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女认为,这种事情须得从根源上彻底的切断,才可以免除后患。”北堂雪比划了一个砍断的手势,一脸的果决。

慕冬脸上闪过一丝似笑非笑的神色。

“那你认为怎样才能彻底的切断?”慕冬挥手屏退四周。

见他如此,显然是意识到了她的企图,北堂雪皮笑肉不笑的呵呵了两声,道:“臣女是有一计。”

慕冬点了头,示意她说下去。

看了一眼慕冬的脸色无异,她将言辞又组织了一遍,小心地道:“所以臣女想恳请陛下。下一道旨意,召臣女的兄长回京”

“这就是你答应华颜的条件吗?”慕冬淡淡地出声,望着她道:“此事非同儿戏,你认为光是因为华颜的缘故,便能说服得了我?”

见他没有生气的迹象,亦或是她根本看不出他是否生气,留给了她解释的余地,北堂雪大松了一口气她可真怕她这句话刚说出口,便被彻底的否决了。

“自然不是全为了公主一人。”北堂雪清了清嗓子,一副关心国家大事的口吻说道:“臣女听说国公岛那边如今局势相当稳定,敌营撤换了主将致军心不稳,五日前秦将军带兵前去围剿,斩获敌俘三千,敌军退至数百海里以外,又是一场胜仗”

这个消息是北堂天漠那日亲自同她说的,而从那时开始她心里便有了个想法,今日恰巧撞上华颜这件事情,经方才一番深思熟虑,她才决心跟慕冬好好谈一谈。

“就算如此,也不可放松警惕。”慕冬脸色没有什么起伏,发表着中肯的意见。

“陛下说得没错。”北堂雪附和着他的话,那口气极有拍马屁的嫌疑。

而慕冬则感觉到她接下来便要说但是可是诸如此类的转折语句了。

果然,下一刻便听北堂雪说到:“可是臣女也相信,有水战经验丰富,谨慎行事的秦将军坐镇国公岛,再加上骁勇善战的水师们固守,虽不能说此后再无忧患,但就目前来说,也可保证一年半载的安宁。”

“你可还有其它的理由”慕冬单手肘支在二人中间的紫檀木茶几上,食指弯曲抵在太阳穴的位置,半转过头来看着她,眼神中带着询问。

他知道,北堂雪虽偶尔会使性子,且当初很不赞成北堂烨远征,但是他也知道她不同于寻常女子的地方。

所以,她不可能单单为了私心便贸贸然地开口劝他将北堂烨召回京城。

国公岛的近况确实乐观,但这理由,却不够充分。

他总不能看情势稍好,就将将军给召回京来。

毕竟敌军只是败退,并未退出西磬江境内,总是叫人无法彻底安心。

这仗,还是得继续打下去。

北堂雪一转头,悴不及防之下就撞上了他温温凉凉的目光。

在那双幽深的眸中,她甚至能清晰地看到自己的缩影。

北堂雪暗暗在袖中掐了自己一把,才唤回了心神。

北堂雪出宫的时候,已值正午。

如今正是盛夏,今日又是个大晴天,外头的太阳灿烂的无以复加,让人没有抬头直视的勇气。

夏蝉这种浑身上下洋溢着夏日气息的生物,显然是不挑地儿的,也不管是无人的荒郊,还是禁守森严的皇宫,也不能将它们尽数驱逐,阻止它们的鸣叫。

北堂天漠看了一眼她的神秘兮兮的表情,带着笑意问道:“哦?什么好消息啊?”

“我今日进宫跟陛下提了个小意见。他答应我了。”北堂雪跟在北堂天漠身侧,边朝着府里走去边卖着关子。

“意见?”北堂天漠转脸看向她,开始对她所谓的好消息持以怀疑的态度,脸色也严肃了几分,“阿雪,爹跟你说过的当今皇上他绝非泛泛之辈,同他讨便宜,你还太过简单。”

“爹!”北堂雪闻言不乐意了,气呼呼地反问道:“什么叫做讨便宜啊,难道在您心中,我就是这样只会想着占便宜的人吗?”

北堂天漠犹豫了一会儿,郑重其事的点了头,“差不多。”

他这个闺女,他客观的来说,虽不是无故爱贪便宜的人,但也是绝不能吃亏的。

“爹!”北堂雪愤愤地瞪着他,道:“有您这么说自家女儿的吗?”

“哈哈哈哈。”北堂天漠见状朗声地笑了起来,“好了好了,爹这不是逗你玩吗,我北堂天漠的闺女那自然是最好的”

“那当然了!”北堂雪毫不谦虚地承下这句海夸,扬起了下巴,夸大其词地道:“近来还不是看您想哥哥想得睡不着觉,我这才铤而走险,冒死进谏。”

北堂天漠听到这里算是明白了这事儿跟北堂烨有关!

没空去追究其它,他褪去了笑意问道:“究竟怎么一回事?”

“我跟陛下建议,让哥哥回京。”

“什么?”北堂天漠不可置信地出声,见北堂雪脸色不像是在开玩笑,他才从这突发的事情中反应了过来。他眉头一皱,即刻喝道:“阿雪,你何时竟是变得如此不知轻重了!你可知道这不是小事!”

而且,听她说,慕冬好像还答应了!

慕冬对北堂雪的心意他是多少察觉了一些,但没想到他作为一国之君,竟然会如此由着她胡闹!这可一点也不符合他一贯的作风。

北堂雪皱眉揉了揉耳朵,“爹,您好歹也听我说完好不好啊,别老是这么容易动气,会老的很快的。”

“你这孩子!”北堂天漠既气又无奈地摇头,“你向来聪明懂事,这次怎会如此意气用事,爹是担心烨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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