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什么错?
想到此处,她冷然一笑,“本宫这么做,也都是为了皇家着想,北堂家那小姐的性子娇惯任性,是皇帝沉迷女色才是!他不顾本宫颜面断然怪罪尚宫局,才是犯了一个帝王的大忌不孝!”
洐王闻言忽然生出了一种悲凉和无力之感。
她还是没懂。
这事跟北堂雪并无直接的联系,而是通过此事影射出来的帝王尊严。
既为帝王,便是天底下最尊贵的人,再加上慕冬做事向来都是我行我素,怎能容忍元太妃来指手画脚。
什么孝不孝,别说元太妃跟他根本毫无血缘亲情可言,就算是有,洐王也绝对相信在慕冬的世界里,不会有例外。
而元太妃竟是用“孝”字来圈定他,实在是愚不可及,不知所谓。
“儿臣言尽于此,听与不听,母妃自行决定便是。”
该说的,甚至不该说的,他都已经说了。
“不打搅母妃歇息了,儿臣告退。”洐王行礼,拂袖而出。
元太妃一把挥落了桌案上的茶盏和玉器,脸色错综交杂。
申时,北堂府,雪未停。
“呀,这梅花都已经开的这样好了!”
“前几日小姐还惦念着呢,说这红梅今年冬天就该开花了回头告诉小姐一声,等雪停便可来这园子里赏梅了!”
“嗯!”
堆心和斗艳各自撑着一把伞并行在后花园的甬道之上,甬道两侧,是三年前栽植的五六株红梅树,不知是否因为今年雪下的较早的缘故,花期也提前了半月不止。
在这被隆冬里,入目一片雪白的视线中,格外的惹眼。
一朵一朵,傲然绽放,红的娇艳似火,只一眼的功夫,便使得两个丫鬟的瞳孔即刻鲜活了起来。
二人一手撑着伞,一手抱着几件浆洗的干净的衣裙,是刚从洗衣房里取回来的,她们是北堂雪房里的大丫鬟,洗衣服这种粗活,是不必自己经手的。
堆心走了几步,又回头道:“小姐的风寒还没好,短时间里还是不要出房吹冷风的好,我去替小姐折上几枝,插在房里也好添添喜气!”
她笑着说罢,便将怀里的衣服一把塞给了斗艳,朝着一株红梅树小跑了过去。
斗艳见她步子急,忙地出声提醒道:“你小心点儿,地上的雪滑着呢!”
“不妨事”堆心头也不回地道,然而下一刻便见识到了斗艳的乌鸦嘴惊人的灵验程度。
不多时,堆心只觉脚下一滑,右脚绊了左脚,整个人忽就没了重心,她惊呼了一声,手中的伞已经飞了出去,人也跟着向前倒去。
“啊呀!”
坠地的声音并着堆心的哀叫声响起了起来。
斗艳急慌慌地跑了过去,撂了伞,蹲下身来去扶她,边道:“我刚就说让你小心小心的,怎么样?没摔倒哪儿吧?”
堆心龇牙咧嘴地叫着痛,扶着斗艳的胳膊坐了起来。
“哪儿痛?”
“脚,脚好痛。”她坐在雪地里,摸着右脚脚踝的位置,眉头皱的苦大仇深,看起来伤的不轻。
“还能不能走路?”斗艳担忧地看了她一眼。
“应该可以的。”堆心点点头就攀着斗艳的手臂试着起身,然而脚下刚一微微使力,便又是一声痛呼,一眨眼人就又瘫坐了下去。
斗艳见状犯了难,皱皱眉道:“不然你先在这等着,我去叫人来!”
“不小心把脚给崴了。”堆心抬头道,却不敢看她,一双眼睛像是找不到合适的着陆点,左顾右看闪闪躲躲。
“那赶紧进去吧!”光萼催着,又道:“我去禀告小姐一声!”
“不必去麻烦小姐了!”堆心忙道,却见光萼已经转头回了房里去。
北堂雪前日夜里着了凉受了风寒,这两日都在喝药,整个人都有气无力的房也没怎么出。
方才刚喝完药,北堂雪现下正倚在榻上,身上盖着厚厚的毯子,脚边卧着打瞌睡的小小花,内室之中架了两个银炭盆,将房里烤的暖腾腾的。
她手中是一笺信纸,不知里头写的是什么,看到一半她不禁笑了一声。
是骆阳煦来的信,说是已平安抵达广阳给她报个平安,看下方注明的日期是在一个多月前写的,应是因为大雪阻途的缘故,故迟了这些天才送到王城来。
“小姐,堆心的脚伤到了,刚由北堂总领送回来!”
光萼的声音自帘外传来。
北堂雪闻言放下了手中的信,掀离了身上的绒毯,就起了身来。
争香也紧随着出了内室去。
“伤的重不重?”
堆心刚被北堂霄放了下来,正坐在外间的矮墩上,见北堂雪出来,忙摇头道:“奴婢没有大碍,找些跌打酒擦一擦便好,小姐快快回房别冻着了!”
房门大开着,刚从外头进来的二人身上还都积着一层落雪未来得及拂去,故一进房便带进了一股寒气。
北堂霄却皱眉说道:“连路也走不得,只怕是扭伤了筋骨。”
“没那么严重”堆心脸又一红。
北堂雪显然信的是北堂霄,心想若是骨头错了位还真耽搁不得,便道:“如此还得麻烦北堂总领去王管家那跑一趟,让差人找个大夫过府给瞧一瞧。”
“不麻烦,不麻烦。”北堂霄摇头,看起来是比堆心本人还紧张她的伤势,转身便要出去,却好似又想起了什么,又折回了身来。
房里的几人都疑惑地看向他。
“我方才同你说的话,你好好考虑考虑,我,我是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