失了一段姻缘才好。”

华颜脸色古怪的瞥了她一眼,“你收了他什么好处不成?一口一个人家的,倒是少见你为谁说过好话。”

北堂雪嘁了一声,“我好心提醒你罢了真是好心没好报。”

华颜轻笑了几声,没有再继续下去这个话题。

欧阳铭十五岁的时候对她表意,被其父揍的半死一事,她尚且记得清楚。

“明日宫宴过罢,你别急着回去,去我宫里说一说话儿吧。”

北堂雪下意识点头,总觉得华颜近来似乎有些粘人,倒不是她觉得烦,而是觉得有些反常。

但见她脸色与往常无异,便只道许是自己多心了罢。

天灯越飞越高,消失在天际,与天边的繁星融成了一片星芒。

华颜嘴角溢出笑意,“有人说天灯飞的越高愿望实现的机会便越大,看来咱们的愿望定要成真了。”

“恩,是有这么一个说法不过你许了什么愿望?”

华颜默了一默,“说出来怕吓到你。所以还是不告诉你了。”

“真的不说?”

“不说。”

“我还不乐意听呢!”

今年的宫宴较去年相比,算是让北堂雪比较宽心的了,毕竟那时宫中一心想将她推给太子,需得费神周旋,处处小心。.

而今年,她是以未过门六王妃的身份进宫。

短短一年光景,许多事都变了太多。

去年的今天天色阴沉,宴罢落了雪,今天是晴空万里,虽然此刻早已暮落,但空气中仍然可以嗅到阳光残留的味道。

开宴前她被请去了御书房一趟,那曾经一个眼神便能让她坐立不安的帝王,竟是苍老到了如此地步,大多话题都在围绕宿根,临走之前免不了是要敲打她一番。

北堂雪出奇的没有因为他的警告而不安,甚至觉得对这位帝王隐隐有几分同情,说不上来的一种同情。

宿根仍然没有来。

“秀?”堆心的声音响起,让她猛然回了神。

“怎么了?”

堆心奇怪的看了她一眼,将她没听进去的话重复了一遍:“奴婢听闻刘老爷子打了胜仗,西宁撤了兵,消息刚刚传到宫里,想来秀出嫁之前,刘老爷子还能赶回来呢,刘老爷子向来疼爱秀,想必也想亲眼看着秀出嫁。”

北堂雪没怎么听清她后面在说什么,神情大喜,“真的吗?消息准确不准确?”

刘严霸打了胜仗,西宁撤兵了?

“当然是真的了,方才秀跟圣上在御书房说话,奴婢就听外面的的几个宫女在谈论呢,想必不久就得传开了!”

果然,在宫宴一开始,元盛帝便龙颜大悦的宣布了这个好消息。

只待刘严霸一个月后班师回朝。

只因是担心西宁水军狡诈无比,去而复返,固暂且观察一月。

西宁此次遭了大创。去而复返的可能不大。

所以,一个月后刘严霸回京几乎是板板钉钉的事情了。

元盛帝起身举杯与文武百官共庆。

却听通报声传起,“六王爷到!”

众人皆是愣住,包括元盛帝在内。

向来不参加宫宴的六王爷此次怎就突然起了兴趣?

“儿臣临时有事来迟,还望父皇恕罪。”行礼的人声音虽还是听不出亲近之意,但足以让元盛帝激动不已。

起身扶了他,苍老的目光隐隐透着欣慰,“无事,皇儿入座吧。”

“多谢父皇。”宿根坐到慕冬下方,带着笑意的目光状似无意的扫向对面席上一人。

北堂雪对他一笑原来她的话。他还是听进去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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