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弟,你听到没,人家那么小的姑娘都在想着一生一世一双人!”落凡渝坐着的凳子不远处,两位穿着华服的十二三岁的公子正在那里看小厮们摆弄新做好的花灯,这会听见落凡渝回答,觉得甚有意思,其中的一位就对身边人说道。
“哪个女的不这么想?”身边那位公子,面色看起来有点白,应该是身体虚弱的缘故,“我倒是对她那句‘不求富贵与否,但要求身体安康,心态正常’更感兴趣!”
“是啊,从未听说有女子挑选夫君时把身体安康放在首位,如此体贴和心善!”开头说话的公子也感叹道。
“咳咳!”面色苍白的公子激烈的咳嗽起来。
“二弟还好吧!”语气担忧的靠近,欲伸手扶住咳的几乎绊倒的二弟。
“不要你假心假意!”苍白公子甩过他扶过来的手,面色不悦的说道。
那公子闻言身子僵了僵,收回伸出去的手,面色讪讪的说道,“二弟可要回去?”
“我来看看花灯就是碍你事了?大哥?大世子?”苍白公子出言不逊,不领好意。
“哟,这不是安国公府上的二位公子么?”一位稍长,大约十三四岁的公子从他们身后出来,戴着厚实的耳帽,着棕黑色大髦,手拿暖手袋,脸上挂着不怀好意的笑容,“兄弟俩又吵架了?”
“皇甫公子何出此言!”面对外人,苍白公子还是非常自知的,遂因对方的不礼语气,带上了恼意。
“假心假意?大哥?大世子?刚不是谁在这说来着?”皇甫公子果然是有备而来,再三出言刺激。
“皇甫洛!”大世子拍了拍似要怒声出骂的二弟的肩膀,示意他不要上当,而自己大声向皇甫洛吼道。突然眼睛一亮,想到什么,遂语气有点调侃,“我们兄弟自认为和你并无冲突和纠纷,你再三刺激和捣乱意欲如何?还是你,什么时候成了你表弟定北侯世子越明浩的爪牙了?”爪牙二字咬得很重,言语中透出不可忽视的嘲讽。
皇甫洛闻言,恼羞成怒,“谁是他的爪牙啊?本公子就是看你们二人不顺眼,就想说两句来着,你们想怎样?”话语到最后,变成了逞强,大世子身上的戾气让他忘记了他其实比对方年长,只知道那骇人的气氛让他想要很快说完马上走人。所以话毕,他即带着小厮一溜烟的跑了。
“你这是何苦呢?说的那么重,保不齐下次他使暗招!”苍白公子不再固执,声音平和的连他自己都未发觉。
“二弟不用担心,大哥保护你!”大世子见二弟对他说话变得柔和,更加得意忘形,一口就承担起二弟的保护工作。
“保护我?保护好你自己就好了!你还巴不得我不好!咳咳···”
大世子见其咳嗽起来了,也就没在意那些混话,只轻声说道,“你即不想回?”
苍白公子点了点头,即叫上小厮们,和大世子离去。
落凡渝上了一个高架,远远看去,一片星星闪烁。搭好的舞台,赶出来的小摊,来来往往的人群。锦袍貂衣,粗白麻装,这一刻,似是忘记了等级观念:富人的微笑中,可以看到穷人的憨厚;穷人的洒脱中,夹杂有富人的高雅。三三俩俩,有提着南瓜灯,有手握桔饼灯,破纸糊的灯,竹篾扎好的灯。总算是,和谐的共享这块天地,同呼那一片空气。
落凡渝打量完了,远眺看了看,好似看到了宫门,宫门?难道花灯广场是在皇宫外面的空地上?
“小姐,快下来,大家都要回去了!”红竹的声音从喧闹中脱颖而出,很清脆,但也有点羞涩。看来让她呼喊还是壮了胆子的。
于是乎,周围不少站在高架上观景的人因为红竹的这一生呐喊,都朝向了落凡渝。瞄了几眼没觉有意思后,继续回去该干嘛干嘛去。落凡渝深吸一口气,回头看了一下阶梯小心翼翼迈出脚,一阶一阶往下走。或许是因为突然凉风吹来手冷抖了一下,或许是因为刚刚被大家注视了还没有恢复镇定,也许二者都有。而结果就是,落凡渝在快要下到地面的时候,脚踏空了。
脚踏空了,因为快要的地面,下面红竹和蓝璃都还在,也不会有事。落凡渝感到尴尬和憋气的是,她踏空那时,周围有个人立时发出“小心踏空”的警示语。而她真的踏空且跌在蓝璃的怀里时,似乎还听到微微的笑声。
这好笑么?谁觉得好笑谁不想活了?落凡渝快速吐了口气,镇定下来,扶着红竹的手,从蓝璃怀里优雅的站好,一双眼睛冒着火,狠狠的扫过一眼周围的人,杨振不在。刚刚的声音是带点稚嫩的男孩发出来的,不是杨少飞的。
落凡渝不想动作太显的搜寻那个让她火大的公子,毕竟被人取笑不是件光明的事。但是心中的好奇以及“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的守则蠢蠢欲动,没找到人怎么才好“君子报仇”?
花灯设计大赛大概正在落幕吧。因为落凡渝突然听到不远处的震耳欲聋的狂啸和锣鼓不息的敲打声。欢声太过热烈,落凡渝的怒气也经不起诱惑,一点点被吞噬,消散掉了。落凡渝抬起已经不再绯红和尴尬的脸,望向吸引众人视线的方向,一缕灰黄的光亮倾泻下来,三五个人影中,有一位十三四岁的公子只着长袍,步调轻盈地走着,走的有点落魄,有点,让人担心的哀伤。
落凡渝的心突然似要跳到嗓子眼了。熟悉的面容,熟悉的感觉,熟悉的哀伤,这个人,她在哪里见过?
落凡渝马