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水浣微微垂眼,吹了吹手中的热茶,“四哥记性真是不怎么样。这画上的可不就是北堂家小姐么?”

洐王这才恍然,“哦原来是她。近来光听她的名字可都快将我的耳朵磨出茧子来了。”又将那副画打量了一遍,眼神闪着浓浓的兴味:“这样大胆独特的女子倒是少见的很。”

明水浣但笑不语。

虽然这次是躲掉了失贞的恶名,但大婚当日被男方仍在府门口置之不理,也算是丢人丢到家了。

“说来我想了一件事来,听说景山对她格外上心,可是真的?”

明水浣不置可否的一笑:“四哥不是不知道他,图一时新鲜罢了,等过些时日,定又抛诸脑后了。”

“我看倒不尽然,这个北堂小姐,确实太过不同,保不准他是动了真心也未可知。”

明水浣闻言心下有些微烦,她向来不将别人的女子放在眼里,但就是听不得别人说半句北堂雪的好,错开了话题道:“四哥还没有瞧见喜欢的东西么?”

洐王往楼下扫了一眼,嘴角含着笑意端起了茶盏:“急什么,还没开始呢。让他们先抢去吧”

身着墨衫的侍女鞠躬完罢,面向台下众人,徐徐地道:“应是不少客人已认出了这画的出处,但各位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此画不光是魁首之作,更是出自六王爷之手,只是王爷他向来低调,当日来到楼中也并未张扬,故才没被人认出来”

话音刚落,顿时喧哗。

侍女轻轻一笑,伸手指了指画上之人,“这画中之人正是北堂家小姐。”

包厢中昏昏欲睡的田连闻言立马来了精神,拨开珠帘往楼下看去,“嘿!还真是雪丫头!”

“好像真的是北堂小姐!”

“这画已是几年前的事情了,莫不是在那个时候六王爷便同北堂小姐熟识了?”

“应当是的,且从这画里不难发现作画之人的用心。”

“唉若非出了这些事端,倒是成就了一段好姻缘。”

侍女见达到了预期的效果,躬身道:“请各位出价”

“我出一千五百两!”

“一千八百两!”

洐王嗤笑了一声:“这添墨楼向来最会制造噱头不过我那六弟。真真是可惜。”

竟是飙升到了五千两。

许多人都已经打算弃了竞拍,毕竟这画虽具有收藏价值和意义,但价钱再高,就没必要再跟上去了。

“这位客人出价五千两,可还有更高的了?”侍女面带笑意,是对这个价钱有些意外。

三楼包厢处珠帘轻动,一位侍从打扮模样的男子探出头道:“我家公子出一万两!”

“一万两?”

“这画可不值这个价儿,楼上出价的这位兄台可是考虑周全了?”说话的先前喊价五千两的黑衣男子,本是做好了将此画收入囊中的准备,谁料忽然冒出个一万两来。

“我家主人说一万两就是一万两,还有更高的吗?”侍从拔高了嗓音说道。

纵然是见惯了一掷千金的场面,侍女多少还是有些吃惊,平复了口气问道:“三楼十九间房的这位客人出价一万两,可有再往上加的了?”

黑衣男子叹惜的摇了摇头。

意料之中的没有再去加价的,侍童将画卷取过,送至那三楼东角儿的包厢门前。

开门的仍是那位侍从,他将画取过之后。把那一万两银票放进了托盘之中。

侍厢里坐的是哪一位,却见他不耐烦的道:“看什么看,快下去吧!”

“是。”侍童暗下撇嘴,见包厢的门已经合上,才嘀咕着往回走:“也不知是长成什么模样的,看也不让人看。”

“好了诸位可以开价竞拍了。”紫衣女子行礼完罢,自台上退了下去。

“我出三万五千两!”最先喊价的田连,竟是一次加价五千两。

田连祖上是丝绸兼做茶叶生意的富商,老爷子手一撒,家底儿全留给了他,他向来淡泊名利,一心好琴。眼下神曲当前,且他已经得了上半部分,他哪里还顾得上其它。

“三万七千两!”

“我再加三千两四万两!”

“四万五千两!”

田连一咬牙:“老夫出五万两!今晚这琴谱我要定了!”

“田先生,小生向来敬重您,但这琴谱乃是我琴道中人格外珍视的瑰宝,在下得罪了我出五万三千两!”

田连哈哈一笑,对他的话毫不介怀:“好东西自然大家都想要,这位小兄弟言重了,五万八千两!”

又是直接追加了五千两!

如此紧凑的大幅度加价可是几年也没有一次,众人一个个瞪大了眼睛。觉得今日真的是开了眼界了。

这时候,却听得一道格外清晰的声音自三楼传了下来“我家主人出七万两。”

势在必得的田连正悠然的喝着茶,猛的一听险些呛住。

楼下再次掀起了轩然大波。

“是方才重金拍下了北堂小姐画像的那间房!”

“不知是哪家的高门子弟?这么大的手笔!”

洐王望向明水浣。笑问道:“你可猜得到是谁?”

明水浣略一思索,从他兴味的眼神里便猜出了是何人来。

想到他重金拍下北堂雪的画像,觉得心底滋味繁杂了起来,之前还因得了前朝皇帝词集的好心情,顿时消散无形。

洐王笑叹了一口气。”你啊”

明水浣不愿继续这个话题,转头望向堂下,“这《清心极乐》的上半部早已被田老先生寻去了,若这下半部分得不


状态提示:第304章--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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