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只因我在看到那副画面之后,浑浑噩噩之中逃离了李府,等再次回来的时候,院中的尸体全然消失不见,就连血迹也被冲刷地一干二净。
意识猛然拉了回来,耳旁听到陈志远的叮咛:”小凤儿,那你一切小心。“
陈志远说着,给我偷偷塞了一把长约两寸的小匕首。
四处瞅了瞅,别说是朱正,连个毛都没看到。
心中顿时失望至极,至极失望。
是谁昨日还抱着我、信誓旦旦地承诺说以后再也不会丢下我一个,以后再也不会离开我?
朱正啊朱正,我若活着回去,铁定扒了你的皮。
我若变成鬼回去,铁定让你也来地府陪我。
原本以为自己会被套个黑头套之类的,殊不料,戏文原来经常是会骗人的。
花满楼的人早已准备好了马车在凤头坡的附近,他们并未蒙上我的眼,只是吩咐了一句:”凤姑娘,倘若没事的话,还望在车上的时候不要胡乱张望。“
意思很明显,我们不蒙你的眼,我们相信你,但你别给脸不要脸。
他们会把我带到什么地方,我并不关心,我关心的是,只要他们的楼主在那个地方便足矣。
闲来无聊的时候,我总是喜欢翻唐代的一些传奇其喜欢里面的英雄人物。
按照我的推测,花满楼的窝点首选会是在妓院,其次是在赌场,再次是在客栈。
事实证明,我拥有着一颗狄仁杰和包拯这样的探案头脑,花满楼的窝点在烟雨楼。
烟雨楼是池州最大的妓院,里面的花魁烟雨娘子每次的出场费都是在千两银子之上。
烟雨楼与别的妓院不同,烟雨楼有许多雅妓,她们卖艺不卖身。
别的青楼,也说是有卖艺不卖身的,但事实上,都是在挂着羊头卖狗肉。
烟雨楼中的妓女们,琴棋书画至少精通其中一项,据闻,京城中最大的妓院也不过如此。
一直对烟雨楼的老板有着几分好奇,原来竟是花满楼的楼主掌管着。
妓院之地,不是女人能进去的地方,我们三人,自然不是从正门进去的,也不是从后门进去的,而是从西北角一道侧门进去的。
那道侧门,看着已经有些荒废,杂草爬满了满墙,门口也堆满了柴火。
来到门口之后,当时,一位黑衣人在门环上扣了三声,那声音,听着极为古怪,不像是普通的敲门声,而是具有某种韵律,看来这是他们花满楼的接头暗号。
你别以为就这么完了,接下来,那边响起了一道口哨声,随后,这边也回了一道口哨声。
再接下来,那边响起了一阵鸟叫声,这边也回了一阵鸟叫声。
最后,那边说了一句:“你娘叫你回家吃饭!”这边答了一句:“你媳妇也叫你回家吃饭。”
当时,我一口唾沫差点喷了出去。
如此复杂,如此高大上,但同时也如此接地气的暗号,我是深醉不醒。
开门的,是一位年约花甲的老翁,胡子花白。
这么老的一位老头在妓院之中做活,所幸我知道他是花满楼的人,否则必将长醉不醒。
老翁将我们带进了烟雨楼的酒窖之中,烟雨楼的酒窖,看着和我龙凤店的酒窖倒没有什么大的不同。
老翁走到酒窖的最尽头,停了下来,偶后转身对我说道:“姑娘,我们先告退了。”
老翁和两位黑衣人离去之后,我将酒窖之内又细细打量了一遍,仍是没有察觉出一丝端倪。
少时,不远处突然传来一道声响,就在我前方冰墙的位置,缓缓出现了一道缝,准确来说,不是缝,而是出现了一道门。
难怪我没有找到机关,原来那机关是冰墙上的一整块大冰。
不带思索,不带害怕,我直接走了进去。
冰墙之内,是一座密室。
密室之内,摆着一张圆形的大桌子,还摆着几张凳子,十分简单。
出奇的是,明明这座密室在冰墙之后,可里面的温度,不冷不热,极为适宜。
“你就是花满楼的楼主?”
看着这间密室里唯一的这个男人,我开口问道。
这个男人,身穿一件青色的衣衫,站在桌子左边的位置,背身朝我而立,从身形来判断,年纪不会超过三十。
花满楼的楼主,不是一位年逾古稀的老人,而是一位青年人,这点,恐怕要令所有人都大吃一惊。
花满楼在江湖上崛起,已经有二十多年,按着时间来推断,他们的楼主至少应该在五十上下的年纪。
这青衣男子,难道是花满楼新的楼主?
青衣男子并未回答我的提问,而是问了一句:“你独身一人前来,难道就没有一丝害怕吗?”
青衣男子的声音,极为古怪,一听就是经过变声所导致。
“害怕?倘若你们花满楼的人盯上我,那我即便再害怕,也无路可逃,不是吗?”我反问道。
青衣男子仍是背对着我,未曾转身,我忍了忍,忍了又忍,“兄台,知不知道背对着人是件没有礼貌的行为。还有,你看不到我的举动,就不怕我对你下黑手吗?”
“难道你就不好奇我为何会派人把你带到此地吗?”青衣男子仍是没有回答我的提问,仍是问他自己的。
“我好奇的是,你们花满楼为何会派人杀我,又为何没有杀我?"
花满楼的人倘若真的想要我的命,早在路上结果了我,绝迹不会任由着我来到这烟雨楼。
“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