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云东挂断电话,将意思简单说给刘湘梨听,别看刘湘梨平时咋咋忽忽的样子,很是泼辣,但是一遇到这样的事,还真是有点麻爪。
“你是说让我也一起去?”刘湘梨有点担心的问道。
“那当然了,你这是梨树园村的村主任,你不去谁代表梨树园村,再说了,要是签合同卖梨的话,你不签谁签啊?”
“可是,可是我也没有去过那么远的地方啊,不去不行啊,他们要是想要,就让他们来呗。”
“哎,我说刘姐,现在是买方市场还是卖方市场啊,咱能卖出去就不错了,说不定去了谈一谈还能卖个好价钱,你要是不去,这事我也不管了,你自己看着办吧,我这费劲巴拉的帮你联系好了,你还推三阻四的。”连云东假装不高兴了。
“小连主任,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这事我也得和村里的干部们商量一下吧。”
“那好,你商量去吧,我就等你两个小时,待会我给冯乡长打电话,让杜韦德接我们去白州市火车站。”
“好好,你等着啊,我这就去。”刘湘梨几乎是跑着去了广播室广播开会卖梨的事,听得出来,她语气里那个兴奋劲还没有完全冷却下来。
听着刘湘梨广播开会,他给柯振华打了个电话。虽然人的命不同,但是不得不说,柯振华这小子的好命来的就是时候,那一期培训完之后,别的人包括连云东都是哪来的回哪去,但是柯振华不知道动了哪里的关系,硬生生留在了白州市,而且还升了一级,现在是白州市火车站站前派出所副所长。
别人也许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是连云东知道,肯定是青阳那小子动了关系,才将柯振华从晴水县调到了白州市,这两人的关系不一般啊。
“老同学,有件事帮帮忙吧。”一打通电话,连云东就直接要柯振华帮忙。
“哈哈,你这家伙,自从回去就像失踪了一样,这下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好像是办公室没人,柯振华翘着二郎腿拿着手机和连云东在那里胡侃乱吹。
“哎呀,一言难尽,我大约晚上会到你那里,你给我买两张去上海的火车票,要卧铺,对,今晚的就可以,我去了见面再聊吧,我这里开会呢。”
这点事对于一个站前派出所的副所长来说就像是去厕所拉个屎一样简单,当然了,便秘除外。其实大家都是警察系统的,稍有风吹草动就会传得很远,连云东在海洋县那点事早就被他原来那帮在警校培训的同学传遍了,当然,柯振华也知道,但是一直没有和连云东联系,他这个人比较现实,用一句时下经典的话就是我用不着你干么巴结你,但是青阳给他的理念又不一样,那就是没有用不到的佛,只有烧不到的香。
杜韦德依旧是小心的开着车,连云东坐在副驾驶上不时和他说着话,而刘湘梨则一脸凝重的坐在后座上,到现在都像是在梦里一样,这个谈笑风生的年轻男孩昨天才到梨树园村,今天就要让自己陪他去上海卖梨,他是什么背景,为什么会认识上海的人,为什么他的朋友能这么轻而易举的帮他们联系好水果商,这些都是未知数,她发现,从昨天一见面,她就低估了这个年轻的男人。
“杜哥,你那师父可真是够逗的,以为给我一本破连环画就把我打发了,我到现在都没有看明白是什么意思,回头我还得去找他,现在想起来,那天他是不是对我催眠了,要不然我怎么会那么轻易睡着了呢。”
“呵呵,这个我不知道,我一直在外面喝茶呢,至于你们谈的什么,我真不知道。”
“切,我发现杜哥现在越来越狡猾了,不愧是一浊道人的弟子啊。”连云东揶揄道,但是杜韦德不为所动,双手把着方向盘聚精会神的开车,连云东往车窗外看了一眼,赶紧回了头来,车外两米就是万丈深渊,怪不得杜韦德不敢稍有疏忽。
“这破路真是该修修了,每年这里出不少事吧。”连云东自言自语道。
“这条路,每年都会死几个,农村有拖拉机或者机动三轮的,一不小心就会滑下去,轻则重伤,重则车毁人亡,但是谁修呢,镇上的领导十年八年来一回,倒霉的还是老百姓。”
刘湘梨愤愤不平的说道,本来连云东没想说这事,但是没想到被她接上了话茬。
“修路是要钱的,北山镇哪里有钱,发了公务员和教师的工资就剩不了几个了,还不得留下吃吃喝喝,没办法,到哪里都是这样。”虽然连云东是个政府工作人员,但是说起话来都是带刺的,这就是年轻的缘故吧,愤青啊。
肯为老百姓说话的官员一般都会赢得老百姓的尊重,但是前提是你本身要有正气,像那些台上讲的头头是道,下台后就蝇营狗苟的人,只会让人更加的恶心。
显然,刘湘梨认为连云东说的是真心话,所以一路上两个人谈了很多,事实上,连云东也不完全是一个浑人,自从当上了联防队员,他就迷上了看报纸,以前的时候,派出所里最多的是公安报和法制报,而冯大鹏那里更多则是人民日报和光明日报,所以从报纸上学到了不少东西。
以至于和刘湘梨谈起山村发展时,居然说得头头是道,连开车的杜韦德都忍不住要扭头看一看这位新晋的梨树园管区主任,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博学多才和懂经济了呢,其实这都是连云东在报纸上看到的,现在只不过是现学现卖而已,至于行不行得通那是另外一回事,总之,吹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