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老李呀!别说这种气话了!都怪我这个做哥哥的把话没有说清,我在众人面前给你赔礼了。”张半仙说到这里,对着李班主的方向一揖到底。
“铁山呀!赶紧把那条好烟拿出来,作为给李班主他们赔礼道歉的礼物!”作揖后,张半仙对着院里高声喊道,只听院里有人吱了一声。
见事到如今,人家都是赔礼又是作揖的,李班主到不好意思起来,可嘴上却丝毫没有饶恕的意味:“我说老张呀!你这到底是演的那一出啊?怎么我越来越糊涂,越来越看不懂了呢?”
“想知道不?你想知道就跟着我进去歇一会儿,你就会知道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了?”说完这句话,张半仙拉着李班主的手就往院里走。
就在这个时候,被张铁钢带进去的那个王乐师也碰巧出来,正和张铁钢说着话。李班主见他的同伴已经换上了一身干净的衣服,手脸也已经洗干净了,一颗心这才放进肚子里。
自己虽然出了糗。可是住家这样殷勤的照看和赔礼,这些足以让他们挣足了面子。看来自己还真的进去听一听张半仙的理由,要是有什么捉弄自己的非分之心,自己就下决心和这个人绝交的。
李班主这样想着,脚步就迟疑了一下。这是张半仙在他耳旁窃窃私语:“老李呀!你前一阵子不是托人让我给你批一批八字,我也是近几天才批完的,要不要知道里面的内容啊?”
听了这句话,李班主登时就像被催眠了一样,眼睛瞪得溜溜圆,“你说的是真的?老张,我还以为你把这件事给忘了呢?哈哈哈,你这么一说,我不进去也不行啊!可咱们先把话说清,这可是你请我进去的。是对我的赔礼道歉,卦金我可是不会负的。”
“那是,那是。李班主屋里请!”张半仙说到这里,就摆出了一个请的手势。
李班主立刻满脸放光,昂首挺胸的在众目睽睽之下抬脚就走进了大门。两人刚走进大门,就听张铁山说道:“五叔,这烟拿来了,给谁呢?”
“就给了李班主吧!”张半仙说道。
“别的,别给我呀!无功不受禄,就拿出去让我的弟兄们分了吧!”李班主想到自己和众兄弟刚才的狼狈相。咧咧嘴。尴尬的说道。
张铁山看了看他五叔。张半仙点点头,又格外认真地加了一句,:“发完烟请大家都进来吃饭,开饭的时间到了!”
张铁山应了一声。就急忙拿着烟快步走出门外,把烟发放到每个乐师的手里,这些人正坐在那里喝着张铁钢倒好的茶叶水压惊,如今又每人分了两盒好烟,登时一个个两眼放光,来了精神。
刚才的事情虽然丢面子,可主人家已经陪过了不是,而且还这样殷勤的款待,这样倒叫他们有些不好意思。即使是刚才那位倒地出糗的人,也渐渐的把刚才的不快抛到了脑后。
哎!也许这就是俗话说的:有囊有气熬成坟,没囊没气熬成人!要是这些乡村艺人都那么气势凌人,受不得一丝窝囊气,那么他们的饭碗恐怕早就端不稳了。
这也就是俗话说的没丑没俊的。大家也就哈哈一笑做了了事。
依曾这是也随着奶奶进了院子,铁山娘向四外一看,里里外外没看见一个女人,可见她们来的并不晚。院里的男人们大多数是本族的一些子侄,在忙忙碌碌的收拾着吃饭的碗筷,院子的一脚上盘着两口大锅,锅里冒着热气,院子里已经飘起了饭菜的香味。
可是这种香味让人无所适从,因为在正屋门口外,已经搭好了灵棚,那是一种和寿衣一样颜色的宝蓝色的布幔,上面绘着去极乐登仙的画面,让看见的人觉得阴气森森的,尤其是这样荒诞的为活人举办的葬礼,尤其觉得气氛诡异。
铁山娘进了院子就寻思,这五弟媳妇常大仙怎么这么沉得住气,一点动静都没有,难道是昨天傍晚没有回来?
正这样想着,只见本村的那位姓王的赤脚医生背着药箱子,跟着张铁强急匆匆的走进来。进了门之后用询问的口气对张铁强小声的说:“强子,我可听别人说了,说你五叔一向能掐会算的,这次会不会真的算出什么事来?”
“得了吧!别瞎说了坡子,我五叔这也只是发了什么神经,瞎折腾一气罢了!你就瞅瞅他那气色,哪里像一个快要入土的样子?咱还是快给我五婶瞧病去吧!她被我五叔都快气疯了!”张铁强瞅了瞅四下里没有太多的人注意他们,就拉着王医生向东面那两间上房走去。
正所谓说者无心,听者有意!上了年纪的铁山娘虽然年迈,可耳朵并不聋,眼睛也不花,而且今天格外的耳尖,张铁强说的话居然被她原原本本的听见了。
“强子,你先等等!”她急忙把张铁强喊住。
“怎么啦三婶?”张铁强听见有人喊自己,急忙扭过头来。刚才他只顾着和王医生低下头来窃窃私语,没仔细看左右有什么人,也并没有看见三婶。
“不好意思,三婶!刚才没有看见你,您老这是刚过来呀!”张铁强给王医生施了一个眼色,急忙让王医生进了正屋,自己这才扭身走过来,有些掐媚的想铁山娘说道。
“你五婶咋啦?刚才我听说你让坡子给谁看病来着?”铁山娘没在意张铁强虚伪的殷勤,单刀直入的问道。
“你说那事呀?是五婶身体有些不舒服,我找了坡子来给他瞧瞧!”张铁强刚才还害怕三婶是听见他说五叔是神经病的话,听到下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