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王爷,奴婢进挽仙楼将满七年。”云实如实作答。

宿根略微惊讶,是没想到她竟是在挽仙楼待了这些年,但又觉得时间上对不上,听北堂雪说她姐妹二人不是去年刚到的王城?

“哦?光萼不是同你一起进的北堂府,说是凉州闹荒?”

云实头垂的更低,“奴婢十岁那年,被爹娘卖给了人贩子,后被卖进了妓馆。亏得金楼主相救,多年来对奴婢悉心教导,圣上先前在北堂府的暗桩被北堂将军暗下除掉后。便让奴婢潜入北堂府,可一直寻不着机会”

宿根轻笑一声,不知情绪如何:“彼时正逢你妹妹逃荒至王城,你便装作孤苦无依,随她一同进了北堂府?”

“是。”

“我先前还好奇为何你能如此沉稳。原来还有这么一段过往。”他扫了一眼前方,后问道:“光萼不知你身份?”

云实忙答道,“回王爷,她毫不知情。”

宿根好笑的出声:“我又不会对她如何,你如此慌张作甚”顿了一顿,“你父母将你自幼卖给人贩子。你不恨这些所谓的家人吗?”

云实一愣,未曾料到宿根会问她此般问题,思虑了一会儿答道:“恨倒是恨过。但后来想一想,他们应也是为了我好,当时奴婢家中连顿饱饭也吃不上,就算不卖给别人,只怕也会被活活饿死。就像秀说的。天下没有哪对父母会不心疼自己的孩子只是方式不同罢了。”

宿根眼神微微一闪,“你倒是想的开。”

云实偷偷抬头望他一眼。又极快的垂下,没有再多说什么。

宿根也不再开口,神情有些挣扎。

“王爷可是想问奴婢关于秀的事情?”

话一出口,就连云实自己也是一吓她竟是何时这般不知轻重了!竟去揣测主子的想法。

心咚咚的敲打在胸腔,脸色微微发白。

向来沉稳如她,极快的反应了过来,屈膝便要跪下,“奴婢多嘴,请王爷责罚!”

宿根知她只是一时口快,且说的也没错,见她此际惊慌不已,无奈的一摇头挽仙楼调教出来的人,还真是个个视规矩如命。

只是,眼下摊上了他这个不怎么重视规矩的主子。

弯腰伸手去拦住她:“不要动不动就要跪,我又未曾怪罪你。”

云实受宠若惊,身形触电般的一抖,所有的冷静被他这个动作尽数摧毁,一时竟动也未动。

宿根眉头微微一皱,“怎么了?”

云实恍然回神,慌忙直起了身来,头就要垂到地上一样,“奴婢没事。”

宿根此际却没时间,也没心思去琢磨她的想法,静默了一会儿道:“那夜阿雪被送回府之时。可是有说什么?”

之所以是问云实,是相信她绝不可能对他说谎,因为她是挽仙楼里的人。

先前也是有过纠结,若是真的去问,结果他是否可以安然承受?

可这种事情说完全不在乎,怎么可能?

方才北堂雪激烈的反应让他燃起了点点希望或者真的是没有呢?

关于北堂雪身上的守宫砂是否还在,他比任何人都想知道,可总不可能真的让北堂雪在他面前证明,若是不在的话。她该如何处之?

云实也清楚他的想法。

“秀那晚回来全身都冻僵了,身上的伤处很多。奴婢和光萼替她沐浴之时,只听秀哭喊着说。畜牲,不要碰我。”

宿根眼神一暗,极力克制住颤抖的声线,“守宫砂,还在不在?”

云实神色微微一变,肩膀还似乎还残留着宿根身上的味道,挣扎了几番,方道:“秀手臂受伤严重,一直到手腕全是青紫淤血。奴婢,奴婢并未看到守宫砂。”

宿根后退了一步,只当她的话意隐晦不过是为了北堂雪的颜面。

绕是做好了心理准备,还是没办法冷静对待。

他这样一直珍重的人,就这样被人肆意践踏了只要是一想,就足以让他心痛不已!

“我知道了。你且回去吧。”

云实心跳前所未有的快,撇开了所有的顾及。抬头望向他:“王爷,即使秀已非清白之身,王爷仍会跟从前一样待秀好吗?”

宿根眼神一凝,随后道:“会。”

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情。

云实脑袋轰隆的炸开,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转的身,有没有道一句奴婢告退。

只觉得整个人都被某种失落而又矛盾、自责的情绪紧紧的包裹住,透不过气来。

她方才说了什么。

是在有意将他引导到秀已非清白之身的层面上去吗?

究竟是怎么昏了头!

虽说她是有目的来到北堂家,接近北堂雪,可北堂雪对她的好,她不是感受不到。不是不感激的。

以前甚至傻傻的想过,若是皇上让她伤害秀的话,她情愿一死。

可她刚才一句话竟然就这么毁了她在最爱她的那个男子心中的清白!

云实神情一变。转身朝着方才竹林的方向快步跑去。

即使他说会一如既往,即使他仍旧会娶她过门,即使洞房花烛夜一切都会明了。但是这是她的错,她亲口犯下的错。

整个竹林寻了一遍,却未再看到宿根的身影。

宿根得了挽仙楼暗线的消息。眼下正快马赶往王城西郊一处破落的神庙。

“确定是那二人没错吗?”

“请王爷放心,消息定不会错。”

宿根猛抽了一鞭,马蹄声越加急乱。

即使亲手将这二人碎尸万段,也不能消他心头之恨!

此次


状态提示:第279章--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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