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太妃闻言稍滞,这一点,当时她也注意到了,可那时她满心都是万不能让北堂雪入宫的心思,便没有往无罙大师的话上面去联想。

“说不准是巧合罢了,天下之大阴年阴月阴日阴时出生的女子定不止她一个,焉能就认准是她?”元太妃说什么也不想承认这个事实。

“全阴之体的确不会只她一人。”****香看向她,又道:“可世外于瑾是何意姑母可曾想过?”

元太妃闻言不说话只看着****香,等着她接下来的话。

****香既然开始断定了是北堂雪,那必定是有自己的论据的。

“北堂小姐及笄之日所取的字,不刚好就是瑾字吗?”

元太妃闻言脸色一变,这么说来,好像还真是这难道也是巧合不成?

“还有一点,起初我一直想不通世外二字是何意,人既在俗世之内又怎能避之世外呢。”****香似联想到了什么稍作停顿了片刻,又接着道:“听闻北堂小姐数年前丧命于马车落崖,可就在下敛没多久之后却毫发无损的回了北堂府来,从佛学上来说,确算是往世外走了一回的人。”

元太妃闻言终也找不出反驳的话来,一时间,脸色变幻莫测。

“其实话说回来,姑母并非真的不喜北堂小姐,毕竟姑母对北堂小姐所知甚少只是认为若是北堂小姐入宫,依照她眼中容不得他人的性格,只怕会威胁到姑母的地位罢了。”****香将元太妃的心思剖析了个明白。

纵然事实如此,可常人遭遇了此种情形之时总是下意识的想遮掩一二,元太妃也不能免俗,可她刚想开口辩解,便撞见了****香似能洞悉一切的目光。

好像不管她怎么说,****香已经认定了事实如何。

元太妃冷然一笑,也不再多说,算是默认了,“你既从一开始就这么明白,倒是我小瞧了你去。”

开始她只认为****香是她手下的一只棋子,可现在看来似乎不是她想象中的简单。

“所以你今晚过来就是为了她说好话的?”元太妃面带讽刺,却掩不住眼底的波动。

若北堂雪真的是无罙大师口中的那个人,那她又当如何。

****香不置可否的一笑。

“临别之际,想劝姑母几句罢了不管是北堂家小姐还是陛下,姑母永远不要与其为敌。”

见元太妃面色起伏,她又道:“其实姑母现下过的有何不好,王爷孝孺,明珠嫂嫂已有了身孕,儿孙绕膝是迟早的事情,姑母又何必摒弃天伦之乐去争一个毫无意义的胜负呢?”

元太妃闻言,神色一时有些反复。

听****香这么说来,她才突发发现,她根本不知道自己在争的是什么,顶多也就是一个不甘心罢了。

****香说得对,她对北堂家小姐实际上所知甚少说讨厌实在太无道理,她讨厌的并非是她这个人,而是怕她威胁到她的地位罢了。

“其实北堂家小姐并非咄咄逼人之人,应是人不犯她她不犯人,有个人若敬她一尺她便敬人一丈的性子,姑母若同她井水不犯河水,她则也与姑母无碍。陛下也亦然。”

话落,****香微微弯起了嘴角,笑意却略带苦涩:“若非为劝姑母回头,元香也实不愿意亲口说出这番话来。”

元太妃怔怔出神。

忽然想起了那一日,洐王对她说起的话。

近来的日子格外的阴沉,低压压的乌云直将人压的人透不过气来。

“这么说来你还有一个姐姐,后来,可有打听过吗?”北堂雪看向她,脸色关切。

小蓝眼睛微闪,垂眸道:“之前奴婢在北堂府安顿下来之后,便有托人打听过,可一直杳无音讯”

茫茫人海中,又地隔两国,连人在西宁还是在卫国,是生是死也不知道,要将人找到无异于大海捞针。

却又听小蓝说道:“可就在半月前,奴婢收到了一封书信,竟是从西宁过来的,正是奴婢失散多年的姐姐所写。”

说到此处,她眉间带上了既欣悦又复杂的神色,“里面的信物是娘亲替我姐妹二人编织的姐妹结错不得的。”

北堂雪闻言是也替她高兴,但总也觉得哪里不对。

比如,她那个姐姐怎么知道小蓝就在北堂府的?要查的这么清楚,只怕在卫国没有人脉是做不到的。

而她一个家破人亡的孤苦女子又是如何做到的?

抬眼见小蓝脸上失而复得的喜色,北堂雪随即又觉得自己想多了,近日来的事情太过让她的神经过于敏感了,什么事情都要联想诸多。

毕竟不管如何,小蓝找到失散多年的亲人,确实是好事一桩。

想到此处,她便道:“那你日后可有什么打算吗?”

小蓝默然了片刻,摇了摇头。

北堂雪见状笑了笑道:“无妨,即使你想回西宁,我也总不能拦你的,但是要过些时日才好,现下西宁和卫国正是交战的时候,两国商民都已经停止了交易,水路也已被切断”

看了一眼小蓝的表情,北堂雪又道:“等这场战事过去,我便做主让你回西宁,同你姐姐团聚。”

小蓝闻言再也遏制不住夺眶的泪水,无声凝噎了片刻,忽而起身跪在了北堂雪面前。

“小姐大恩大德。奴婢没齿难忘!”

“这是做什么!”北堂雪被她这大动作给吓了一跳,无奈地将人扶起,“好了,快起来”

小蓝却固执地不肯起身,给北堂雪叩了三个头,“欠小姐的奴婢只有来生再报,下辈子做牛做马奴


状态提示:第396章--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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